林素看他这样于心不忍,伸手抓着他的手,安慰着道:
“外公,忘了就忘了,你别这样,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怎么不是大事儿!”苏飞云忙不迭的摇头,急的脸都红了。“丫头,你要嫁的是上面,那里面的女人,一个赛一个。”
“容貌,才艺,女红。你看谁家妻子是比做生意的?的确,你现在很有能耐,但是女人在能耐,也不能强过男人啊孩子。”
苏飞云库苦口婆心的说着,痛心疾首的悔不当初。
如果当时他把孩子带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林素无奈,起身来到老爷子身边坐下,说:
“外公,你别这样。我不在乎那些,真的。”
苏飞云看着极力劝着自己的孩子,苦笑着摇摇头,道: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有人在乎啊。就算他也不在乎,外人呢?背后议论点啥,咋办?”
“不当面说就行了呗。”素妞儿十分洒脱,丝毫不介意。
捏着几粒棋子,随意放在坛子里,继续又道:
“琴棋书画会了又如何,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我不觉得比他们差,更何况若论作诗,应该我还是可以的。床前明光,春眠不觉晓,我张口就能来。”
“棋艺不精,我又不去参加比赛,何必那么勉强自己?外公,琴棋书画不是女人的标配,自立、自主,我倒是觉得女人该有。”
“你……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绝伦的想法?”
荒谬?
林素笑了,看着他耸耸肩,说:
“外公,我经历的事情不少,可以死过一次。有什么东西会比生死更重要?”
“……”
苏飞云语塞,想了下长叹口气,拍怕她的肩头,说:
“算了算了,忘了就忘了,咱们从头来,有外公在呢。外公教你,琴棋书画,咱们一样一样来。”
我了个天!
林素抽回手,脑袋摇的犹如拨浪鼓一般,道:
“外公,我哪有那个闲散时间?”
“胡说八道,怎么就没有!”苏飞云立着眼睛呵斥。
林素真的崩溃了,起身来到他面前蹲下,伏着他的膝盖,说:
“哎哟哟我的外公,我的亲外公,你看我平日事儿少吗?学肯定没问题,但是系统的学,我真的没时间。”
苏飞云虎着脸,有些不愿意的道:
“咋,日后嫁人了,还出去做生意?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素强硬,丝毫不让步的道,“我跟他的那天起就说过,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做不到每天围着灶台转,我要做自己。”
“做自己?”苏飞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林素抿唇,深吸口气缓解,然后起身坐在椅子上,道:
“外公,女人不是生来就要取悦男人。我不想再做那样的女人,我要做我自己。说到底,琴棋书画会了如何?还不是让自己的男人出去炫耀的时候有面子?”
“可那又能怎样!没饭吃,没衣穿,琴棋书画能当饭吃,当衣穿吗?我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不比那些跟自己丈夫伸手要钱的女人,高贵得多吗?”
“……”苏飞云不说话了。
仔细琢磨林素刚才说的,好久都没有吱声。
直觉上明白这话太过荒谬、不合规矩,但情感上却又想支持外孙女。
毕竟,靠自己,活的明白,比什么都重要啊!
第446章 够狠的啊!
“哗……哗……哗……”
林素用瓢舀水,一下一下浇到凌慕川的后背。
素手在他两肩处揉捏,轻声地说:
“那黄雨跟连七住哪儿呢?”
“住哪儿?县衙还能缺了地方?”凌慕川闭着眼睛回应。
掬了把水洗脸,动作贼带劲儿。
林素就喜欢他这样洒脱的样子,说不出来,就感觉特爷们、特带劲儿。
“今儿还挺顺利的,虽然时间有些长,但已经发了一大半,明儿有一上午就够了。”
川爷说到这儿,转身看着她又道:
“你重新拢账这事儿做的不错。发放起来挺轻松的,而且也很快。怎么这么聪明呢?”
林素笑着摇头,屈起食指轻刮他鼻梁一下,说:
“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这就觉得聪明了?”
“哗——”
“啊——”
凌慕川突然发力,直接把林素扯进了浴桶。
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脸上也都是水。
“你……你搞什么啊,我都洗过了。”林素气急的质问。
罪魁祸首倒是没觉得错了,一边亲她一边大言不惭的说:
“搞什么?我说搞你,成不?”
“滚,流氓!”林素努力躲着他的狼吻,顺道附赠他好几个卫生眼。
自从东阳府的军队跟司徒晑等人也离开后,这家伙就肆无忌惮起来。
没有顾忌,没有避嫌。
仗着客栈内的伙计,不会轻易上二楼,他不是要求她陪着在这边吃饭,就是让她在这边过夜。
弄得她好几天没有回后院主屋了。
今儿更是过分,打着忙一天的旗号,说什么都让她伺候这沐浴。
现在倒好,浑身上下都湿了,这哪是给他沐浴,明显就是给他增加情趣。
凌慕川坏坏的笑着,伸手把她身上的衣带解开,“善解人意”的说:
“都湿了,穿着会着凉,赶紧脱了。”
瞅瞅,瞅瞅。
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平静的话语,还真是“关心”她会着凉啊。
素妞儿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爪子,道:
“你少来,我要出去。”
话落,换来的是他紧紧的拥抱。
开玩笑,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她弄进来,怎么可能放她走。
“乖,别闹。我有事儿要问你呢。”川爷无比郑重的开口。
信他就有鬼了。
只不过林素倒也学乖,知道不能硬来,抵着他,站起身,说:
“什么事儿啊,你问。”
衣服都是水,衣带也松了,穿着更加不舒服。
但是不穿,就更不舒服了。
凌慕川也不着急,到嘴边的肉要是让她溜了,那他也就别混了。
无比老实的坐在桶内,大手揪着她的衣带,说:
“那六万两银子,你真都打算建学堂?”
“嗯。”林素没有迟疑的点头,靠着桶边,解释着,“当初我已经放出话了,自掏腰包帮他们做。后来因为这不是个小工程,而且……我也的确有私心。”
“闹得的大了,有了我要的结果,自然就够了。抽出我拿出来的三万两,剩下的六万盖学堂,还不是应该的。这样,也不会有人戳我脊梁骨。”
凌慕川闻言,不在意的摇头,说:
“就算你不建学堂,也不会有人敢说话。”
“那不一样。”素妞儿摇头,“做不做是我的事儿,说不说是人家的事儿。我虽然不在乎外界的风言风语,但能避免,终究是好事儿。”
“六万两都在北关村盖学堂?”川爷挑眉问着。
呃……
林素无语,给了他一个“你缺心眼”的表情后,说:
“这学堂要免束脩,请先生。盖学堂肯定没有多少钱,但是先生的辛苦钱,貌似也不少吧。”
“那能有多少。”凌慕川摇头,思索一番后,道,“县里先生每月五两银子,镇上差不多三两,村里的基本上也就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林素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六万两都放在这边,的确有些大财小用了。
身上湿漉漉的,迈步想要出桶,被凌慕川再次搂紧纤腰,暗哑着嗓子,问:
“去哪儿?”
“我衣服湿了、不舒服,我出去……”
“不舒服就脱了,谁让你穿着了。”边说边不由抗拒的把衣服褪去,“放心,爷儿跟你商量这银子的用处,绝对不乱来。”
“真的?”素妞儿还是不相信的追问。
毕竟这家伙,前科太多了。
凌慕川咂舌,不耐烦的看着她,道:
“我就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说正事儿呢,我能胡来?”
呃……
貌似,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当然了,这话她肯定不能说,容易挨揍。
轻叹口气,任由他把衣服褪去,泡在温热的浴桶的里,问:
“你刚才说的那个县里、镇上的,他们怎么分呢?照你这么说,有五两的,肯定不会去赚一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