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玉脸上露出淡淡一笑,"走,带我去看看。"
冬槿小心翼翼的支开绿儿,便偷偷去了下人居住的地方。
金玉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下人房中,有个小厮打扮的模样,听到动静,吓得急忙从里面跑出来,与金玉刚好打个照面。
却猛的推开金玉,跑出了后门。
绿儿大骂,"什么人,没长眼睛么?"
说完,便在金玉的眼神示意中扔下金玉追了出去。
金玉看向冬槿,"本宫竟然不知,这云太后的房屋里,竟然还有你认识的人?"
冬槿吓得手心冰凉,跪下说道,"殿下回信迟迟不到,奴婢担心,不想麻烦王后,刚才拿着手镯贿赂下人,帮奴婢送信罢了,不是王后想的那样,王后千万别误会。"
金玉不再多说,只是冷冷的盯着她,想着冬槿这话里到底有什么破绽。
绿儿气喘呼呼的跑回来,"王后,那人跑的很快,跟丢了,"
金玉说道,"无妨,冬槿说了,只是个送信的。"
绿儿眼珠子一转,"王后可别被冬槿给骗了,男女私相授受,可是大罪,更何况,刚才那人从里面跑出来,奴婢看得真真儿的,是个中原人。"
冬槿抬头解释,"这云家身边中原人最多,绿儿姑娘别挑拨离间。"
绿儿冷笑,"可那人说,事成之后,要你嫁给他,这话可没错吧?"
冬槿一愣,哪里说过这话,不过,当下便脱口而出,"我若是不答应,怎么让他帮我送信,我倒要看看,殿下到底有没有骗我。"
绿儿的那句话完全是要诈唬冬槿,金玉心明净,所以要也不在乎,只是问道,"哦?那若是梁缘真的骗了你,你真的要嫁给这人么?"
冬槿忙点头,"王后放心,殿下心里若是真的没有奴婢了,那奴婢甘心嫁给下人。"
金玉抿着,偷笑着看向绿儿。
...
出了云家住所。
金玉没有回宫的打算,她还要去看一眼拓跋祁。
看看如今刚新婚不久的拓跋祁和季清悠相处到底是否和谐。
刚下马车,就见王府门口站满了人。
金玉淡淡一笑,"本宫本是不想打扰祁王,却没想到下人眼尖。"
"见过王后。"众人请安。
金玉抬手,免礼。
便走了进去。
这拓跋祁不愧是从前先王最宠爱的儿子。
这王府中的一应雕饰就看得出来。
比云家华丽许多。
但是西域风格大抵如此,不必多说。
进了正殿,坐在了主位上。
金玉笑道,"不必多礼,都坐吧,本宫今日是想念母妃,看过母妃后,便顺路过来看看祁王和你的侧妃如何了。"
拓跋祁拱手说道,"本是打算过几日带她进宫给王后大王请安的,却没想到被王后提前一步,还是臣做的不到位,请王后恕罪。"
金玉抬手,"祁王客气了,本宫不是说了嘛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季清悠笑道,"王后客气,臣妾和王爷怎会不懂礼数。"
金玉这才看向季清悠,这女子容貌一言难尽,但是声音好听。
如今做了王妃,穿上西域华丽衣裳,稍稍一打扮,看着也舒服很多,"季清悠的容貌虽然不及你姐姐季清落,但是季家女儿个个出色,听说,你会奇门道术,不知道可否让本宫开开眼?"
季清悠一愣,急忙压下脑袋,"还望王后恕罪,都是外人看得起臣妾,其实臣妾只是会调制一些毒药而已,哪里就被说的那么厉害。"
"毒药?没想到你个小女子,竟然喜欢毒药。不过,喜欢归喜欢,可我们西域最容不下制毒之人,你以后可要小心行事,若是被人发现,就连祁王都保不住你。"金玉眼里藏着笑和威胁。
季清悠急忙站起身子,走到金玉眼前,恭谨跪下,"王后放心,那都是儿时爱好,如今嫁给祁王,心里只想着早日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也让天上的太妃放心才是。"
金玉点了点头,让她起来。
季清悠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季清悠的鞋子有些奇怪。
为何她穿着男人的鞋子?
而且还有些泥土。
这不是更加奇怪了么?
金玉看了眼绿儿,绿儿眉头深思。
突然眼睛一亮,猛的看向金玉,金玉缓缓点头,示意她不要声张,显然她们俩人心里都有了共同的答案。
拓跋祁说让金玉留下,他准备唱曲的舞姬,王后难得来一次,不能招待不周就回了王宫,怕是让大王笑话。
金玉便点头同意,说只要宫门落锁前回去即可。
拓跋祁便让季清悠亲自去准备。
人走后,金玉才对拓跋祁说道。"祁王当初答应过我的三个条件,不知道如今是否还会兑现?"
拓跋祁大惊,为难的看向金玉,"王后,您之前说让我对付云家,可如今云将军是我外祖父,这..."
金玉知道,拓跋祁心善,不忍对付云将军,"其实说来,母妃也是云家人,你可知为何我要对付云家?"
拓跋祁摇头,"当初为了找寻生父生母,没有来得及一问,如今王后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想问问,如今你我真的成了一家人,帮助云家,便是帮助你我,为何你要害云家?"
看看,这就是金玉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好在她下定决心来找拓跋祁。
若是在晚几日,消息走路,拓跋祁恐怕都不会信任金玉了呢。
拓跋祁守信用,但是她也十分担心,拓跋祁的心若是向着云将军,哪怕是会将当初她让他做的事告诉云将军。
云家人若是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失忆,那恐怕事情更加错综复杂。
所以金玉说道,"说来惭愧,我这么做不是害云家,而是帮云家,外祖父如今年纪大了,却一颗雄心壮志不比大王差,我就是担心,若是有一日,外祖父战死沙场,那母妃岂不是要伤心离去,我已经失去一个让我心死的父皇,岂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我,其实当初也没对你说清楚,我不是要他们的命,我只是希望,你帮我将他们从这火海中带离。"
拓跋祁愣愣的看着金玉,"原来如此,这些日子,我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放下,既然王后如此说,那请王后放心,我一定会让祖父放弃一切,留在西域,颐养天年。"
金玉抿唇一笑。"刚才母妃还让我想个办法,让大王将外祖父调去封地,我勉强答应,要不然母妃不知道怎么难过呢,所以,兄长..."
拓跋祁大惊,急忙拱手说道,"王后严重了。"
金玉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我才是一家人,母妃和外祖父的安危就都要靠你了。"
拓跋祁眼睛亮亮的,金玉又说,"只是今日的话,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母妃伤心而死,你我都是过错。"
拓跋祁诚恳点头。
听了曲,看了戏,又用了晚膳。
终于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到了王宫。
拓跋鄂正坐在金玉寝殿等着她,"听说王后去见了祁王,怎么也没告诉朕。"
金玉笑道,"大王事务繁忙,这种小事还用启奏?本想着只是去看看母妃,又绕路去了祁王那,那季清悠还真是了不得,我们平常女儿家,儿时的喜好无非就是琴棋书画,人家竟然喜欢制毒。"
拓跋鄂静静的听着金玉絮絮叨叨,很是珍惜现在的时光,"以后你若是想出宫,便叫上朕,朕在宫里整日批奏折,也是闷得慌。"
金玉一愣,"不是说,下个月有一场狩猎,大王便能解闷,急什么?"
拓跋鄂摸了摸鼻子,拍了拍一旁的衣裳,"这狩猎服朕给你准备好了,王后这些日子,也找师傅学一学,下个月,总要在众多女眷前开开眼。"
金玉惊呼,"这算什么,我好歹也是王后,竟然像个杂耍的给她们看?"
"给朕看,还不行么。"
金玉撇着嘴,"行了。天色已晚,大王还是赶紧去翻牌子,可别让哪个妃嫔等急了。"
拓跋鄂大惊,"那日..你都听到了?"
金玉站起身子,将他推了出去。
转回身,便看到雪白的狩猎服,淡淡一笑,"眼光还算不错。"
门外的拓跋鄂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悄悄离开。
...
日子悄然而过。
这一日,金玉终于收到回信,
只是信中的内容竟然让金玉满面愁容,"绿儿,快去宣祭哥哥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