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自然要抓紧时间,好为以后筹谋。
拓跋鄂与金玉一同接待云家使臣。
殿中央,站着那些被云家人送来的美人儿。
云将军并未亲自到场。
那使臣解释说道,"云将军不日便到,只是最近有些事情还需要将军亲自处理,所以先让臣送了人过来,还望大王王后恕罪。"
金玉转过头,看了眼拓跋鄂,"最近边关有什么事,还需要他亲自处理?他这么做,显然是没将大王放在眼里。"
拓跋鄂一愣,低声说道,"人家可是你外祖父,你就这么背后议论他,你不怕..."
金玉笑了笑,"可是我也是您的王后啊,嫁为人妇,自然事事想着夫君。"
拓跋鄂抿嘴一笑。
不过见到金玉眉眼弯弯的,就明白金玉不过是说笑罢了。
拓跋鄂便挥手说无妨。
歌舞声,好酒好肉的招待使臣。
可那使臣说眼前这些美人准备了舞蹈要献给大王。
拓跋鄂自然准许,如今他刚做上王位,自然要与边关友好。
总不能刚为王,就发起战争,对他只有不利,所以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或者说是想要巴结云家的。
殿中舞曲乍起,金玉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
拓跋鄂很享受的样子,她还以为拓跋鄂专门就喜欢这种曲调呢。
那些女子妖娆妩媚,身段扭的像个水蛇。
一曲舞必,领舞者,大胆的端着酒杯,走到拓跋鄂眼前,要敬他酒。
金玉是不解的,这女子未免太过大胆也太过失去体统。
可拓跋鄂笑脸相迎。
就在那女子跪下谢恩的功夫,电闪雷鸣之际,那女子突然对拓跋鄂扔出暗器。
铛的一声,扎在了拓跋鄂隐藏在龙袍下的护甲上。
众人大惊。
侍卫训练有素,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云家使臣早就吓的跪在地上,"这,这...大王,王后,臣有罪,竟然让这些人混入刺客。"
拓跋鄂一张俊脸此刻黑如炭,"这刺客是混进来的还是云将军送进来的,你当本王是傻子么?"
使臣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王后,王后您替臣说说情,替云将军说说情啊。"
金玉也是被吓坏了,
若不是拓跋鄂警惕性高,穿了什么护甲。
此时拓跋鄂一定死了。
而且看着那暗器青黑色的样子,怕是染着剧毒。
金玉努力平复心情,"放肆,你让本宫说情是想要将本宫与你们这些人勾结在一起么,哼,这件事大王一定会调查清楚。不管是别人还是云将军,本宫都不会看着你们伤害大王。"
拓跋鄂是感激的,也是感动的。
金玉这么说,说明金玉心里是有他的。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金玉就是不肯与他同房呢?
拓跋鄂转过头看向金玉。
金玉眉头紧蹙,"大王,您要如何定夺?"
拓跋鄂提着长剑,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那使臣面前,瞬间结束了他的命。
众人大惊,前朝使臣说道,"大王,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云家是送美人给大王,您这么做,会不会让云将军..."
拓跋鄂大怒,打断那人的话,"荒唐,若不是本王有先见之明,恐怕早就追随先王而去,这使臣从一进来,本王就觉得奇怪,云将军最近从未与我西域做过什么本王不知道的事,怎么偏偏是别人代替他先来。很明显,此人就是想要杀了本王,好你个云将军心思如此歹毒,王后,你怎么看。"
金玉抿了抿嘴。
若说是云将军做的,她不会信的。
向来,云将军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行动。
所以这背后之人不会是云将军。
是那真正的幕后主使失算也好,云将军倒霉也罢。
如今的形势对云家极其不利。
但是对金玉来说是个好事,"大王,您是王,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及臣妾。"
拓跋鄂侧过脸,"可是云家到底是你的母家。"
金玉淡淡一笑,"臣妾说过,臣妾更是大王的王后,臣妾心中,应该心系西域子民,而非母家。"
拓跋鄂错愕的看了两眼金玉。
没说什么。
那些臣子却恭谨说道,"王后英明。"
拓跋鄂紧紧的闭了闭眼,下了口谕,"通知梁帝,云将军是他封地的主子,这件事梁帝一定脱不了关系。本王不介意,亲自出征,拿下封地。"
众臣却吓得心惊胆战,想要劝说拓跋鄂不要这么做。
毕竟两国交战,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可拓跋鄂一意孤行,当天便送出消息去往梁国。
路途遥远总要等几日才是。
而那云将军,自然也听到风声。
人没有来西域,只是让人传信,说不是他做的,他会帮助拓跋鄂查清背后之人,还他清白。
金玉坐在宫里,静静的算着日子,这消息送出去也有几日,梁帝若是收到,会如何决定?
若是两国交战,云将军和季将军若是联手,攻打西域。
那么西域又会有多少胜算?
梁祭突然走进来,"父皇不会管云将军的。"
金玉一愣,看向梁祭,"你怎么如此确定?"
梁祭坐下身子,捡起桌子上的点心放进嘴巴里,一边嫌弃的吐了出去,一边咧嘴说着难吃,漱了口这才说道,"如今梁国像做空壳,百姓吸食毒品,虽然被你救治的差不多,可到底根基不如从前,父皇不会冒险的。"
"而且..."
金玉抬眼问道,"什么?"
梁祭撇着嘴,抖动眉头,"父皇知道,想要从你这里拿回去那些解毒品的药草也不会那么轻松,是吧。"
金玉眨眨眼,"梁祭,有些事,我本是不想告诉你的,毕竟你是他亲生儿子,你的心也只会帮着他,可你要知道,我们本就是相对的,我如今做了西域王后,我的心就应该向着西域,而非梁国,再说,梁国可是让我国破家亡。"
梁祭一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金玉如此严肃的说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下有些伤感,却又没有任何话能说出口,想了半天才说道,"别的我不管,反正我的心是向着你的,不管帮着谁,我都帮着你。"
金玉张了张嘴,刚要问出,那如果有一日,我带着兵打回梁国,你会帮着我让你们国破家亡么?
可是金玉说不出口。
她这么说,对梁祭是不是太过残忍。
一来,她知道梁祭喜欢她,可她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二来,襄妃那边也是帮过她的,她不能忘恩负义。
是,她金玉是心狠手辣,可以杀了身边没用的人,
可以利用所有人。
可是她内心深处,也没有被仇恨泯灭人性。
或许是这样的吧。
金玉暗暗想着,泯然一笑,"我都明白,多谢你。"
冬槿手里端着东西走了进来,轻轻咳嗽两声。
引来梁祭愤怒,"你一个下贱的奴婢,不知道没有主子唤你,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么?梁后身边做了多年女官,竟然这点意识都没有,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冬槿微微一愣,金玉笑道,"祭哥哥你好端端的跟个下人生气做什么,冬槿和别人还是不同的,"
梁祭问道,"哪里不同?"
金玉嘲讽笑道,"因为她喜欢梁缘啊,就凭这一条,我就要好好留着她,不能亏待了她,是不是呀冬槿?"
冬槿眉头紧蹙,"王后想说什么便直接说,您这么拐弯抹角的,奴婢实在听不懂。"
梁祭冷着脸,"哼,要是我,恨不得直接杀了她算了,整日留着这么个不知报恩的贱婢,简直是给自己找晦气。"
金玉捂着嘴偷笑,刚要说什么。
冬槿便说道,"那恐怕九皇子不知情,奴婢就算是个最卑微最低贱的奴婢,可是必须活着,因为奴婢与王后心脉相通,她活着,奴婢就得活着,奴婢若死了,王后也会香消玉殒,是也不是啊王后娘娘?"
冬槿得意的样子,金玉突然觉得这样的她才是她心中习惯的冬槿,"没错。"
梁祭大惊,"怎么会这样,玉儿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让你可以独活的好办法,到时候,便是你这贱婢死期。"
冬槿哼哼唧唧的瞪了一眼金玉。
金玉一点都不生气。
却还笑盈盈的,"好了,贱婢你就别傻呆呆的杵那了,本宫给你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