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福(10)

作者:西皮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顾承礼又有些犹豫,四处看过一眼,压低了嗓音,“民间流传中元节是百鬼回魂之夜,你应该知道,父皇不喜鬼神之说。”他这做儿子的本不该背后议论父亲,说到这里已经是僭越。

阮梦芙看着她二哥,她很想说一句,她是重活之人,大概与这鬼神之说沾了些缘故。

“那外祖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阮梦芙又问。

顾承礼和她就相差半岁,他们两个出生的时候,先帝早已经驾崩,他也是没见过皇祖父的,自然回答不了阮梦芙的问题。

他隐隐约约知道些先帝年间的不好的事情,可这些事情他并没有考究过是真是假,此刻便不想同阿芙讲,只怕自己会说错。

“好了,阿芙,你快些回长寿宫去,我还要继续练功呢。”顾承礼很是耐心的坐在此处同她说了这些话。

“等我得空了,咱们再说此事。”

吴统领眼神都朝这边瞧过好几回了,虽然他被阿芙问的问题勾起了好奇心,可他实在不能继续同阿芙闲聊了。

阮梦芙点点头,起了身,看着顾承礼走回场上继续练习用弓,瞧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准备回去。今日来这一趟,她啥都没问出来。

“郡主,咱们回去吧,待会儿殿下若知道咱们来了演武场,又该罚您了。”白芷小心拉了拉她的衣袖,生怕她因为这里热闹,又要留下玩闹。

阮梦芙点点头,“回去吧。”她才没有心思在此处看别人练武呢。

不知怎么的,她走了两步,却又转过头瞧了一眼场上一角。

“郡主,您瞧什么呢?”白芷问她。

“没什么。”阮梦芙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转过头。

阮梦芙低下头朝演武场外头边走边思考着,方才是不是,她同桌在盯着她瞧?可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明明没看她呀。他们距离有些远,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白走到了罚扎马步的二人身前。

“你们两个可知错?”他背着手,声音淡漠。偏他身上有一股从前征战浴血而生的肃杀之气,让他亲侄子吴策吓得一抖。

吴策扎了小半个时辰的马步,心里头早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在他大伯的眼皮子底下同人置气。

虽然他心中还是不服气极了,此刻也赶紧低头认错,“我错了,师父,请您饶恕我。”

吴白嗯了一声,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瘦弱少年,“你呢,可知错。”

年易安喉咙动了动,缓缓道:“我知错。”

吴白看了他们俩人,他手下兵将不止几何,如何不止这两个孩子口中都说着知错,但心中怕是不知错在何处。

“明日起,午膳之后便到这儿来,扎上半个时辰马步。”留下此话,他才解了二人的惩罚,让他们离去。

走到看不见人的地方,吴策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少年郎,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他真的是个大尾巴狼,你们不要怀疑。

弯弓那个设定是我查了资料然后结合下本文写的,你们不用太过考据。因为关于弓箭的拉力到底几何,资料也是各种说法。

第8章

阮梦芙是被风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床前青纱帷帐被风刮起像是跳舞一般浮动,似乎窗户没关好。七月流火,最是炎热的时节,这风却顺着青纱帐的细缝吹到拔步床上,直吹的人透心凉。

窗户被风吹得哗哗响,阮梦芙被风吹的有些冷,她开了口,轻唤一声今日睡在外间值夜的大宫女,“泽兰姐姐。”

连唤三声,外间安安静静的,仿佛是没人在。“没人吗?奇怪。”她嘟囔了一句,这风邪性,她也不怕,起了身,将青纱帐挂好,才见外头景象。窗户大开,透着外头一轮明月,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她走上前去,无心欣赏月景,伸出手想要将窗户关上。她刚碰触到窗沿的那一刻,眼中光芒忽暗,一只枯木般的手忽然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她放声尖叫,下意识闭上眼睛,又一睁眼,却是天色大亮,她分明是在床上。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有个温柔的女声穿过青纱帐。

阮梦芙抬起头来,却见大宫女泽兰满是担忧的拢起青纱帐,走到她跟前。

“方才风大,窗户被风吹开了,我唤你,你没有应我,我便起身关窗户来着,怎么一眨眼间,我又躺在了床上?”阮梦芙实在不解,难不成刚刚一切都是做梦?

泽兰眼底竟是焦急,此刻却是温温柔柔的将她轻轻扶起,用汗巾子给她擦着额头,满是汗珠,“郡主只怕是做了噩梦,昨夜里热得紧,半丝风都没有,您瞧你额上全是汗珠,奴婢给您擦擦。”

阮梦芙转过头看着窗边,窗户大开着,窗下小几上还放着冰鉴,只是这样,屋中也闷热的很,不见方才的寒冷。

“真是我做梦了?”她不禁有些疑惑。

“正是,奴婢昨夜一宿都睡在外间,郡主您瞧,奴婢的被褥还铺在

泽兰自是最温柔体贴的一个,此刻给她换着衣裳,待服侍她起了床,便有端着盥洗用具的宫人鱼贯而入,各自办着差事。

阮梦芙看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差事,面上并无异色。若是她真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对了,她一拍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枯手是拉住了她的手腕。白净的手腕上,还真有一道浅浅的被手捏过的粉色痕迹。

“泽兰姐姐,你瞧,昨夜我真的起床关了窗户的,我还被一只手给握住了手腕。”她惊呼着将手伸到泽兰面前,这哪儿是一场梦,这分明是真的。

泽兰面色不变,嘴角缀着笑意,“这是方才奴婢给姑娘穿衣时,奴婢手劲大了些,郡主莫怪罪。”

阮梦芙见她镇定自若,又开始怀疑起自个儿,难不成真是她做了一场噩梦?

她有些无精打采,任凭泽兰给她穿上外衣,待换好衣裳后,她方才发现自己换上的是一身素衣。她一拍额头,今日是中元节呀,是要去太极殿祭拜的日子。

她走到正殿,才发觉太后同她母亲都已经起了身坐着在喝茶了。

“外祖母,母亲。”她规规矩矩地行着礼。

“阿芙快些过来用早点。“太后慈爱的招了招手,将人拢在身边。

长公主默默的看着女儿,待她用好了早膳,便一人一边扶着太后走向殿外,那儿早有人在等候,正是何贵妃领着后宫嫔妃还有她的几位表哥表弟。

“既都来齐了,那就走吧。”太后淡然道。

“是。”何贵妃低声应下,亲自扶着太后上了辇轿,这才领着众人跟在辇轿后头步行前往太极殿。

阮梦芙牵着长公主的手,晃了两下,引得长公主低头看她。

“母亲,我有事要同你讲。”阮梦芙低声道,她还是觉着那个‘噩梦’有些奇怪。

长公主并未呵责她,只是用力回握她的手,“今日乖乖的,过两日我就带你去庄子上跑马。”

她话音刚落,果不其然瞧见女儿眼睛都发亮了。

“可是真的?”阮梦芙不敢相信。

长公主点点头,又示意她莫在说话。

何贵妃不止何时走到了她们娘俩跟前,终是忍不住刺了一声,“今日可是中元节,长公主殿下这般兴致高昂说要去跑马,合适吗?”

长公主和善的笑了笑,却是没理她。何贵妃闹了个没趣儿,噤了声走到一旁。

待到了太极殿门口,殿门大开,皇帝已经领着宗室众人在门口等候。他亲自扶了太后下辇,一同走进太极殿中。

阮梦芙牵着她母亲的手走在皇帝和太后身后,再有便是三皇子和几位公主带着年幼的几个皇子走在她们二人身后。阮梦芙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何贵妃领着众位嫔妃在太极殿门口便止了脚步,不能踏入殿内一步。而何贵妃也是凝望着她们的背影,神情莫测。

她方才觉着有些奇怪,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其中缘由,何贵妃作为如今的后宫之首,因为不是皇后,便没有资格进到太极殿,祭拜先人。而她和她母亲严格来说,是外戚,今日却能拜皇室先人。

怪不得何贵妃方才沉不住气,拿话刺她母亲。

这宫里头的秘密好像越来越多了呀,阮梦芙忍不住想着。走着走着却一趔趄,已经到了供奉先人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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