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却还得见面,因为作为主演,不论上官月也好,陆星辰也好,都要飞赴广州参加路演,同行的还有男二鲍文清和女二陈瑾萱,另外一个则是李映溪。
一个出场不到八分钟的N番小配角。
难为陆星辰进进出出都总带着她。
当上官月在机场看见紧跟在陆星辰身后进来李映溪时,她实在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嗤笑。
中午12:35分,飞机在广州白云机场落地,14:00到达酒店,四个小时后,上官月容光焕发,出现在广州市中心的一家电影院内。
电影院内坐满了人,当主持人宣布邀请主演陆星辰和上官月出场的时候,现场地动山摇,一片欢腾。鲍文清和陈瑾萱也各有拥趸,唯有李映溪,台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点掌声。
主持人甚至忘记了李映溪的名字,还是鲍文清提醒,才勉强想起来了。
场面一度有点儿尴尬。
这种路演,一般都是有流程的,主要就是介绍一下电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然后有一些粉丝互动,再然后就是记者采访时间。
轮到上官月的时候,记者问:“月亮这是第几次和辰哥合作啦?对于这次合作有什么感想呢?”
第七次。
上官月其实记得很清楚,她自出道以来已经和陆星辰合作了七次,但是只有这一次是大团圆结局,其它要么是悲剧,要么是演兄妹,要么两人在剧中根本没有交集。说到底,还是有缘无份。
她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七八次吧。已经很熟了,所以搭档起来很愉快,很容易就找到感觉。”
“第七次。”陆星辰在一旁补充说。他站在上官月的右手边,和李映溪中间隔着鲍文清和陈瑾萱。
大家都笑起来。
“辰哥记得很清楚啊!”台下立即就有人调侃。
“印象深刻啊。”陆星辰说,“因为我们第一次合作,拍吻戏,她哭了好久……”把他吓得伏低做小的,哄了一晚上。
大家哄堂而笑。
提起这一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记者们七嘴八舌,纷纷回忆起当年的糗事,一番回忆下来,现场的气氛比一开始热闹多了。
粉丝们也很捧场,有的人甚至还跟着起哄,说什么“在一起”之类的话——传说中的“国民CP”人气可不是盖的。
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李映溪。
李映溪一开始还能装装样子,后来索性连装都不装了,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看着陆星辰,也看着上官月,目光如冰刃一般,凉飕飕的。
上官月只是笑。
觉得陆星辰有些过了,什么时候他才能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女孩子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笑呢?
活动散场的时候,上官月第一个下台。陆星辰见她穿了高跟鞋,第一反应就是来扶她,上官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李映溪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即便如此,还是闹得有点儿不开心。回到酒店的时候,陆星辰和鲍文清等一群人走在前面,李映溪故意落后了几步,提醒她:“月亮姐姐都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呢?”
我注意影响?
上官月给她气到了。
她忍不住冷笑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想当初她进“北极星”的时候,“北极星”还只有陆星辰一个艺人,这么多年了,她替“北极星”带出了多少新人?多的是比李映溪红的,可还没有一个像李映溪这样嚣张。
“我劝你客气一点儿,这么多年了,北极星的艺人红了一拨又一拨,也糊了一拨又一拨,还真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对我说话的。”
“月亮姐姐,”李映溪直气得连嘴巴都歪了,说:“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你干嘛这么气急败坏的呀?”
“气急败坏的是你吧?”上官月冷笑,根本不想和她纠缠,所以话也说得很难听,“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我想要的话,都轮不到你的份儿!”
“还是管好你男朋友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李映溪在原地直跳脚。
作者有话要说:月亮姐姐的脾气也不小,不过树敌也不小哦,以后和明河都会很困难的。
第18章
剧组在广州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晚上飞赴成都。
粉丝们一如既往的热情,路演的时候人山人海,上官月和陆星辰所到之处无不夹道欢迎。
这样的活动举办了大概七八场,跑了七八个地方,直到元宵节后,上官月才得以回到北京。
沈明河也在元宵节前回到了自己北京的家。靳露开车到机场接的他,两个人坐在车上,一面往回赶一面说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沈明河不想接综艺,直到三月份进组之前,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安排,如无意外的话,基本上就是跑跑通告、站站台和拍拍杂志,赚一些广告费的同时增加曝光度,给自己攒一点儿人气。
沈明河侧耳听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在市区租了一套大约九十多坪的公寓作为住所,对于明星来说,是小了点儿。但是小区的环境不错,私密性高,而且是一梯一户,非常适合像他这样的单身艺人居住。沈明河在住进来的时候,跟房东协商过,把原有的家私摆设都给丢了,重新收拾了一番,换了一套中式家具,清一色的原木,显得相当有品位。
他是个十分温柔细致的人,平常也很有耐心,总是喜欢把家里头收拾得一尘不染的,边边角角也看不到一丝灰尘,靳露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一早就找了人来这里打扫过,就连暖气都提前开好了,虽然久不住人,可是推开门,屋子里仍然是一副温馨舒适的居家气氛,沈明河很满意。
他放下行李,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挂进衣柜里,鞋子、袜子、内衣、内裤……分门别类地收纳好,这才走进厨房,把母亲准备的一些吃食仔仔细细地放进冰箱里。
他是个精致到有点儿洁癖的男孩子,连一张餐巾纸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这么多年的北漂生涯,沈明河已经习惯了每一个短暂的重逢后又离开家乡,独自一个人生活。他父亲母亲都是信奉“好男儿志在四方”的人,思想开明,百分百支持他离开家乡为自己的梦想奋斗,因此倒也没有什么舍不得。反倒他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一辈子教书育人,深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君子忧道不忧贫”,可还是不忍心,听说自己的大孙子还一个人在外头租房子住,就有些不高兴,把他爸爸也给臭骂了一顿,还把他给拉到自己房里,偷偷塞给他一张存折,让他有时间的时候也去挑个地方,给自己买个房子住。
两位人家都已经快九十岁了的人,过一天少一天,大概是年纪越大,就越发的没有原则,从前教书育人的那一套似乎都不适合套用在自家孙子身上,沈明河被他们给逗笑了。
他祖父沈榕原先最早是在京州大学里头教历史的,后来因为书画方面的造诣实在过于出色,以致盖过了他这个京大历史学教授的名头,于是改调京州艺术学院担任校长,这些年来虽然早已退休,可是仍然笔耕不辍,偶尔还会出现在京州大学和京州艺术学院的讲台上,开坛布道,教化众人。
沈榕是个思想先进、非常善于接受新事物的老人,八十七岁的年纪,仍然勤于学习,各类电子产品用得比时下一些年轻人还要遛。他祖母桑柔原先也是京州大学里的老教授,主要教英文的。这些年来的积累,沈明河知道他们两人手里是有点儿积蓄的,但是年轻人嘛,还是应当靠自己,再说他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哪儿能伸手问他们要钱?
沈明河没有要。
其实他自己还是有点钱的,只是能投的都投出去了。这些年来勤俭持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靳露见他家务活做得有模有样,什么事情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就没有多待,问了他没有什么别的需求,跟他告了别,自顾回去了。
沈明河这才有空细细打量自己阔别已久的家。原木色的家具清新自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就连茶几上的红玫瑰都还像他走的时候那样,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他满意地笑了笑。
随手打开电视机,那么巧屏幕里立刻跳出了上官月的脸,是某娱乐频道在播放前两天上官月在重庆路演时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