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讲出来,他只能假装不在意,刚从皇宫出来,就遇见被宋旗骗进假山的季念念,那姑娘傻兮兮的,那小孩子眼神恶毒,他当即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猫儿,一怒之下,便出手教育了那孩子。
谁知那孩子不禁打,摔倒在地上,摔伤了眼角,他的亲卫匆匆赶来处理此事,后续他就不清楚了。
陆沉的人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神色慌张,跪在他面前:“主子,王妃丢了!”
“什么叫做丢了?不见了?隐卫呢?”
暗卫解释,他们到达季府的时候,季念念已经不在了。至于隐卫,根本没见到。
陆沉盛怒,却没忍心责备这些人,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瞧见两名暗卫带着那人翩翩而降。
“季念念,你大半夜乱跑什么!”陆沉朝季念念吼道。
季念念委屈的紧,“你还吼我,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陆沉问了来龙去脉,冷笑一声:“你那表弟,拿了你没用,定是太子要拿你,我查到温玉已跟太子合作。”
季念念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仇人还是没变,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她在担心陆沉。
陆沉也在思考,片刻后,他说:“念念你回来王府,外面太不安全。”
季念念:“啊?我们这不是在和离吗?”
陆沉勾起左唇角笑了笑,“你该不是以为你和我闹和离,季家跟我闹得难堪,皇上便会放松警惕吧?”
季念念尴尬的红了脸,她闹和离,一方面是因为吃醋,另一方面则是想让皇上别那么紧逼陆沉。
陆沉摸了摸他的脑袋:“乖!男人的事就让男人自个解决,真到那一日,谁也阻拦不了,大不了我们同生共死。”
季念念舌尖轻轻回味同生共死几个字,心头满足的紧,握住陆沉的手,明媚道:“好。”
最差也是同生共死,真好!
天刚亮,陆伯便带了人去大将军府搬季念念的行李。
温婉君刚刚接到季念念被人掳走的消息,正欲让季大将军派人去追查,就听下人说陆伯来了,忙让人带了进来,得知季念念被陆沉的人带走后,她大怒。
朝着陆伯骂道:“你家王爷怎能如此行事?真是太荒唐了,我刚刚差点吓晕。”
陆伯温顺的点头:“夫人所言极是,老奴会转达的。”
温婉君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气笑了,“老管家,你家王爷没说别的?”
陆伯摇头。
温婉君又问:“那季念念那小兔崽子说了吗?哦不,你家王妃说什么了?”
陆伯这才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书信,“这是我家王妃亲笔所书,还请夫人过目。”
温婉君忙打开,偌大一张纸上就写了四字,娘,我很好。
温婉君:“……”
孩子大了不由娘,这份家书充分体现了。
她气的挥走陆伯:“去去去,你家王妃那穷酸相,有啥行李呢,快回去吧,缺啥让你家王爷补去。”
陆伯有些为难:“这个……我家王妃说了,别的都可以不要,但两个丫鬟……”
温婉君差点气晕,掐了掐人中,这才让人叫了白薇和绿樱来。
陆伯带着白薇和绿樱欢欢喜喜回了安平王府,就差敲敲打打了,这下,全京城的人又都知道安平王和王妃和好了。
等着瞧二人和离的众人,没热闹可瞧,有些失望。众多贵女再次芳心碎了一地。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东宫,太子得知季念念和陆沉和好后,负手而立,冷笑道:“瞧瞧,都说陆沉高巅之雪,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你瞧瞧,瞧瞧他这能屈能伸的样子,为了季家的助力,竟然不惜去讨好季念念这个草包,真是令人作呕。辛亏我们的人昨夜撤的快,不然又要被他大做文章。”
太子身边的乌洋皱着眉头不言语,他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打打杀杀。
于是他问:“属下帮您杀了季念念?”
太子摆摆手:“不不不,孤又不是真的傻,温玉那傻货要绑,孤不拦,她要做那试金石,孤当然乐意,如今已知道季念念的重要性,我们何必继续犯傻?与其脏了自己的手,不如让她们自己窝里斗。”
太子笑的十分阴险,乌洋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要跟陆沉打一场。”
温玉在大将军府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宋旗带季念念来,便知道失败了,慌慌张张的回了宫,她不知该如何跟太子交代,生怕明日就被送去和亲,一路颤抖着腿肚子再次来到东宫求太子。
太子高高在上坐着,温玉跪在下面,流着泪求太子:“太子哥哥,温玉真的不想去和亲,求求您救救温玉。”
太子假装为难,“倒不是哥哥不救你,只是哥哥如今自身难保,据说季家和陆沉再次重归于好,女儿都给送回去了。”
温玉自然也知道,忙磕头赔罪:“太子哥哥,是温玉办事不利,温玉一定会想办法补救的,求您再给温玉一次机会。”
太子假装不在意,“你有什么本事?你难道有本事让陆沉夫妻离心离德?让他们有把柄落在孤手中?”
温玉一愣,这些本事,她没有。
太子冷笑一声:“没这些本事,本宫何必留你,明日就去和亲。”
温玉大哭出声:“温玉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夫妻离心离德,我会制造把柄,我一定会努力帮助太子哥哥的。”
太子摇摇头:“温玉,你这就肤浅了,你这不是帮哥哥,你这是帮咱们锦丰,陆沉狼子野心,贼心昭然若揭,我们必须在他造反之前瓦解他的势力,否则我们就会打不过他,毕竟陆、季两家手握锦丰大半兵马。若是能让季家替我们出头打陆沉,再好不过了,你懂吗?”
温玉点头:“我懂,我懂。”
太子笑着挥手:“去吧,我亲爱的妹妹。”
第69章 这章重写
得知季家和陆沉重修于好,长渊帝很是震惊。
他不像太子一样,只会搞些小动作,而是马上下了一道圣旨,给西南地的百姓增加赋税,减少服兵役的人,让部分人解甲归田。无召不可回。
陆沉收到圣旨,冷笑一声,西南本就地少,如今增加赋税,只会让百姓民不聊生。让士兵解甲归田,这不过就是朝廷不再发粮饷的借口。西南土地有限,解甲只会让这些士兵吃不饱饭,而且皇帝也没说这些士兵回家后不用缴税。模棱两可的旨意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陆沉自断臂膀,否则他谁也养活不了。
他拿着圣旨进了宫,站在长渊帝面前,将圣旨递了上去,“皇上的圣命,陆沉难以遵循,西南百姓常年饱受外敌侵扰,陆沉曾答应过他们,绝不增加赋税,皇上此道圣旨,岂不是让陆沉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此一来,陆沉在军中还有何威望?只怕西南众夷邦要不服了。”
长渊帝盯着陆沉暗暗地想:“不服才好,最好你们打个两败俱伤,朕坐收渔翁之利。”
但在陆沉如炬的目光下,他只好说:“道明已永结友谊之邦,其他夷邦不足为据,西南军太多了,朕养不起,解甲归田也是为他们好。”
陆沉又问:“皇上用心良苦,陆沉自然可以理解,只是有一事不明,皇上要解甲的士兵是哪一路?是西南军?还是留在西南的两万征西军?”
长渊帝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有些烦,陆沉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肯定是西南军嘛。
“自是西南军,还有,你带回来的两万西南军,也派到各边疆去,如今西南太平了,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再说了,老三去了西南,就让他在西南替你受苦。”
陆沉听的想发笑,这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把想说的话一次性说了干净,可他何时成了温顺的猫,竟要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了?他站的笔直,视线盯着长渊帝,瞧了许久,嗵的一声跪下,悲声道:“微臣不知所犯何错,平定西南叛乱,没有奖励便罢,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没有加官进爵、得到相应的赏赐,微臣至今也是不敢见他们。
如今,陛下又要明着暗着收回微臣手上的兵权,加重西南赋税,让微臣成为出尔反尔的小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请勿如此折辱微臣,否则就算是死了,也是难以瞑目,无法去见列祖列宗。”
长渊帝手握成拳,掐的手心干疼,他心里恨得要死,陆沉这厮太狡猾了,没有一丝把柄,就算是想小题大做,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