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见园子好像难受的紧,赶紧说出他们是身份:“我们是齐国人,本想这趁李长谨还没有把你们这些家人都接出去的时候,绑回齐国想着看能不能跟他换两个县。”
李长泽轻哼一声:“还有呢?”
中年文士摇头道:“没了,就这些,我只是齐国洮南州的一个文士,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得到两个县,已经够我们大人知足的了!”
他一脸诚恳的说出的话,李长泽一句也没有相信。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威胁的话,那边叫园子的男孩已经承受不住马上就要被撑崩的感觉,“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他喊的突然,吓的中年文士赶紧抱住他,看着李芬芳眼露狠毒的说道:“解药,快拿解药!”
李芬芳这会也不说是对身体好的药了,只是对他说:“你不说实话,还想要解药想的可真美!”
中年文士睚眦欲裂的看着她道:“你,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
李芬芳被他的强盗理论给逗笑了,真的不想理这个突然脑残的人,不过还是刺了他一句:“你带着人半夜三更的来我家杀人就没事,我只是给他吃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就是恶毒?什么东西!”心里奇怪的想,刚才不是还编的挺好的么,怎么那小男孩一叫唤他就脑残了!
这中年文士虽然突然脑残了,可一点也不耽搁她准备趁机敲诈他们。说什么只是洮南州的人,骗谁呢!因为最近学习针线,家人很是弄回来一些布料刺绣之类的回来给她,从各地的名贵布料到各种绣品,从大延宫廷用品,到齐国宫廷御用,再到海外那些小国的布料,她哪种没见过!
那中年文士看似穿着简谱,其实只是颜色朴素罢了,那衣料可是齐国士大夫最喜欢用的。再说那个小男孩就更不简单了,不管是从他的衣料还是做工,都能看出来是出自齐国宫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状似皇家人的小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李芬芳要把他留下的想法。
他刚才不是说要抓走自家人来换琅州的两个县么,那我就用你们也跟齐国换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你如果想要保住他的命,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他交给我,要不然再过半刻恐怕神仙也难救他!”
说完这话她也不再看那中年文士,示意在一旁护着自己的李元达附耳过来,用内力控制声线只传入他的耳中:“三哥,你去找一个好看一点的药瓶,用咱们训练时候喝的茶水随便兑点什么串串味,装在瓶子里拿来。”
李元达一听就知道她这是用来干什么,亏得他还能保持住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先对着她点点头,就直接去找她要的东西去了。
园子从大喊出来之后,身体里那种要被撑爆的感觉才慢慢的消下去,可是还没等感觉他稍微舒服一点,体内又突然有一种万蚁噬骨的感觉。
这下比刚才更痛苦了,刚才只是撑得慌喊出来后还能忍受,可这会确实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他已经忍受不住挣脱了师父的怀抱在地下打起了滚。
这下子别说别人惊住了,就连李芬芳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补药别人吃了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她也知道这根本是要不了命的。
中年文士本来还想着让这几个护卫保护园子突围的,可是看到他现在这样,再想想刚才那小妖女说的如果不把园子交给她,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中年文士咬咬牙说道:“好,我把园子交给你们,如果园子在你们手上出了什么问题,那你们就想着用整个琅州来陪葬吧!”
中年文士想的很清楚,既然要把园子交给他们,估计什么也满不住了,还不如一早就让他们知道园子身份的不同,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谱,免得怠慢了园子。
经过刚才芳儿对中年文士的那一推,李长泽已经看出了他手底下也是没功夫的,就对他说:“你可以抱着他过来,至于你们那几个护卫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待着吧。”
就算李长泽不说中年文士也不会放心把园子自己丢给他们,对那四个护卫说道:“现在要以园子的性命为重,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就抱起被一个护卫护住免得他伤到自己的园子,一步一步的向着李长泽走去。
园子已经疼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倒是老实了很多,不过却把中年文士给吓坏了,把园子抱到李长泽面前道:“快,快把解药拿出来。”
李长泽心道,我连他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哪来的解药。不过维持高人风范他拿手的很,对着侄女道:“芳儿,你让他吃的到底是哪一种药?”
李芬芳一脸纯良的说道:“大伯,就是那个吃了之后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撑爆,不得不喊出来的那个‘美人心焦’。”
中年文士怒瞪她道:“不是都已经喊出来了么,为什么又那么痛苦?”
李芬芳表现的无辜的很:“既然是美人,大喊大叫之后还会有形象吗,美人的形象都没了能不痛苦么!”
中年文士攥紧双拳咬着牙:“我不管什么美人痛苦不痛苦,我就问你什么时候拿出来解药!”
李芬芳看那男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也知道药效应该快下去了,心里呼唤这李元达:三哥你快点回来啊,要不然他可就要好了!
李元达也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终于在她准备开口拖延的时候回来了。在所以人期希的目光中,交给李芬芳一个精美的瓷瓶。
李长泽眼神一闪,认出这是当初孟承烨给老爷子配的脚气水用的瓷瓶,当时还在心里想过这个瓷瓶用来装脚气水实在有点屈才,所以李长泽对它是真的印象深刻。
李芬芳当然也认识这个瓷瓶,对自家三哥这会真是佩服的很:“辛苦三哥了。”
李元达只是一脸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什么,就直接回到他爹身后守护着。
李芬芳拿着那个瓷瓶对着中年文士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他把这个给喝了,先缓解毒性,至于后面的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中年文士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跟她讨价还价,赶紧道:“只要能让园子安然无恙,什么都好说。”
李芬芳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那文士把已经快要忍过去这强效补药的小男孩,放在上面,然后她就直接拔开瓷瓶上的塞子,对着男孩就灌了一口。
中年文士在一旁照顾着,就怕那解药从园子嘴里溢出来一丝半点!
李元达现在忍的真的有点痛苦,闻着空气中残存的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再看着芳儿一副宝贝模样的把那瓶‘药’给小心的放好,坚定的咬牙忍着。
中年文士见李芬芳已经把药放了起来,遗憾的看向李长泽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李族长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出了把,不过我也劝你别太贪心了,要不然最后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长泽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吩咐人先带他们下去,准备先解决何家庄的事,至于他们还不急,先晾他一晚上再说。
何家庄也没剩下几个人了,不过张能倒是还活的好好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二百多的壮丁,现在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联系上的大靠山也被带走,他双腿一软对着李长泽就跪下了。
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说:“大爷,我们错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们吧!”
李长泽脸上也露出心痛难当的神色:“张能啊张能,你可知道要不是这次眷州来袭,你们现在都应该已经在海定县落户了!我和长谨早就商量好了,海定县虽然离繁州近了点,可桥南县和聚民县有长训守着,繁州流匪根本就进不来,虽然还有当地的一些势力可毕竟那里却安全的很,那里的人日子过的又富裕,过去后就让你做个里正,以后等天下太平了也好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谋求个官职。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到这里李长泽已经泪流满面,他痛哭流涕的指着满地的尸体对张能说:“这么多次的战争我们都没舍得让他们上战场,就怕在外面那些其他的势力不敢把李家村的人怎么样,再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可是最后他们因为你还是死在了守护了一百多年的土地上,是我,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剩下的那十几个人早在听到李长泽说,本来准备让何家庄搬到海定县的时候,心里就向往的很,可又想到自己现在做的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