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总经理不接电话。”经理一脸无奈。
两个女人笑作一团。
“接着打，打到他接为止。”
好在第二通便接通了，陈茉将电话夺过来，打开免提，就听见江兮小少爷的声音气冲冲地传过来，“我不是说了我在度假小事你看着办嘛，有什么事非要来烦我……”
“江兮。”陈茉扶额。
开学了这王八蛋还在度假。
第35章 爱之于我（4）
“小茉？”江兮立刻认出陈茉声音。
“我在你的餐厅，被你的客人泼水了，你说怎么办吧？”陈茉懒得废话，直入主题。
“这种事你还提前问我，直接让他们赶走不就好了……餐厅刚开是不是有些人还不认识你，回头我打个招呼。”江兮语气随意。
两个女人都快炸毛了，“你们餐厅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嘛！我要去消协举报你们！还有没有道理了？！”
陈茉简直要受不了这两个泼妇了，将韩稷衬衫口袋里的纸票抽出来扔过去，“我用不着和性骚扰犯讲道理。”说着看看经理，“没听见吗？赶走。”
“什么性骚扰？”江兮抓住重点。
陈茉无视两个女人被“请”走时嘴里的骂骂咧咧，也无视她维护了半天的男人，走到无人的窗边，“不重要……事情解决了，挂了。”
“等下，喂，我明天回国，要不要……”江兮打着商量。
“不要。”陈茉想也没想。
“喂我还没说完！”
“我没心情，挂了。”陈茉看着不远处韩稷在经理面前低头检讨的样子，又想抽烟了。她径直走过去，把手机递给经理，目不斜视地穿过韩稷，走回自己的座位，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看见桌上刚上的澳洲肉眼，冒着热气，摆盘精致。陈茉将目光抹开，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陈茉从包里摸出烟盒，正要拿的时候，韩稷站在了她右侧，微微喘着气。
火机的声音和电梯到达的声音一同响起。
电梯慢慢下落，韩稷看着面前站在禁烟标志底下抽烟的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白衬衫胸口处大片的水渍，太阳穴隐隐发疼。
一路跟到停车场，见陈茉要进驾驶座，韩稷拉住她的手腕。
“你喝酒了。”平静的陈述句。
陈茉一回头就看见一套浸湿的工作服，“和你无关。”
“我知道。不过这样太危险，我来开吧。”
陈茉挣开韩稷的手，“我按照代驾付你工资。”说着坐进副驾驶。
韩稷淡淡地弯了一下嘴角，打开车门坐进去。
Q大女生宿舍楼下。辉腾里。
“谢谢。”韩稷打破沉默。
陈茉看着窗外，“不必了，我不是为了你。”
“为什么染发？”韩稷还记得她一直很珍惜她的黑发。
“也不是为了你。”陈茉说完便有些后悔。
韩稷低头，细细品味这一刻的沉默，然后又下定决心般开口，“陈茉，你应该看见了……”
陈茉看向他。
“我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陈茉收回目光，心里的那点希冀仿佛烛火般摇摇欲坠。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提醒我我们之间没可能？韩稷，我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这么惹人厌……”
“以后不要为了我……”
韩稷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你不想让我管，你就反抗啊，难道你真准备让她试试？难道我坏了你的好事？”陈茉瞪着韩稷。
“她只是摸手而已，即便拍下证据闹去警察局我也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失去工作，而我恰好需要的就是那点钱。这世界上不公的事情那么多，我没有你这样的底气可以肆意洒脱还全身而退……哪怕只是和我站在一边，你也会被轻视……你还不明白吗，你可以，但我不行。”韩稷也看着陈茉，目光如炬。
陈茉发现她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韩稷。
“这些人的轻视伤害不了我，但是你可以。”
韩稷听了，笑了几声。
“你想让我怎么办……”
“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出现更让我难堪你知道吗……”韩稷眼眶泛红，“更不要说你是借江兮的手帮我……”
“陈茉，你想让我怎么办，抛弃一切明晃晃的隔阂和差异，每天配合你奢侈的生活说爱你吗？”
陈茉眼中闪烁，沉默片刻，艰难开口：
“如果……如果我配合你……”
“我不愿意。”韩稷不敢去看陈茉的眼睛，立马将她打断，“永远不要这么想。”
我不愿意世界假我之手将你拉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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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颖约夏至在学校旁的奶茶店见面。
夏至到的时候，李梦颖已经点好了两杯奶茶等着她，见她来了热情地招呼，“你来啦！快坐快坐！”
夏至依言坐下。
“给你点了杯奶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李梦颖笑笑。
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夏至仍然点点头。说着喝了一口，有点苦。
正喝着，身边的玻璃窗户被敲了敲，夏至微一侧头，少年的笑脸映入眼帘。白麓似乎永远都这么活力满满又积极向上。
白麓双手插兜脚步轻快地走进来，然后一屁股在夏至旁边坐下，“听李梦颖说，今天是你组织的，真是难得，居然也有你主动约我的一天哎。”
夏至愣了愣，看向李梦颖，后者只是笑着对白麓说：“你先去点点喝的。”
“我不爱喝这些东西。”白麓摊手。
“可我们都在喝呢，你要是光看着我们多尴尬啊是不是？”李梦颖看着夏至。
不是。夏至看着李梦颖，心里想。
“赶紧去吧……我们还得坐一会儿呢，你就点一杯吧。”李梦颖说着有了撒娇的语气。
白麓拧不过，见夏至表情也不太好，乖乖去点单。
李梦颖立马坐到夏至这边来，“是我约的白麓，我试过单独约他可他推了两三次，所以我才以你的名义约，夏至，咱们可是朋友，你一定要帮我啊，今天晚上委屈你编个理由先回去，让我们单独相处……”说着挽住夏至的手臂。
白麓正在此刻回来，“你怎么换位置了？”说着乖乖坐在对面。
“我们女孩关系好就喜欢坐一起咯……”李梦颖笑靥如花。
白麓不懂这个，附和地点点头。
“对了，夏至刚跟我说，她刚想起来还有份报告没赶完，可能要先回去了。”李梦颖一脸惋惜，“我们本来约好一起看电影呢，真可惜，电影票都订好了……要不，咱们俩去看吧？反正不看也是浪费……”
白麓消化了片刻庞大的信息量，盯着夏至，“你要回去啊？”
夏至将手从李梦颖臂弯里抽出来，看着白麓，打从心眼里感激他学了手语，以至于他们之间有了旁人看不懂的暗语。
夏至望着白麓，比了一段手语。
——她在撒谎。
第36章 大梦初醒
“白麓，夏至说什么呢？”李梦颖问道。
白麓看懂了，神色微微收敛，看向李梦颖，“你说是夏至拉你的，那电影票应该是她买的咯？”
李梦颖没想到他会追问，愣了下，笑着回答，“我们商量好以后，我买的票……”说着掏出手机佐证，“你看，我订了三张，位置也很好。”
白麓瞥了一眼，笑了，“绿皮书……”
李梦颖也笑，“对啊，刚上映几天，奥斯卡最佳影片呢，我们俩都很期待……”
夏至也露出笑容。
白麓看着李梦颖，目光如炬，“你可能不知道，绿皮书上映第一天，她们宿舍就一起去看过了，朋友圈还有照片……哦，你可能不太关注你的‘好朋友’……”
李梦颖笑容僵住，但仍然不放弃解释，“我口误，是我很期待……夏至觉得看第二遍也没关系……所以我们就……”
白麓神色突然严肃，“李梦颖，你是不是觉得她不会说话，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做她的代言人？”
“我没有。”李梦颖几乎是立刻否认，“我……我只是想让她帮个忙而已，这对她来说又没有损失！”
白麓见过很多女孩，矫情做作的不是没有，可还没见过这么让他讨厌的，谎话连篇，自私自利，“她乐不乐意，有没有损失，不是你说了算的。”
白麓站起身，冲着夏至说，“走吧。”
夏至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