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入萝帷+番外(42)

“清如姐姐。”阮萝娇着唤了声。

晚上吃过了年夜饭,客房里,周之南自背后搂着阮萝立在窗前。他现下十分怀念家里的阳台,应该同她一起在阳台,偷看别家放的烟火,位置才是最好。

教阮萝都要啐一句“周老板好生小气”。

外面灯笼的红光太暖,温的周之南声音愈加柔和,他低语:“本以为今年就我们两个在周宅,我还怕你觉得冷清,现下真好。”

阮萝只觉得要浸没在他的温柔幻境中,只觉得,哪里是乱世,哪里有纷争,她非要说这上海滩是全天下最美妙的温柔乡,想同他就这样把一辈子的时间耗完。

“只要是你陪着,在哪里都是极好呀。”

他伸手扭过她头,唇覆了上去,眷恋地舔。一点点把她唇瓣浸湿,染上的是他亮荧荧的口水,被阮萝嫌弃地蹭了回去。

空气中像是雪花在一片片剥离分散,化成水露。时间无限慢速,直到两舌相交,在寂静房间里发出水沫交融的细碎声音。

是情人在热吻。

楼下外面有人在走动,李清如揽着陆老爷子出了门,看陆汉声和李自如点花炮。

此情此景,大千万物,一切都是安宁甜谧的。

愈吻愈热,只觉得脑袋里无限的情丝都在炸开,想同心上人贴的更近,要最□□的肌肤相贴才是人间至美。

她转身同他相对,被周之南双手捧起头视若珍宝的吻,又觉得越发缺氧,需得摸他一摸才能充氧。

…………

第52章 52.情也深

初一清早,阮萝和周之南是被吵醒的。她躺在他怀里揉了揉眼,迷茫着问,“怎么了?”

他摇头,抽出胳膊下了床,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出去看,阮萝也赶紧起身换衣服。

待她换好衣服随手拢了拢头发,出门就看到陆汉声和李自如缠打在一起,却是在李清如住的那间客房门口。确切的说是三人缠打在一起,周之南挤进去,一个人的力量也拉不开,外袍落在地上只剩身上睡衣。

李清如立在门口,却是只一件单薄吊带衬裙,搭着个针织外衫,面色冷淡。

阮萝上前拉她,“你快让陆汉声停下。”

她想着,若李清如开口,陆汉声定会停下。有一个人停下,状况就会好很多。

可李自如听到阮萝说的话,愣了一愣,陆汉声实打实的拳头落在他身上,阮萝吓得惊呼。

“周之南,你们都知道?”

李自如发声,也不再动手,陆汉声跟着停下。

周之南皱眉,理身上的衣服。“知道。”

一时间走廊里静下来,李自如爆发声冷哼,笑得可怕,转身下了楼。

陆汉声赶紧进房间,拿了件更厚的披肩搭在李清如身上。她扭了头没理陆,进房间,房门咣的一声合上,还落了锁。

周之南冷笑,瞪了一眼被关在外面抓头的男人,捡起被踩脏的衣服,揽着阮萝回屋。

只留陆汉声立在原地,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可细看着觉得,又有些喜。

回到房间,阮萝看得出他心里烦闷,小声开口,“要不要去找李自如?”

他嘴上说“不用,死不了”,可换衣服的速度快了起来。

待洗漱好,他抱住阮萝轻吻了下她额头,“我出去找自如,你一会记得要下去乖乖吃早餐。”

阮萝点头,“你也要吃。”

还要叮嘱她“不许挑食”,才出了门。

留阮萝默默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年过得也不太平。

午饭时,周之南同李自如才回。两人有些别扭,但显然已经说通,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交情深着。

席间尴尬,吃过饭后,陆老爷子对着陆汉声开口,“你给我过来。”

却是去了客厅。

陆老爷容易腿疼,时而拿着根拐杖,现下被他抓在手里,使了满分的力打在陆汉声身上。

他闷声受着,也不躲。

“你个浪荡子,浪荡子。一天不做混账事就不行,你迟早要把我气死。”

沉重的几下打上身,最先忍不住的是李清如,跑了过去挡在陆汉声旁边,“陆叔……”

李自如站在旁边神色黯然,周之南拍了拍他肩膀,他扯了个笑摇摇头,转身上楼。

第53章 53.无端端

初一当晚,是在陆公馆宿的最后一夜。阮萝觉着晚上吃的春卷酥脆可口,让周之南下楼再去给她拿点。他无奈出了温暖被窝,给床上的小祖宗下去拿吃的。

恰好借机喝了药。

然后遇上了下来偷酒喝的李自如。

他进了厨房找柜子里的开酒器,两人看着彼此手里的东西相视一笑。

周之南拍了拍他肩膀,没多说,出去上楼。李自如瞥到洗手池里周之南放下的碗,剩了口药汤,只觉得颜色有些淡。他又想着,可能是掺了水,就没多起疑,专心开他手里那瓶酒。

年后,阮萝在家歇了半月,每天便是吃吃睡睡。上海如何,外界如何,与她无关。

现下抱着本《阅微草堂笔记》看的开心。

是周之南特地给她搜罗的残本,她惯是喜欢看这些鬼怪故事。

脚还伸到他怀里,非要他抱住,男人嫌弃得很,还是容忍她,手里也拿着本书,却是英文。

阮萝还要问他,“周之南,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不信。”他不假思索。

“嘁,无趣。”

那白净的脚丫蹭着蹭着就到了周之南□□,她表面上半躺在沙发,看书看得认真,可脚好生刻意地蹭来蹭去。

“无趣你就招惹我?”

他把书放下,欺身压在她身上,手开始乱动。被阮萝笑着挡,“周之南,你别青天白日里不知个羞……”

发现拦不住又试图同他讲道理,“你最近要的太多了……注意身体……”

他认真,非要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自己好得很。

……

不到半月,商会日渐繁忙。许是年节里休的太散漫,周之南每每回到周宅,面色都有些疲累。现下生意不好做,到处都需打点,他有时觉得那些琐碎的事情快要把人磨没了耐心。

晚上睡觉前,终是劝说阮萝早些去上班,不然还得再请个秘书。阮萝见他最近辛苦,心里也心疼,答应明天就与他同去。

可许是上海的春天来的太早,现下刚三月初阮萝就开始春困,做事也没甚的精神。她同周之南不在一间屋子里办公,因而她自己也没说,周之南更不知情,只当她是马虎。

商会里的人便见着阮萝时常拄着下巴就眯了起来,手头想找她的工作也搁置下去。结果就是周之南见不到该送来文件,心头起无明业火。

平常的小事耽搁些许也就算了,终归还是出了大事。下头拟的文件修好送到了阮萝那,道中午出去要用上。

中午十二点不到,周之南自己穿好风衣出来的时候,见阮萝就闭着眼、杵着下巴,呼吸也是安适平稳的。他无声叹气,自是一直都知道她贪睡,年前进商会后她时时也会在沙发上午间小憩一会。

忍着心疼把她唤醒,小姑娘眼神迷茫,起身拿了公文包随他赶忙出去。

在门口被周之南拽住,风衣领子立起来,扣子系最上面一颗。他怕她被吹出病来,又要难受半月。

到上海饭店,见的是个东北来的老板,今日的火车就要回去,这几日都在同周之南洽谈。而因他鲜少做那么远的生意,这东北老板也是韩听竺作中间人牵线他才应允。

三月里,东北老板还要穿貂皮大衣,进了饭店也不脱,倒是不嫌热。阮萝还在心里偷笑,落座打开公文包才发现,见不着那纸合约。

周之南偏头低声问她,“怎么了?”

“我……我忘记带……”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当时拿到手后放在了哪,只记得太困倦就眯下了。

他觉得头疼,近些日子她平常忘却个小事情甚的,在商会言语一句便过去了。现下那东北老板草草吃个饭就去车站,再回商会未必来得及。

北方人性子更爽朗些,只语气急切,说要让人回去取,也没甚么怨怪的意思。又许是在心里怪,没说出来罢了。

周之南直说是自己没多注意,倒是没讲阮萝不是。

庆幸吴小江恰巧去阮萝桌案前送东西,发现那文件名头不就是今日要谈的,赶紧开了车送来,才没铸成大错,虚惊一场。

签过合约随便吃了些,体面送走那老板,一时间两人立在饭店大厅都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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