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淡淡笑了笑道“多谢婉夫人”
闻言对面的婉夫人一怔,原本含笑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就连身边的宁心雅握着自己的手都有些许的不自然。
心底暗暗嘲讽,真以为是国公夫人了不成,不过是一个贵妾吧了,仗着祖父的喜欢加之生下两子两女,祖母念她这么些年,温顺良善,恪守本分,不争不抢,让下边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婉夫人”。
是已久而久之恐怕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姨娘罢了了!
“墨儿说的哪里话,休要和我生分”
“你和心雅自小感情就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孙女,我知墨儿同姐姐感情深厚,心中难免一时介意,只因哥哥在军中立下功劳,圣上体恤,这才有了恩赏,可我深知自己几斤几两,我哪会掌什么家啊,正准备过两天亲自去向国公请辞,我早已准备去家庙为姐姐诵经念佛,盼她来世康健富贵”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圣旨已下,岂有推辞之理,府中不可一日无主,不然诺大的国公府要乱成什么样子”
“是啊,母亲,墨儿说的对,说句心里话,大嫂生性温和,秉性良善,从不喜繁琐诸事,加之这些年同大哥在外游记惯了,如果母亲不接手,外人岂不笑话我国公府无人,”
“这……罢了罢了,此事我姑且先接下了,等着再问问你大嫂的想法,这年纪越大越想着含饴弄孙,什么管家不管家的,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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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文章中早已稍微做了下修改,宁心雅的夫君由之前的太医设定删除了,现在换成如今的尚书府嫡子,一切都在摸索中,好想存稿啊,龟速的人伤不起啊…。不知道年前能不能签约,加油吧加油
第8章 借钱
宁墨看着母女俩和上一世同出一辙的演绎,可笑自己竟丝毫不曾怀疑她们的用心,现在再听来,只觉得令人作呕。
不着痕迹的抽出宁心雅握着的手,故作用帕子捂了下嘴唇,轻轻咳嗽几声,面露疲态!
“小姐,把这披风搭在身上吧,眼看着又要下起雨了,可不得受凉”
刚刚从侧门进来的夏霜,边说边把一件乳白色下摆绣芍药花的披风搭在宁墨的身上!
“对,对,赶快披上,瞧我光顾着和墨儿说话,竟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咦,母亲你不是还有一事要请教墨儿吗?”
“瞧我这记性,心雅不提我都忘了”
“今日一则是主要来看看墨儿如今的身体状况,二则是先前各管事把账本送到我那里,近两年下边的庄子铺子收益都微乎其微,眼看着入夏,府中需重新采买各项物品,只是这账上可用资金捉襟见肘。”
“国公自前几日宫宴后直接外出办公,未曾归来,事情又摆在这里,无人托管,墨儿自小在姐姐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可有什么好注意?”
宁墨心中冷笑,真是急不可耐,恬不知耻。
东临国自当今圣上登基后,不断缩减勋贵家族的势力,三大国公府虽早不复昔日之荣华,只是世家底蕴岂会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犹记得祖母掌管中馈时或多或少也曾遇到这样的情况,最终实在无法,不得拿出她的私房银两堵上亏空,已供开销!
上一世只以为是局势和经营不善导致。
现在看来如若不是婉夫人私下中饱私囊,那就应该是自己那位好祖父的手笔,依着当时临死时宁心雅的说辞,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些。
反复推敲,面上不显。
睁着那双清澈无辜的桃花眼,仰头思考道“呃……我哪懂这些,墨儿虽自幼好读书,可这么个复杂难懂的问题,读的书里也没教啊,不然等我明天去问问外祖父,想着他是翰林学士看的书必然比我多,说不准是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宁心雅听着宁墨童真童语的说辞,眼里闪过一闪而逝的嘲笑,堂堂嫡女竟如此天真,果真是让她那个俗不可耐的祖母教导的读书痴傻了,如都像她在书本里找答案,那天下岂不都没有难事!
“墨儿,你外祖父公务繁忙,就不要拿这等小事劳烦他了,我记得往年碰到此种境况,是吩咐曹管事从他经营的账务里拿出一部分银两来备不时之需,现今他已被赶了出去,只是这钱……”
“钱?别人不知,姑母岂会不知,说起这个来,难免一肚子气,那可恶的曹管家把祖母的陪嫁占六七成都给挪用了,最后虽被发现,追回了些,不过是寥若晨星。”
“原这话不该我提,这是正好赶上这关节,也罢,为了全府百十号人就向墨儿张次口,你看能不能拿出姐姐留下的部分财产让府里以解燃眉之急,权当借你的,等缓过这阵,必以两倍奉还”
“夫人说笑了,墨儿年纪轻轻,有的无非是过年过节长辈们的一点打赏罢了”
“祖母留下的,原不过那剩下的两三成,可因着我尚未及笄,都放在母亲那里,夫人和姑母也知父亲一介布衣,无官无职,一应用度全靠着这么点银财”
“再加之前些时日,姨母来信,因着惹了些麻烦需筹钱应急,实在无法,这不父亲母亲带着煜儿去了一趟,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宁墨竟显无奈的道!
“墨儿,你不是手里还握有……”
“心雅,是我让墨儿为难了,这等事情岂是她小姑娘家能解决的,真是老糊涂了,委实病急乱投医,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让墨儿好好休息!”
“好,墨儿一定要让顾嬷嬷按着母亲留的膳食方子补补身体,过几天再来看你,我可是要检查的!”说着和婉夫人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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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残党真是伤不起啊,啊啊啊
第9章 对话
夏霜面带疑惑的道“奴婢瞧着这会的气色倒不像刚醒来时苍白,怎好端端地刚才还咳嗽起来?”
“婉夫人和四姑娘说了半天的话,听的奴婢稀里糊涂,她不都已经掌管府中的大权了,还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来问小姐?”
宁墨笑了笑道“无妨,嗓子有些干涩,没什么打紧的,至于她们则无需理会”
母女俩打的如意算盘如此好,得需自己同不同意,这一世,他们休要再沾染丝毫。
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准备为好,思索着道“估摸着一会其他房里的人会陆续过来探望,都帮我推了吧!明天去看看外祖父,顺带住个三五天,你准备下要带的东西。”
“是”
通往婉沁苑的蜿蜒走廊上
“母亲,你为何要阻止我说下去,明知宁墨手里不仅仅有那两三成!”
“阮府商业范畴涉猎各地,富可敌国且就剩那老太婆一人,现在连她都死了,那财产肯定悉数都留给了宁墨。”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那丫头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婉夫人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虽以她的年龄和性情表现出来的并未不妥,可……许是我想多了。欲速则不达,免得多生事端,已是囊中之物,还怕跑了不成。”
“既然母亲不放心,雅儿这有一人可以帮咱们更好的弄明白,究竟有没有问题”
闻言,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尽是志在必胜的得意!
简单雅致的房间里,少女斜靠在卧塌上眼神落在手中的书上。
顾嬷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宁墨,悄悄走到她的身边,收起她手中并未被翻看的书道“小姐,是在婉夫人和四姑娘?是因为册封一事,不开心?”
宁墨看向顾嬷嬷道“没有,我懂!娘亲早已习惯了同父亲随心所欲,云游四海,倘若硬将这些琐事困住她,亦非我所愿,所以即使没有婉夫人还会有别人,更何况圣旨已下,多思无益”
“小姐明白就好”
“嗯,嬷嬷可还记得祖母生病时的情形?那期间可曾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老夫人身子一向康健,平日里有不舒服的请赵老过来给调养一番,过些时日就好了”
“哪成会想到这一病如此严重,要说不同寻常的事情,老奴倒想起一事”
“老夫人刚病没多久,有次我进去端药给她,恰巧碰到曹管事面带忧虑,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我喊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到屋里还看到老夫人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原以为是因为担心病情过重,现在细想来倒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