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在那故意跟自己别扭着,故意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什么也不用自己帮忙。
程乾停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未转,眼睛一直停留在卫雪腿上,见她每动一下,都好像撞击着他的心脏一次,看了一会,再也忍不下去了,程乾咬着牙,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让我再自私一次吧,就这一次也好。
然后,他奋力一推键盘,起身骂了句:“妈的。”
卫雪一脸茫然,看着大步向自己走来的程乾。
他脸上很是愤怒,刚刚好像还飙了句脏话,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反常,搞得卫雪一脸懵圈,不自觉的看着他问道:“嗯?”
“和好。”程乾低低哑哑的嗓音犹如甘泉,落在卫雪耳中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他刚刚说了什么?和好?卫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正杵在那里愣怔着。
程乾则来到她的身边,一手伸向她的腰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卫生间走去。
卫雪被他抱得不知所措,很是惊讶,抬眸不解的盯着程乾,他刚刚说了什么?和好?那个男人说和好?看着他那张脸越来越阴深,又觉得他刚刚说的话,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正想的走神了,人都快被抱进卫生间了,她才反应过来,一想到让他抱着她去解决生理问题,这也太很难为情了,卫雪脸上一阵慌乱,急忙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闭嘴,明知道我都快心疼死了。”程乾眉头紧锁,语气依旧愤怒,内容却偏偏暖人心肺。
闻言,卫雪心口微微一颤,不在反抗,身体贴着他坚实浑厚的胸膛,稍显沉重的呼吸在耳边盘旋,他的一句心疼死了,直接电的卫雪整个人晕乎乎的,任他抱她来到卫生间,扶着她来到马桶前。
一切结束后,再由着他抱她回床上。
程乾把她放好后,卫雪没有立刻松手,双手还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她觉得此刻自己紧张极了,咬了一下唇瓣,才小心的讯问:“和好?不生我气了?”
程乾手指发狠的勾住她的下颚,脸压下来,牙齿突然咬上了她的耳垂,声音低沉的问道:“还敢不敢分手?”
耳垂狠狠一痛,卫雪心也跟着一紧,待她反应过来后,赶忙用力的摇头:“不敢了。”
程乾依旧没有放开她,眼睛里尽是一些复杂的情绪,继续追问道:“还敢不敢消失?”
卫雪依然摇头,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似的,摇了好多下后慢慢停下来,听着他的话,心中某种情绪在发酵,不停的膨胀,最后不自觉的垂下眼帘,咬着下唇,突然眼泪就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沙哑带着点委屈的回道:“再也不会了。”
程乾没料到她会哭,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面前这个小女人流泪,看着她的眼泪,说不出来的酸楚和疼痛,慌乱的伸出手擦掉她眼角流下来的泪水,像哄小孩似的轻声说道:“不生气了,不生气,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说着垂头亲吻她的泪痕,依旧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温柔音调哄着她:“别哭了,乖。”
边说,他还边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她的眉梢,一遍又一遍,安抚了好久,怀中的女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程乾眼睛一直没敢离开她,见她情绪稳定了,才敢再一次开口:“我没有怪你,只怪自己没能找到你。”
卫雪用袖口摸了一把眼泪,不哭反笑,音调里还有一丝刚刚哭过的沙哑和委屈,嘴角却是扬着的:“你当然找不到我,警察都找不到我。”
当年卫雪一个电话莫名其妙的分手,程乾就预感到了什么。
他飞去美国找她,学校,家里翻天覆地找了两三个月,她跟人间蒸发了似的,看着她美国的家被封条查封的时候,他就更加确定她家出事了。
可是找了几个月不见人影,他开始气她出事了不告诉他,他气她就这消失了,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从小到大他从来没那么无力过,生平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绝望。
想到她家的变故,程乾不自觉的眉心沟壑变深,怜惜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犯法了,可是他说被人陷害的,所以他不想坐牢,我们全家都躲起来了。”她说的轻描淡写,尽量用言简意骇的方式把实情告诉他。
程乾怎会不知这话背后的艰苦辛酸,全家都躲起来,在美国那种地方,岂会是件容易的事,他没再多说,只是想着回来了,回来就好了。
程乾坐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抬起她的小腿,手指抚上她受伤的脚腕,即便是缠着纱布都能看到肿的很高,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很轻很柔的问道:“是不是很疼?”
卫雪被他触碰的很是别扭,手指暗暗的抓着被角,小声回道:“不疼。”
看着她红肿的小腿,程乾心痛不已,手微微用力,给她按摩着裸露在纱布外面的小腿,希望能借此缓解一点她的疼痛。。
卫雪赶忙拉住他,笑着说道:“真不疼。”
程乾想起在医院下楼交住院费时,护士叮嘱他说卫雪后背的伤回家记得按时上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说道:“转过去,让我看看后背。”
卫雪没动,抬头试探性的看了程乾一眼,还想打马虎眼的说道:“我后背没事。”
程乾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冷声道:“要我亲自动手?”
闻言,卫雪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乖乖的趴在床上。
待她趴好后,程乾揭开卫雪的衣襟,她白皙的皮肤上,染了一道道醒目的擦痕,历历在目,及其刺眼。
看得程乾眉心微搐,心口不由得气紧,伸手拿出医生开的医用棉签,从白色的塑料瓶里醺了点紫色的药水,然后轻轻点在卫雪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擦拭着。
背后突然的传开冰凉的刺痛,卫雪忍不住小声的啊了一下。
程乾给她上药的手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忍着点。”
然后动作轻柔,仔细的擦好每一处伤口,起身阴沉着脸去丢棉签。
程乾丢完棉签,又坐回床边,这时卫雪已经翻身侧躺在床上。
程乾抬眼看她,如水的眼眸倒影着他的脸,他缓缓的开口:“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卫雪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回他:“没有啊,有爸和我哥在,还好啦。”
他知道怎么会还好,怎么可能还好,一想到她这些年受的苦,回来自己还对她百般刁难,就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他多想把她狠狠的拥入怀里,可是又怕不小心碰到她伤口,强忍着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沙哑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他已情不自禁的亲上她的额头,眼角,续而继续在她耳边小声的呢喃道:“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全世界都在欺负你,我还跟着他们一起欺负你。”
两人距离太紧,他谈吐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再加上说的内容又那么扣人心弦,卫雪觉得每一根汗毛都在发颤,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呐喊,总之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着,她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微笑道:“不用难过,你并没有虐到我,反而觉得甜甜的,很甜,很甜。”
程乾疑惑,没虐到?还很甜很甜?他没太懂她话里的意思,勾着眉看她。
卫雪看出他的疑惑,笑了笑,然后得意的说道:“骗几岁的小女孩用糖,骗十几岁的女人用花,骗二十几岁的女人就你该用点心了,因为你是否真心,她一眼就能看穿,哈哈哈。”
一口气说完,卫雪已经掩饰不住的大笑起来。
程乾一直没开口,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容里还有点点邪肆的猖狂。
卫雪笑了良久,继续说道:“程先生,麻烦请您尊重一下你的对手好么?你面对的可是一个智商一百八,学心理学的女学霸,手段能不要那么粗糙么?”
这句话讲完,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勾着嘴角,看程乾的脸越来越黑,卫雪忍住笑意,但是也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你在公司否定我的工作,让我一次又一次加班,我一个人在偌大个办公楼里,从来没有害怕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程乾依旧拧着眉看着她,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卫雪忍着笑提醒他:“某人的白色法拉利,在楼下醒目的停着,程先生如果下次还想上演苛刻老板虐待女员工这种戏码,最起码也应该先把车挪走?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