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岫沉思了一会儿,对着林槐序说:“好,你先负责这件事情,人手随你调配——孔莱,”说着,她转向了孔莱,“你暂时也帮着老鬼。”
孔莱有苦说不出,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嗯啊啊的应了半天,转头幽怨的看着俩罪魁祸首。
顾行云和林槐序相视一笑。林槐序头都没转过来,就感受到了孔莱的怨念。
她眉毛挑了挑,对着白出岫说:“对了,这样的话,得给孔莱一个奖励啊!”
白出岫听林槐序这话,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那就,热心市民奖吧,”
林槐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很好很好,孔莱,都给你奖励了,你可要认真干啊!”
孔莱欲哭无泪,神特么热心市民奖啊,谁想干谁干去!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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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7
已经到下午了,大而红的太阳慢慢西沉,并没有多少的暖意,明亮却不甚温暖的光洒落在道路两旁层层新冒头的嫩叶上,浅黄嫩绿,多少让人感觉到春天的生机。
阳光斜斜穿过道路旁一家装修高档的咖啡店的玻璃,安静的不能再安静。
夏青推开咖啡店的门,却无心欣赏春日难得的晚景,她眉头深皱,脸色阴沉,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死气。或许是外面的阳光射眼,她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停下脚步,抬起右手挡在了眉上。
紧接着,从咖啡厅内又出来了个穿得妖妖娆娆的女孩儿,明明天气还很冷,她却硬是穿着过膝长靴,上面露着一小截大腿。她带着个大大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涂得鲜红精致的唇。
女孩儿故意撞了夏青一下,耳朵上戴着的银色大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地晃动。
夏青把视线收回来,一双眼睛如同浸透了冰水一般,黑而寒,就那么死死地看着女孩儿。
这眼神,如同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女孩儿也感到不自在,皱了皱眉,将肩上的包带提了提,十分嫌弃地说:“看什么看啊!”
说完,转身到路边去开车。
夏青还能听见她的嘟囔。
“呸,黄脸婆,一身的死人气。”
黄脸婆?
夏青冷笑了一下,看着女孩儿启动了车,转个弯消失在视线里,银白色的车身,崭新而亮,亮得夏青眼睛疼。
这车她老公买的吧,想不到啊,养小三养到这种地步了?她就这么招人烦吗?还说她黄脸婆,她难道没有年轻漂亮的时候吗?
可恨!可恨!他们都该去死,一起去死!
夏青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攥着手。
忽然之间,电话铃声响起,一下子打断了夏青思绪,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恍惚之间,可以看见她手掌上深深的掐痕。
是她妈妈的电话。
夏青平静了一下心情,终于接了电话。
“妈?你到家了吗?”
夏青的声音带着些笑意,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全然不同。
夏母的声音很慈祥,说:“到了到了,还是孟峰去接的我们,你说他工作这么忙,还记得来接我们,真是有心了。”
有心个屁,他全是一颗坏心!夏青眼睛眯了眯,说:“是啊———对了妈,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这可别给阿峰说,他前两天说要吃烧烤,我还想给他个惊喜呢。”
夏母声音小了一点儿,说:“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记得呢,我放车库了,你自己回来拿。”
拿了,那就好。
夏青垂了眼皮,手指不轻不重地捻着衣角,说:“好,那你先歇着吧,阿峰呢?我有事情跟他说,妈,你把电话给他一下。”
夏母很听她的话,连忙说好,过了十几秒,那头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些许的疲惫和不耐烦。
“你又有什么事情?”
夏青冷笑一声,说:“我见过她了。”
那头突然静了下来,孟峰好像是换了个地方,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你又想怎么样?你去见她干什么?”
“我才懒得见她!是她自己犯贱,非要凑到我跟前!”
夏青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狠厉尖锐。
“你骂谁贱呢?夏青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
呵!得寸进尺!到底是谁得寸进尺了!
夏青周身气息一冷,停了几秒,重新说:“你也别着急护着那小狐狸精,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们吗?我早就不想这么过了!孟峰,离婚,马上就离婚!”
孟峰听她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说:“你想通了?”
“当然,跟你耗下去浪费我时间。”
夏青嘴角露出了狠毒的笑容,对着手机说:“明天晚上,把你爸妈和那个狐狸精叫到家里,我们好好谈谈,谈得明白就离婚。”
“你!咱俩的事情你叫我爸妈来干什么?你今天还叫了你妈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青没有管他,继续说:“谈不明白,孟峰,我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夏青利索的挂了手机,走向旁边停着的一辆车。
开车门,启动,车快速地开走了。
一只小灰鸟从树上叽叽喳喳地飞下来,到了一个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忽然变了身。
孔莱站在一旁,他的头发染成了黑色,穿得也不是很夸张。此时他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
“她好像完全被控制了,这可不太妙啊。”
他站了一会儿,从头上拔下根头发放在手心中,另一只手覆上去,发出淡淡青色光芒。等到光芒褪尽,他手心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灰色小鸟,丝毫都不起眼。
孔莱拿手指替小鸟顺了顺毛,温和地笑了笑,说:“去吧去吧,替我看着她,我得回去跟他们说一下情况,魇魔估计马上要动手了。”
小鸟似乎是听懂了的样子,歪了歪脑袋,一双黑豆眼瞅了瞅孔莱,扑扇着翅膀朝远处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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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老楼的咖啡屋里,林槐序和顾行云坐在桌子边儿上,面前坐着绘声绘色讲事情的孔莱。
这几天因为顾行云要修炼金光阵,所以他都没怎么加班,一下班就着急赶回来修炼,修炼了快十天,倒是也卓有成效。
今天,他和林槐序刚到楼下,就被匆匆赶回来的孔莱拦住了。
“今天夏青和她老公的小三儿见面了,啧啧啧,那个场面,真是飞沙走石,胳膊腿儿乱飞,极度修罗场,极度可怕,极度……”
“停停停你打住!”
林槐序无语地皱了皱眉毛,一手放到了面前压下去,说:“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捡重点说行不行啊?”
“哦。”孔莱的热情一下子降下去不少,蔫蔫儿的重新开口,“夏青见小三儿了,夏青她妈妈来了,夏青要和孟峰离婚了,还约他爸妈和小三儿明天晚上聊,说什么‘谈得明白就离婚,谈得不明白就让他身败名裂’。”
孔莱的废话过滤的太多,干巴巴地讲完了整天行程。
林槐序却很满意,她琢磨了一下,伸手敲着桌子说:“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夏青想干什么啊?”
说着,她转头看了看顾行云。
从刚开始,顾行云就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林槐序被他忽略,很不爽,又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你发什么愣呢?”
顾行云回神,眉毛仍然是紧紧皱着,说:“我感觉很奇怪,魇魔好像在驱使夏律师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孔莱哼唧了一声,接口:“魇魔驱使人做得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闭嘴吧。”
林槐序瞪了孔莱一下,然后转头问顾行云:“你想到什么了?”
“等一下!”
顾行云又皱了皱眉毛。
夏青要离婚,却非要让一堆人来,这明显是要闹事儿,而且夏青母亲在这个时候来———等等,之前孔莱说夏青让她妈妈带什么来着?
木炭!
顾行云眼神一厉。
是木炭,无缘无故的,夏青让她母亲带木炭来,太奇怪了。
顾行云一下子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林槐序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儿,又问:“怎么了?”
顾行云看向了她,神色忧虑,“他们明天可能就会出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