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要找的话你们自己去找,我们累了一天,要回去是休息。”
“就是,那个任性的公爵小姐能走到哪儿去,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吗?我都晒了一天了,得去沙龙那里好好护理,哎,卡莲要不咱们一起去,约上米蕾。”夏莉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漠视自己的哥哥。
“好呀,把妮娜也叫上吧,听说她最近发表了一篇科研论文,挺轰动的。”卡莲扬了扬头发,越过基诺转身和夏莉并肩走过。
就连柯内莉亚也一脸不屑,“没错,孩子都替他怀了还能走远不成?怪就怪自己自作孽,尤菲还没醒,我还是先送她去医院。娜娜莉你也跟我来,去医院检查检查比较好。”
“哦,好的,蕾拉姐姐也一起来吧。”
说罢,一群女人霸道地坐上车,甩头而去。
“哎?”剩下一群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在原地发呆。
(终章final )68
午后的泰晤士河大桥上车水马龙,这个繁华的古老城市,不论阴晴总按着自己的节奏在历史长洪的更替中流动。
这是C.C.又一次和阿尼亚游历这个城市,最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初到伦敦被鲁路修派来的人打断的那次。 她曾经自己跟自己说过要撇开那烦人的鲁路修,再一次好好游历伦敦。现在的她做到了,却不再是那时的心情。
那时是孑然一人,现在却多了个小宝贝。腹中的孩子,还有半年就要出世。
但是腹中孩子的父亲却做了一件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事。这种心情真怪异,不是愤怒也不是无足轻重,就像一根扎在手指的小刺,有些疼却不足致死。
C.C.阖了阖眼,细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有些倦意。车窗外是高楼耸立的车道,随处可见的穿梭人群,还有像走马一闪现的声色交汇的大型荧幕,这个现代与传统交融的城市,就是那个人长大的城市吗?
她一愣,该死的怎么又想着他!
“公。。。公爵小姐?”前面的司机讷讷开口,“请问小姐要去哪里,我们已经在这里兜了快三圈,还有,再不回去的话我怕伯爵阁下。。。”
“如果你怕,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只管找个路边一靠让我下车。”C.C.慵懒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淡和高傲。
“不不不,如果我让小姐下车,伯爵才真的不会放过我,小姐不要生气,我们继续兜就是。”
然而C.C.似乎早就没有兜圈的兴趣,她关上车窗,把头转向一旁光顾着玩手机博客的阿尼亚,这个小妮子跟上车后就没有哼过一声,C.C.有些好奇,于是问她在干什么。
粉发女孩呢喃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罗洛,在医院,圣保罗医院,这里附近。”
愕然的C.C.无言了片刻,随即命令司机把车开往另一方向。
————————————御墅——————————————
基诺嘴里塞着几块蛋糕,脑袋随着在大厅里徘徊一遍又一遍的鲁路修而左右转动。
“喂,鲁路修,你走来走去的挡住电视了你知不知道。”
“吃你的东西,少说废话。”鲁路修白了基诺一眼,继续凝神徘徊。
有隐卫回来汇报,说C.C.乘坐的车一直在泰晤士河附近兜圈。鲁路修知道后先是缓了缓紧张的心情,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吩咐隐卫好好跟在车尾保护C.C.的安全,挡开可能围逐上来的记者和狗仔队。 他现在的心情,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我上楼换件衣服,你们继续跟踪。”鲁路修皱着眉头盯了几眼右手袖口的血迹,转身上了二楼,那化开了的血迹是珍妮丝的血,鲁路修自然感到反感,加之轻微的洁癖,他不禁也诧异自己为何能忍受数小时。
陈设整洁的房间还隐隐弥漫着C.C.的味道,他习以为常地打开柜子换上一件咖啡色的衬衣,铺着纯白地毯的房间因为落下的窗帘和亚麻色的墙壁而染上暗黄的色调,光线柔和的房间,没有一处刺眼的东西。
就连沙发上那只被鲁路修视为碍物的芝士君布偶也显得和这个房间十分相称。
换好衣服的黑发男人单手捻起这只黄色的布偶,脸上尽是不屑。心想,儿子出生后就把它扔掉。
他正欲离开房间,然而一个没有拉好的抽屉引起他的注意。
天生的完美强迫症让他必须上前拉好抽屉,可是当他靠前,却发现在抽屉缝隙卡了一张照片。
他好奇地抽出——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把他的心轰然炸开。
他飞奔到旁边的书房,仓惶地打开保险柜的密码,却发现一本相册完好无损地放在那儿。
“鲁路修,刚才隐卫汇报说,C.C.的车从泰晤士河附近开走了。”恰在这时候,朱雀走了进来,“喂,怎么不开灯,C.C.去的方向可能是圣保罗医院。。。。。。呃?鲁路修,你怎。。。。”
话音未落,当一本满是C.C.身影的照片窜入朱雀眼里时,他就楞了。
“鲁路修,这不是以前你在调查C.C.时候的。。。。”
“她发现了。”鲁路修低沉的嗓音带着无人可揣摩的复杂心情,他猛然合上相册,转身迅速下楼,“杰雷米亚!阿基特!还有你基诺,我有事拜托你们!”
基诺一块蛋糕差点噎在喉咙,鲁路修刚才用的什么词语?拜托?他这家伙会用拜托?!
————————————圣保罗医院————————————
因为C.C.一个眼神,所有躲在角落里的隐卫都现身当起保镖,把那些企图采访罗洛的好事记者挡在外头。罗洛还在病房里躺着,母亲在自己眼前自尽的阴影依然笼着这这个只有16岁的少年。 当C.C.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C.C.姐姐,你回去吧,如果让哥。。让伯爵阁下知道你来看我,他会更生气的。”
“呵,难不成他还有权制止我去看望谁?”C.C.不以为然,谈起鲁路修她的语气依然刻薄得可以,眼前的少年似乎觉得自己再无颜面谈起鲁路修,连哥哥都不敢喊。鲁路修满是厌恶和愤恨的话把他推向了绝望的边缘。
他是仇人之子,无论他做什么也补救不了母亲对不列颠家的亏欠。他自知再无颜面回不列颠家,更知道自己不应该见C.C.,因为她将会是不列颠的新女主人,鲁路修如此排斥罗洛,如果让鲁路修知道C.C.见了他,必然更生厌恶。十数年兄弟情,他清楚这位兄长的性格,他有着执拗的洁癖,不论对物,对情,像罗洛这样的过街老鼠,他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人亲近。
然而只有16岁的他,何去何从?
看着失落的罗洛,C.C.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不是那种会把感情袒露在脸上的女子,然而,她却比任何细腻的女子更能读取别人的心思,包括她嘴上恨着的那位。
只有C.C.知道,鲁路修曾因为罗洛的立场问题而在夜里无眠,那个男人有自己放不下的尊严和台阶,他无法放下恨意去接纳罗洛,但他却从没有说过要罗洛赎罪。
“这一切和罗洛无关。”C.C.记得那是鲁路修夜里突然叹息的一句,或许这样的话鲁路修只能对C.C.说。在其他人面前,他放不下心结。这个因为仇恨而活的男人恨的不是罗洛,只是罗洛的身份,否则在罗洛受伤一刻,他不会命令保镖立刻送罗洛到医院。
然而罗洛太年幼,或许该说鲁路修掩饰得太好,他并不了解这一切。
“叩叩——”门外来了一个访客,C.C.低头露出笑意,她猜到来这里的会是谁。
鲁路修的老师,俾斯麦教授。
“噢,新闻里播得闹哄哄的女主角也在这里?”老头子看见C.C.,眼睛一亮。
女子嫣然一笑,带着一贯的冷艳,“啊,没想到教授会出现在这里。事先声明,我可没兴趣当今天伦敦新闻里的女主角。”
“哈哈,当不当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又不是整个英国最有钱有势的那个人。”老头子开怀大笑,把帽子挂在衣架上,随意坐了下来。
罗洛显得有些惊讶,俾斯麦教授怎么也会来看望自己?
“教授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望罗洛吧,我两个月前差点小产的时候也不见教授来呀。”C.C.目光揶揄,挖苦的语气惹得老头子哼哼发笑,他拿出一根雪茄,刚想点燃时又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无奈地又放进衣兜,缓了片刻才发话:“我来是想问问罗洛有没有兴趣跟我这个老头去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