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等一帮大夫的手握的紧紧的。
魏教授对宁云夕说:“我儿子那时候要学数学,我心里一边想着这是儿子的兴趣没法,另一边确实觉得学数学没有什么用,对社会的贡献来说不如当大夫。我儿子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在他心里面对于自己专注学数学同样有着茫然。后来据说是在宁老师你那里得到这样一番说法。宁老师你对他说,人类的文明好比一棵大树,若无地底下盘结交错的根,肯定不够扎实,不够扎实的根又怎能枝状叶茂,绵绵不息。我现在也常常反思宁老师说的这话。”
“魏教授。”
“确实,当一名大夫救人性命是很伟大的,但是终究来说,倘若没有其他科学的进步和发展,没有专业人员的努力和追求,医学想要发展单靠大夫怎么可能。”
张大夫在对面听着魏教授的话点着头,那双眼睛望着宁云夕更是与一开始有些质疑的目光迥然不同。“宁老师,你们当老师是很伟大。”魏教授道,“你们培养出来的学生走去各行各业,可以说是缔造了人类真正的文明,说最终的根是你们老师,一点都不为过。”
“可我想说,我们老师不是万能的。从教育学来说,一个人的成长以及他的培养,要经过三个方面,家庭,学校,社会,三者相辅相成。到了他工作的时候,他的同事以及工作单位又起着很大的作用。老师只能说是起了其中一个环节的作用。这个环节,有时候显得不是很重要,因为没有在学校读过书的学生也有可能在社会里学到了东西,是个天才。这个环节有时候又显得非常重要,因为有的学生确实是在学校里得到了人生所需要的东西。根不是老师,根在于教育,人的学习不仅可以向着老师,可以向着父母,向着书本,向着社会学习。”宁云夕诚恳地说。
魏教授赞同道:“宁老师,你纠正的对。”
医学会议开到这里。宁云夕同魏教授一块走着,谈起方老师的事情。魏教授说:“我这里帮她问了下同事,有药给她带回去,可能对于她效果会好一点。”
张大夫带着林尚贤跟着他们走在后面,插话道:“魏教授,那个磁带的事情——”
“哦,对。”魏教授说,“宁老师,你们家晨橙小朋友不是唱歌出磁带了吗?这个小病患昨天听到电台你们家孩子的歌很喜欢,你可不可以送她一盒勉励下她战胜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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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晚安!
第1627章 【1628】峰回路转1
说到这事儿,宁云夕不免又是有着惭愧,说道:“实不相瞒,家中只有一盒。我们只能给她翻录的,可以吗?”
“只有一盒?”
张大夫和魏教授同时的惊讶,应证了基本上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宁云夕觉得自己和丈夫可以找外星球去躲了。因为眼下人们看他们家的目光应该像看外星人。所以这个磁带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今天一天,她丈夫应该都为此苦恼死了。但是,恐怕他也拿不出什么法子出来。
从医院离开返回单位的路上宁云夕一直想着。
刚下了公车,前面站着两个人在等着她的样子。
“宁老师。”明哥走到她前面哈下腰,用手示意了下。
宁云夕望着明哥后面站着的东哥,眯了下眼睛。
东哥那双灰色的眼瞳在冬日里闪烁着一抹烁烁的光,如同沙漠里的一抹孤烟。
“这边请,宁老师,我们东哥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明哥对她道。
这时候她该尖叫该报警吗?没觉得这两人想对她行凶。这两人倘若真想杀了她什么的,早就可以动手了。
“你们想做什么?”宁云夕问。
“放心,宁老师,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哪敢伤害你。你是鼎鼎大名的全国高考状元老师。”明哥强调。
宁云夕听完他这话心里有一点底了。
“就对面那家茶铺里喝个茶说个话。茶费当然是我出,宁老师。”东哥开了个口道。
对面,和她现在工作单位面对面而已,有个什么事,对面都看得见。
宁云夕点头答应,随他们两人走到了对面的茶铺,找了张角落里的方桌。
今午休时间,茶铺里除了他们没其它客人。明哥自己到老板娘那里提了一铁壶茶水过来,给东哥和宁云夕洗了茶杯倒上。老板娘提前收了明哥给的茶费,知道他们几个要说私下话,自己撩了门帘进店里头休息去了。
宁云夕道:“有什么事,你们直说吧。”
东哥就此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
明哥从自己穿的旧棉袄里翻翻翻,紧接下来,三盒磁带摆在了宁云夕面前。
宁云夕一看,这三盒磁带正都是自己家小丫头出版的磁带,自己和家里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宁老师你要的。我们发动全部兄弟在昨天给宁老师找来的。”明哥说。
宁云夕没有急着伸手去摸这些磁带:“听说前晚上全市都卖脱销了——”
“宁老师这是怀疑什么?”东哥抽出一盒烟,从里头抽出一根在桌子上敲敲,“怕是假的吗?”
“不可能假!”明哥说,“我们上新华书店买的。”
“可是新华书店昨天都说没货了,你们从哪儿买的?”宁云夕指出。
“谁说我们在这里买的。我们去的——”明哥道。
东哥按住兄弟说得激动的肩膀,对宁云夕道:“宁老师,我们不偷不抢,我们不是抢劫犯偷窃犯。我们不做会坐牢的事情。”
听对方这句话,宁云夕不禁眉头上扬一丝嘲讽:“这个——”
第1628章 【1629】峰回路转2
“宁老师想说上次我们去超超他们一家收钱的事吗?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
“那是你们的地儿吗?你们应该得到?”宁云夕想这些地头蛇真敢说话,这样都敢说自己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家的财富。
“是我们的地儿。”东哥道。
“你说是你们的地儿就是你们的地儿?”
“宁老师。”明哥实在忍不住了,“你都没有听完我们说的话。”
宁云夕是少有这样的易于激动,谁让这些人竟然动手想抢孩子。
“宁老师,那地儿确实是我们兄弟的地儿。知道农村集体土地吧?他们占据的是我们村里的地,怎么不是我们的地儿了?”
宁云夕想了起来,超超他们家摆摊的地方并不是在市区,是在市郊。那里离机场较近。说是农村的地是有这个可能性的。这样说?这些人是——
“我们帮村民收取租金的。他们在人家地上摆摊,付点这个费用很正常吧?”
“但是,你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向人家商量着收,怎么可以这样恫吓人家?”
“因为他们经常拖欠,不给钱。像这种赖皮狗一样的人,村里的人没法,才只能叫我们代为出马。我们兄弟都是村里人。”
“你们不给钱,你们可以——”
“既然可以收到钱了,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摆摊做生意?反正大伙儿都有钱赚。他们只是性子上太贪小便宜了,需要一点监督而已。”东哥眯着灰色的眼睛道,“宁老师,不是每个人都像宁老师你这样真善美的。”
宁云夕反正有一口气没有能吞下:“上次,你们要抢人家的孩子怎么说?”
“他们家不是不让孩子去上学吗?你说要不是我们这么说,他们会让孩子继续去上学吗?毕竟你们老师说了多少次都没用。”明哥道。
宁云夕冲他们一个瞪眼:“现在他们让孩子上学了,你们当然可以这样说了。”
“你非要这么想?宁老师,你在学校里都是一样这么对待学生吗?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不听对方解释,不接受对方解释,有罪推论。”东哥道。
宁云夕与这个男人对视着,她可以看到的是这个男人上上下下都是透着狼一样的狡诈。
东哥说:“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但是,宁老师,听说你们给学生打分都是要看答题最终结果做定论的不是吗?我这个事上好比打分,都没有人来抓我们,我们犯罪了吗。至于你说的恫吓什么的?第一,我们没有砸烂人家的财物,人家那椅子拿起来可以照用。其次,我们没有打人杀人。租金我们是该得的。说几句脏话如果能坐牢,世界上多的人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