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远也纳了闷了,前两天他有观察过林雪凝的表现,分明就是被控制住的样子。
除非……
“王爷,她……没有受什么刺激吧?”
外面都在传贤王对县主动手了,邢修远也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不过他想的动手,不是真的动手打人,而是……这孤男寡女的,很难说不出事。
贤王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以为邢修远信了外面的那些传言。气得他一脚踹过去,将人给蹬翻了好几个跟头。
“混账东西,他们胡说,你也跟着起哄。你们就是存心想气死本王!”
被踹飞出去的邢修远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甩掉眼里的金星。他匆匆忙忙爬起来,来不及多掸两下身上的泥土,连声给贤王道歉顺气:“王爷,息怒,息怒啊!”
“我该死,我嘴笨。这张臭嘴说错了话,惹得您生气了。”
贤王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坐在了椅子上,他也没有说停下来的话,就这么默认着邢修远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
打脸能解气,能换来前程也行。
邢修远打了有那么十几个耳光,他发现,贤王更看不上他了。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让广毅把他连赶再扔的,给弄出来了。
第六十章别怪我别想我
“哎呦,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哥,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邢茵茵抖了抖裙摆,略带嫌弃地抱怨道:“你看你这是做什么?走路也不说看着点。在王府里出这么大丑,会被笑话死的。”
邢修远看到邢茵茵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好在他还有个妹妹在贤王身边,没准儿她吹吹枕边风,还能重新得到王爷的赏识。
“哥哥的好妹妹啊,我这不是急着去找你吗?”
邢茵茵把林雪凝给气走后,也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就怕贤王找她算账。结果,她左等右等,人就是没有来。
这是不是说,她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早就超过了林雪凝,王爷是喜欢她多一些的?
“什么事啊?我很忙的。”邢茵茵看了看丫鬟端在手里的参汤,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送进去,早点得到贤王的欢心。
“哥,你也看到了,我很忙的。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要不然汤凉了,王爷还怎么喝啊?我可是熬了倆时辰,等不得了。”
“妹,哥的好妹妹,你先听我说两句。”邢修远紧跟在邢茵茵的身后,把刚才说过的事,连蒙再编的,给她叙述了一遍。
邢茵茵总算是停住了脚步,她拧眉想了有半响的功夫。这事说小也小,说大她倒也能摘出出去,不受连累。就是林雪凝她还没有从王爷心中剔除出来,挺膈应人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哥,这么着吧。王爷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办好了。只要事成了,我再在他面前说几句好话,你还是王爷身边最大的功臣。”
“王爷想要什么?”邢修远喃喃了会儿,突然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把那事给忘了?!”
送走了邢修远,再扭头看向书房的时候,邢茵茵的脸上迅速退下了狰狞,抹上了一丝娇羞。
广毅将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禀告给了贤王,他望着窗外渐渐走近的邢茵茵冷笑了一声,“呵,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巴结我,父皇却一直不开口立我为太子。”
“眼看着趟浑水的人越来越多了,再不出手,就不好控制了。”
“行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兴许还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贤王让广毅将书房的大门打开了,他本人就坐在正对门口的书桌旁。恰巧,邢茵茵正好端着那碗参汤走到门口。她认为,这是王爷特意默许她进去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合的事?
邢茵茵脸上的喜悦中,又增添了一抹傲气,摆足了架子,让人搀扶着往里进。
“书房重地,邢侧妃请回。”
春.光.满面的小脸,在侧妃那两字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邢茵茵咬碎了银牙,凶狠地瞪了广毅一眼:“放肆!本妃是皇上钦点的贤王侧妃,闲杂人谁敢阻拦?”
“书房重地,邢侧妃请回。”广毅就是个没人味儿的木头桩子,他是说什么也不肯让邢茵茵进去。
“你!”眼瞅着这碗参汤就要凉了,邢茵茵气得直跺脚。
一只看门狗也敢阻拦本妃!
你就等着吧,等本妃把世子生下来时,就是你们人头落地的日子!
“是谁在外面喧闹?怎这般不知规矩!”
贤王的呵斥声,在邢茵茵看来,那就是泥潭里的救命稻草,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在腿上使劲拧了一把,眼眶里的泪水立马就开始打着转转,那想流又不得不憋回去的模样,煞是惹人心疼。
“王爷,是臣妾错了,请您责罚臣妾吧!”
一串低低的啼哭声传入贤王的耳中,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漫步向门口这边走来。
邢茵茵福着身子,偷偷地瞥了眼前方走来的那人。估摸着时间,在他站稳脚跟的那一刻,缓缓地抬起了头来。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痕。
“王爷,是臣妾错了,广毅护卫拦的对,您不要责罚他。”邢茵茵泣不成声,摇摇谷欠坠的身子,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邢茵茵等了许久,也没有见贤王过来扶上一把,心里突然没了底。她偷偷的看向贤王,谁曾想,那人的眼睛正冷眼扫过来,一时间两人的眼神对上了,吓得邢茵茵心里怦怦乱跳了两下。
“王,王爷。是臣妾不该太思念王爷,是臣妾不该惦念着王爷的身子,还给您送参汤来了。”
“如果王爷想怪罪臣妾打扰了您,那就请罚茵茵吧。茵茵不会有半点怨言的。”
贤王笑道,“侧妃如此贤良淑德,本王怎会忍心罚你?”
贤王的夸奖就像是吃了个定心丸,邢茵茵终于松了口气。
就说嘛,王爷的心里是有她的,怎会舍得她难过?
邢茵茵瞥向了一旁的广毅,示威似的抬了抬下巴。贱奴就是贱奴,敢给主子脸色看,有你好受的!
“不过……”
贤王的这声不过,就像重锤敲在了邢茵茵的心口上,瞬间憋住了气。
贤王阴笑道,“不过,既然侧妃这般要求了,本王也不好拒绝。”
“广毅,将侧妃拉下去,好生的满.足她!”
邢茵茵傻了眼,这跟她预想的完全相反。王爷怎么会下这种命令?他不应该将她扶进屋里,好生夸奖几句吗?
“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你听臣妾解释啊!”
“王爷,王……你放开,你个卑贱的粗鄙之人,有什么资格碰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邢茵茵也不在端着了,一千万个为什么盘旋在她的心里,不吐出来会死不瞑目的!
“为什么,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茵茵对你不好吗?”
此时的邢茵茵,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也不要什么形象了。
贤王冷眼俯.身过去,捏住了邢茵茵的下巴,似是要将它卸下来,用力往下按着。
“别以为你干的那点事,本王会看不见!耍手段可以,本王不喜欢蠢笨的人还自作聪明,到处搬弄是非。”
“好了,本来想给你点记性,也就算了。现在你成功的勾.起了本王的怒火,那后果,还得由你来承受!”
“把炸好的豆腐端上来,本王要亲自喂给侧妃吃!”
邢茵茵傻了眼,坐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大宅院里有不少不见血的虐人手段,喝辣椒水,吃刚出锅的蒸蛋。其中要数炸豆腐最可怕了。
豆腐它软,但不咀嚼也不好下咽。再加上刚出油锅,金黄色的表.皮滴着油水,在被.强.行.塞.进.口中的那一瞬间,呼吸被堵上了,嗓子眼.儿处宛如下了油锅,被油水来回的煎炸着。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更别说是吃上一口了。
这一刻,邢茵茵仿佛置身在了爆发的火山之中,到处都是岩浆。眼看着就要被吞噬了,她又无处可逃。
谁曾想,她一心想要讨好的枕边人,竟会下如此毒手。她想恨,但更多的还是怕,她给别人用过炸豆腐的惩罚,她听过无数次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不,不要!王爷饶命,求王爷饶了茵茵这一回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