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太子捡回了家(2)

这还不是最让宋蓉桢郁闷的。

她从接收到的剧情里发现,那个可恶的白月光似乎还有一个叫什么锦鲤系统的妖邪玩意儿,可以吸光周围人的运势,转化为自己的好运,顺便帮男主梁璟一路飞升,夺得帝位。

无论是宋蓉桢也好,镇国公府也好,甚至是那个犯错被废黜的太子也好,都成了向白月光贡献气运的炮灰。

“好气哦,越想越气!”

宋蓉桢抱着自己的墓碑磨牙。

如果能让她离开这里,她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的锦鲤给偷了来,煎成鱼饼吃进肚子!

可是,她恐怕不会再有出场的机会了。

那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作为男主,自然也没有遭到天谴,而是和身携异术的白月光女主一起过得顺风顺水,最后似乎还会一统天下,同享万里河山。

“真是老天不公啊……”宋蓉桢沮丧地低着头。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踩断枯枝的脚步声。

宋蓉桢惊诧地抬眸,她听得出,来者每踏出一步都有片刻凝滞,或许是腿脚不方便之人,但对方的脚步沉稳有力,且循着一定的规律,理应受过训练,并非附近的山野农夫。

是谁?

自从她退场以后,除了附近的山民,就没再见过其他人了。

宋蓉桢好奇地张望。

来者终于从树林里现出身影。

他披着缀金边玄色大氅,身形如雪松般挺拔直立,比一般男子似是还要更高大些。虽然腿脚不便,可当他慢慢朝这里走过来的时候,宋蓉桢竟无端感觉到平地而起的肃杀之气。

最终,他停在了宋蓉桢的墓前,冰冷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孤坟。

宋蓉桢坐在墓碑上,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可她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

隔着笠纱,宋蓉桢并看不清他的样貌,也不知他为何要来拜祭自己。

话说回来,既然是拜祭,这家伙为何两手空空,连一盘清蒸鱼头都不带过来?不懂礼数,实属可恶。

“送你。”

宋蓉桢正在腹诽,眼前的男人突然哑声开口,还从怀里拿出了一支血玉金步摇。

“是南灵阁常大师的手笔!”宋蓉桢眼前一亮,差点想要伸手去接。

男人却微微俯身,将金步摇放在了墓前,低声道:“你最喜欢穿得像花蝴蝶一般招摇,这地方于你而言,确是太素了些。”

宋蓉桢闭目点头:“不错,算你了解我,我讨厌葬在这么寒酸的地方……等等,你说谁喜欢穿得像花蝴蝶??”

宋蓉桢恼怒地睁开眼,瞪着这个不识好歹的拜祭者。

她记忆中,除了梁璟和自家亲族以外,并没有其他相熟的青年男子。这家伙鬼鬼祟祟带了好东西来祭奠她,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忽然。

宋蓉桢脑海中灵光一闪。

常年犹如覆盖薄薄寒霜般低沉冷淡的声线,唯有皇家方能培养出来的孤傲贵气,还有数年前意外受伤的左腿……

是他!

第2章 重生

没错,是那个人。

在宋蓉桢认识的青年男子里,符合这些条件的,唯独一人而已。

废太子,梁焕!

可他不是被逐出了皇城,永世不得返京吗?

虽说这座山头地处京郊,可毕竟是在皇家行宫附近,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就会带着他的心尖宠过来打打猎,看看小鹿儿,若是撞见了,那得有多尴尬。

梁璟看似光风霁月,宋蓉桢却很了解他,在处理有可能造成威胁的隐患的时候,他从不手软。

当然,被取代了东宫之位的梁焕应该更清楚自己这个皇弟的手段。

他明知危险,为何还要冒险带着这支金步摇前来祭拜她?

宋蓉桢怔怔凝视着单膝半跪在自己坟前的男人,心底里蓦然涌起一股百味杂陈的复杂情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人,竟会是这位与她素无交情的废太子。

宋蓉桢对梁焕了解的不多,少数几次交集的记忆里,隐约只留下对他有些惧怕的印象。可他不仅特地隐藏身份前来看望她,甚至还记得她过去的招摇,记得她最喜欢南灵阁的首饰。

“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

虽然隔着笠纱看不清男人的样貌神容,宋蓉桢却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凄冷悲恸之意,和原本就不断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交织在一起,竟令得寒鸦止啼,孤坟周围一片死寂。

宋蓉桢于心不忍,轻声道:“算啦,你与我都只不过是戏中人,虽说在这出戏里,我死得确实是惨了些……你也别太为我难过了罢。”虽说宋蓉桢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伤感。

“我会为你报仇。”

男人缓缓站起,带着阴狠杀意,惊飞枝头数只山雀。

宋蓉桢一惊:“你说什么?!”

男人自然不会回答她。他凝望了一会儿这座无名石碑后,便转过身,拄着长剑,一步一步慢慢离去。

宋蓉桢却是又惊又疑,脑中飞快闪过这段时间所接收到的话本剧情:在她退场以后,这出戏并没有结束,新的反派角色轮流粉墨登场,让男女主一路过关斩将,终成大业。

是了,曾经的废太子梁焕将会在新帝登基数年后卷土重来,发动叛乱!

按照话本小说的后续剧情,梁焕是男主最强劲的对手,也是最后的敌人!

只不过,剧情曾借着男主的口简略提及过,废太子是因为一直心悦于他的白月光女主,被嫉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叛变的糊涂事。

可真相似乎并非如此。

废太子从未心悦于那个女人……他蛰伏数年,最终起兵的动机,竟是为了给宋蓉桢报仇!

“等等,太子殿下,你等等呀。”宋蓉桢慌张不已,匆忙从自己的墓碑上跳下来,急急冲向男人的背影。

这出戏里,他们终究不是主角。倘若梁焕当真起兵,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比宋蓉桢更为悲惨的下场,他注定会成为梁璟万里江山的奠基石……

想到废太子的最终结局,宋蓉桢的心尖蓦地揪了起来,就好似是当初从梁璟口中听到父兄自戕的消息时那般,难受极了。

繁华落尽,当宋蓉桢不再是豪门贵女,不再是权势滔天的贵妃,化为一座无处话凄凉的孤坟之时,只有这个男人拄着一把剑,戴着遮掩身份的笠纱,独自翻过一座座山头,带上宋蓉桢曾经最喜欢的奢华首饰前来拜祭她。

他以真情相待,宋蓉桢又如何愿意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末路!

“别去!你不能去……”

宋蓉桢没有注意到,自己尝试了千百遍也无法踏出的坟地边缘,此刻赫然已是一脚踏过。她努力伸出手,眼看着就能碰到男人的肩际。

蓦然间,男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微微回过头来。

冷风吹起他的笠纱,宋蓉桢抬眸,坚毅的轮廓弧线霎时撞入瞳中。她没能看清他的全脸,却感觉到一道寒气逼人的视线像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看穿了她的灵魂。

与此同时,宋蓉桢的透明指尖从男人的宽厚肩膀穿了过去。

……

宋蓉桢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入眠时刀光剑影,有人带着她穿过雪花飘落的宫墙,随着一声铁闸下落,她便永远被锁进了黑暗之中。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初春暖意,万物正待生长,一切尚可由头来过。

“大姑娘,感觉可好些了?”细细弱弱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竟是有些久违的熟悉。

宋蓉桢微微启唇想要说话,却感到喉咙干涩至极,头脑也是昏昏沉沉,一时间思绪还转不过弯来。

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离开自己的葬身之处了!

想着想着,宋蓉桢却又变得有些糊涂。她记得那座从未有人拜祭过的孤零零的坟,记得自己在寒鸦枝头下徘徊了许久,苦苦挣扎着希望离开而毫无办法,可是,在那之前呢?

一世记忆犹如退潮般慢慢从脑中抽离,就在宋蓉桢快要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的时候,蓦然间,笠纱下那道清冷锋利的目光随同一阵剧烈心悸重新浮现上来。

“太子……殿下……”

宋蓉桢眼前景象渐渐恢复了光亮,心境也清明起来,下意识便冲口而出,轻轻唤了一声。

是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必须去阻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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