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警察纪事+番外(53)

作者:付一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根津无视社会治安放虎归山间接制造命案错了;柳无底线的欺骗和利用信任他的人错了。

为利益,为公理,无视世俗意义的对错的博弈。

“那么,不惜冒着暴露不死秘密来救我是回应根津校长的试探。”柳的手渐渐回温,相泽怎么尽量平和语气,这话都不可避免的透出一股嘲讽意味,“让他相信你深爱着我,回来只为跟我再续前缘,继而放松警惕。”

“我那时去找你,”柳定定望着他,没有辩解的意思,“是真心不想你死的。”

相泽心脏被揪了一下,一时无言。

“后来趁你受伤邀请我来任课也是根津的试探,事件前几天他针对组织动作受挫感到威胁,减少了我的排课,撕破脸了便借故辞退我,他心里看不起我,不然以我如今的声望,正确的做法是继续雇佣我,让我做个挂名讲师。”今晚可能是柳有生以来实话说的最多的一次,“根津对弱无个性群体秉持的意见入学考试可见一斑,他决不容许个性强大的职业英雄沦为普通警察的同僚。”

“以校长他的个性和经历,”柳放松了手,相泽仍紧攥不放,“应该会让他和警察以及社会上其他无个性和弱个性人群感同身受。”

“从下阶层的泥潭中挣扎够着上阶层的人,他们通常更激进,态度更坚决,手段更恶劣,不惜牺牲原生阶层的一切利益保住现有的一切,永远不回去。”

相泽明白,只是不愿接受。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的吗?”

“明石和花子是组织的人。”

“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

“这件事只有少数核心成员知道。绝大多数行动成员仅负责达成上一级的指示。”

“你信不过你的成员。”

“目前把事说得太明白只会削弱人们的信念,徒生怀疑精神,无益于事,我才带着他们刚起步。”

才刚起步……相泽觉得柳无意中羞辱了另一个刚起步的反社会联盟。

“比如花子,她得到的任务是接近井手,静观其变不插手,尽量寸步不离,仅此她就做到了最好。”

花子不知缘由,因此木村对井手下手时她无动于衷,严格执行命令。

“她个性很弱,也做不了什么。”

“她的花凭空生出,有细小的根系,以空气为养分生长,花营养不足。”

有行人经过,柳压低帽沿贴近相泽让路,嘴唇附在他耳廓。

“如果以血肉为养分,根系扎进人的身体组织……”

“我懂了。”

她的个性根本不废,反而极为恐怖,自从柳发掘了她的潜力,她就是组织中数一数二的执行人员。

偏头让开柳酥氧的呵气,相泽以掩饰性的冷淡语气问:“怎么区分组织成员?”

“所有无个性和弱个性者都有可能。”柳后撤半步。

“运营组织需要商路,所以你的财力才那么夸张。”

相泽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松,突然在意起了那枚自己亲手褪下的戒指了似的。

“我本人没什么钱,至于我们造亚人组织勉强能买下半个日本。”

“……”

这是相泽第一次听到组织全名。

柳女士曾说她生产时同时移植了一颗心脏,柳某时无意中提过有的亚人专门利用不死之身贩卖人体器官,柳病发那晚曾说自己是实验的产物——造,亚人。

夜色中柳的双眼亮得怵人,相泽终于松了手。

问题在他太聪明。柳指尖再次失了温度,冷涩的凉风擦着他的筋络和骨缝掠过。

下一刻,一只手放在柳的头上,压扁了他蓬松的自来卷,接着抬起右手对称他的发型,然后双手向下滑去,搓搓他冻的发红的柔软面颊,一如往日的亲昵,更有说不出的怜爱。

“你还好吗?”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问了,柳眨眨眼,以为相泽说的是自己的病。

“现在我能回答你,有人在身边比独自硬抗好一点。”

至少后来柳回忆那时,那个夜晚除了风雨、药片和谰语,尚有些许温度。

“你不知道,你是我宇宙起始爆炸的奇点。”

“是啊,宇宙形成后奇点就不存在了。”

“对不起。”

又这么承认了,相泽叹息。

“我很少跟人道歉,我唯一觉得抱歉的,”柳抿了下唇,“是对不起让你无法信任我。”

柳在不安,他不是不会受伤,冷漠和伪装是他的保护壳,相泽却硬要把柳剥得血肉分离,竟然是自己过分了。

至少柳从未伤害过他,反而牺牲颇多,或许没了自己,他的计划进行的顺利些,现在更不至于也像个犯人一样低顺的让自己质问、怀疑,袒露真心而遭污蔑。

相泽把柳拉进怀里。

“不用道歉。”

静默片刻,柳挣开了他,侧移一步面对江水,手肘拄着大桥栏杆。

“相泽消太,一步步推动世界回归正轨,这只是个开始。”

柳叫了他全名,足够郑重。

“但凡我的行为亏于世人,你要用铁链锁紧我,石棺封死我,沉我入江底。”

原来就是柳所说的,如果他能死去相泽是唯一嫌疑人。

柳如此相信他,相信他的客观和判断,以防自己堕于错误和平庸,于是让他担当这个嫌疑人的角色。

想来柳才是清醒的,疯的是世界。

“我们无法威胁彼此,抵消吧。”

相泽取过柳臂弯的档案袋,掏出自己兜中运作着的录音笔,掰成两节连同档案袋一并抛入江中。

柳神情平静,没有分毫意外,只握起相泽的手,轻轻给他戴上余温未褪的戒指。

江水奔流,明月高悬,恒古不变,一切如昨。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完结

☆、番外一

“跳下来!不跳的话出去别说是我弟弟,胆小鬼快跳!”

在河水中大声笑喝着的是我血缘和法律上的哥哥,我出生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他,但我一直对他逼迫式的说话方式没有好感。

没人知道我到底会不会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死。

我站上栏杆,不动声色的吸气蓄气,在他又一轮教唆和怂恿下,假装冲动的一跃而下。

“噗通!”

失重的半秒后是铺天盖地的清凉液体,盛夏天中怪让人喜欢的感觉,我冷静的平衡在水中的位置,象征性的在他眼前挣扎几下,随即屏息,沉入深水水底。医书上的溺水症状对我来说不难装。

无论如何,今天我唆使强迫四岁弟弟跳河的亲爱的哥哥都惨了。

如果爸爸回来他会惨上加惨,真当我信了他谁都没爸的话啊,不过演演戏,他们就都当真了。

氧气慢慢耗尽,我于水中睁眼,隔水望日,光线变得如此幽幻莫测,我看到他向我游来,划着淡蓝的清影,鼓着脸,满目焦急。

没心没肺的人的厚脸皮上居然出现了那样紧张的表情。

水流急,我又有意滑向深水区。这一年的深水区的水绝不浅,不知他抱着怎样多余的担忧,在抓住我,揽过我的腰后,立刻边向上游,边将他的唇贴着我的,把口中含着的空气渡给我。

水很清凉,他的唇是热的。

我要在他要捞到我时闭眼装晕,于是此刻,他便成了我独一无二的感官,我甚至尝到了他笨拙舌头的水草味道。

这就算是我的初吻。

把事情闹大,让他遭殃,我需要一直装晕乃至装死。

无论他不正确的心肺复苏险些压断我的肋骨,还是他将我倒挂在他背上,颠得我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我都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最终他火急火燎的把我送往医院,妈妈赶来,给了他值得我被他这一通折腾的一顿毒打。

他被罚顶砖站了两天墙角,我在医院舒舒服服的躺了两天。

那时候的我单纯的容易满足,尽管心存疑虑,也认为世界这样美好。

被诊断无个性的那天,我其实无甚实感。

我与周边人感官一直如此割裂,不说话显得失落,只是觉得现在的每个举动都会比以往十倍百倍的牵动妈妈的情绪神经,她隐藏得不好的无措痛心的样子,有些好玩。

哥哥的反应出乎我意料,进家门时我还等着他说几句风凉话,我哭一哭,进而让妈妈再收拾他一顿。

但他表现的好像无个性的是他一样,用欲言又止的心疼眼神看我,仿佛我不是无个性,而是断了双腿双手成了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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