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讲于问:“你吃过什么吗?”
谢呈:“什么也没吃过。”
周讲于低头衔住他唇,舌尖在他嘴里逡巡片刻:“怎么这么甜?”
谢呈:“……你有病。”
周讲于笑得猖狂,谢呈问:“你说吧,就是不想做作业所以来打断我的思路是不是?”
“不爱亲我就直说,不用拿作业来堵我,借口!”周讲于一脸不满。
谢呈看他一眼,往前一凑,再次吻得激烈。正在沉醉,周讲于一个不妨,舌尖突然被谢呈咬了一口。
“嘶。”他捏住他下巴,“咬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呈皮笑肉不笑:“免得你耽误我学习。”
写了一个下午的作业,谢呈正准备要去煮饭,忽然听到兰姨在下面吼:“小王八蛋,排骨怎么做?”
周讲于从椅子上弹起来,开门趴到走廊墙边:“嘿嘿,要吃红烧的。”
“写你的作业去!”兰姨仰头说,“让小呈今天别煮饭了,带麦子来咱家吃,我给你玲姨打过电话了。”
她说完转身回去,周讲于却还趴在原处不动。
谢呈透过窗户看到他一直没动静,跟着走到旁边,扭头看他沉默的侧脸。
过了一会儿,他抬手从他后领子里摸进去,周讲于被冰得缩起颈窝,却没让开:“干嘛?”
“兰姨真好。”谢呈说。
周讲于立马眉飞色舞起来:“那是!”
因为要补一周落下的课程,两个人得熬夜,于是正大光明地睡到了一起,你家睡一天我家歇一宿的,但是写完每天的作业就已经夜深,恶补知识点已经用了睡觉的时间,直接导致这么久的单独相处其实不存在遐想的空间。
就这么过了一周,星期六晚上周讲于终于崩溃了。
他正在写一道数学题,解到最后一步答案怎么都不对,怒得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大吼:“为什么?就几天没上课而已!怎么补了这么久还没补完啊!”
兰姨正好给他们端牛奶上来,踢了踢门。
谢呈跑过去开门,接过杯子。
看到周讲于一脸戾气,兰姨问:“你狂躁症又犯了?”
“学习太累了小姨,你放我去挖煤吧!”周讲于严肃道。
谢呈笑得不行:“挖煤的时候你就想学习了。”
兰姨在周讲于肩上捏了捏,嗤道:“你还喊累?小呈一边解决自己的学习一边还要带你,你说谁更累?”
周讲于转向谢呈:“你最累,你把两杯牛奶都喝了吧。”
“不行,”谢呈说,“你想得倒美,自己不爱喝让我喝。”
兰姨回身出去,带上门的同时嘱咐:“小呈说得对,你就是想得美,赶紧喝!我先睡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周讲于一脸悲愤,“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艰难?”
谢呈一边看手上的题一边笑,周讲于突然喊:“谢呈。”
“嗯。”谢呈没抬头。
周讲于跑到门边虚开着一条缝,听到楼下兰姨卧室门关上的声音,而后他轻轻合上门,反锁了,转身回来坐得端正,双手撑在椅子边上。
他期待地看着谢呈,小声说:“你喂我。”
谢呈“哦”了一声,随即放下笔侧身,端着杯子捏住他下巴就要往他嘴里灌。
周讲于一把握住他手腕,不满道:“不是这样喂。”
谢呈歪歪头,诧道:“从鼻子里喂?”
周讲于扬了扬下巴。
谢呈挑挑眉,看着他的唇,末了喉结滚动一下。
僵持片刻,周讲于笑着张开手。
谢呈倾了身。
抱住的下一刻,周讲于用了大力把人往上一搂,同时一脚蹬开他身下的椅子。
谢呈顺着力道往前一扑,跪坐到了他身前。
周讲于抬手一拨他膝盖,让他彻底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谢呈抱着他脖子,忍不住笑了笑:“以为你要摔死我。”
“对啊,让你摔死在我怀里。”周讲于应。
谢呈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小声说:“周讲于,我发现你现在特别黏我。”
周讲于揽住他背:“嗯。不好吗?我以前就挺黏你啊。”
谢呈:“以前不是这样的。”
顿了两秒,又说:“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在怕什么?”
周讲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生硬地岔开话题:“不喂就不喂,但是你都好几天没有好好亲过我,你移情别恋了。”
谢呈:“我怎么就移情别恋了?再乱说别怪我动手。”
周讲于“哼”道:“你就是喜欢上作业了。”
谢呈噗一下笑了:“神经病吧你?你说错了,那不是移情别恋,我喜欢的一直是作业,你这个第三者。”
“跟作业过一辈子去吧你!”周讲于义正言辞,“快点儿拿牛奶给我喝,喝完睡觉了,我不想写题了。谁拿把刀威胁我我也不写了。”
谢呈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颈边蹭了蹭,侧头来吻他。
半个月之后,期末考结束。
两个人约好第二天去剪头发,但是直到中午谢呈都还没起床,周讲于只好又去掀他被子。
谢呈起床气重,一边踹他一边扯着被子蒙头。
双方正在拉锯,周讲于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一松开手谢呈立马翻身,把被子嗖地一卷,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手机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周讲于愣了。
谢呈迷迷糊糊着,半天没听到他接电话,诧异地抬起头,蹬了他一下:“接电话!”
周讲于看他一眼,按下通话键。
谢呈发现他表情不对,忙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周讲于“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个不陌生的声音:“小于,我是孙姨。”
周讲于木愣愣地:“孙姨。”
孙姨话说得很着急:“小于怎么办?你爸爸带了一帮人在花园里动手,说要把周叔的花架拆掉,我去拦,但是他说以后他要住这里,不让我守房子了!”
周讲于:“他们现在已经在了?”
“对!”孙姨说,“早上就来了,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这会儿他们去吃饭了,怎么办?”
周讲于一把抓住谢呈的手:“孙姨你先别慌,我想想,你先保护好自己,别去硬拦。你发短信给我一个你的手机号,我等下联系你方便。”
孙姨着急地叹了口气:“好。”
挂掉电话,谢呈忙问:“怎么了?”
周讲于沉默片刻,扭头看他:“谢呈,我从我爸那里知道个事儿,爷爷把他的房子留给我了。”
谢呈点点头。
周讲于接着说:“但是因为我没到十八岁,接受遗赠需要监护人代理我申请公证,要不然就要征得他们的同意,但是他俩较着劲儿,我听说两个月之内不表示接受的话遗赠协议可能会失效。失效之后我爸就是第一继承人。”
“我让郑伯伯,就是我爷爷的一个学生,送我回来的那个,我让他帮我找了个律师,那边说未成年人接受遗赠的问题上有点法律漏洞,加上我家这情况还比较复杂……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要那房子,但是我也不想给周权。”
谢呈听得有点懵,干脆抓了眼前的重点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闹起来了?”
周讲于把事情三言两语讲了,谢呈张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半晌,周讲于说:“我爷爷下葬完的那天我在周权那里,我看到他手机上有几条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那啥,我不是学法律哒,临时看了看继承法相关的条例又读了几篇论文,这一点点东西只是情节需要,不会涉及太多,不过要是有硬伤的话欢迎指正!靴靴(*/ω\*)
猜猜今天我是什么?没错,我是差点被挖的煤!
☆、最亲
说到这句,谢呈察觉到周讲于的呼吸顿了一下。
他立马扣紧了他的手:“什么短信?”
周讲于没说话,倾身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他跟他的相好,两个人在打爷爷的主意。他那个相好是个蠢货,她问他什么时候能搬到大房子里去,还说她已经找人商量过了,瞒着骗着都行,只要拖着我不去确认接受遗赠,钻个漏洞收买几个人,那个房子就是他的,还问他……”
“问什么?”谢呈抱着他,轻声问。
周讲于沉默了半天,说:“我那天看到的第一条短信,她说她受够了,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摆脱他那个碍事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