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婢女听闻‘亲’字,满脸的疑惑,却还是上前,将时候放在桌上,解开阮清歌的绳索。
阮清歌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她坐起身,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在心底不断的咒骂着那男人。
抬起眼眸,却是撞见了那小婢女一脸的惊讶,随之神情古怪,“你这般看我作何?”
小婢女面色紧了紧,并未言语,转身,将灯盏点上,这才道:“夫人,墨竹只是疑惑,您,真的是白日里那俊俏的公子?”
若不是这嗓子就是白日中听闻的,墨竹定然以为是进错了房间,可是这玉寒阁只有这三处住所,怎会有错?
阮清歌了然,抬起眼眸,“你叫墨竹?”
墨竹微微昂首,面色不变,那处变不惊的模样,倒是让阮清歌赞赏几分。
阮清歌张了张口,忽而觉得这嗓子着实不配这张脸,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一枚褐色的药丸展现在掌心,她仰头,吃了下去。
随之看着墨竹,一脸的笑意,“这下好了吧!墨竹。”
那声音如同莺啼般动听,宛若银铃般悦耳,独属于女性的清甜之音流淌在室内,带着使人安抚的语调,轻盈。
墨竹不禁失色,望着阮清歌眼底满是崇拜,“夫人,您刚刚吃下的是什么?”
阮清歌确是皱了皱眉,“夫人?你不是应该叫我王妃?”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只见墨竹皱了皱眉头,“是圣医大人要我教您夫人,王爷亦是没有交代。”
“圣医?他也在这梁王府?”阮清歌吃惊道,她可是一直以来都想要与圣医切磋的!竟是没想到他与萧容隽也有交际?
墨竹昂首,面色紧了紧,“夫...王妃,现在墨竹属于您一人,自是叫您王妃。”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这圣医还正能玩,萧容隽是富家老爷吗?叫她夫人?好奇怪!还是王妃够霸气!虽然她一点也不稀罕!
还有,若真说起,那白日里,长相妖娆不男不女,身上散发着药香的男子就是圣医?那性子也太欢脱了吧!
阮清歌挥了挥袖子,一脸豪迈道:“叫我清歌吧,没有那么多规矩!”说完,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坐直了身子看着墨竹,“你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是不是只她听命与我?”
墨竹昂首,退后一步,跪在阮清歌的面前,“本婢女墨竹,自今日起,便是王妃的人,生死相依。”
阮清歌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她不过是问一句,这是作何?
她走下床榻,将墨竹搀扶了起来,“起来吧!与我无需多礼,再者,我不是要你叫我清歌。”
“王...”
“嗯?”阮清歌威胁的瞪了过去。
墨竹咬住下唇,半晌道:“清...清歌...王妃,咱们可说好,无人时,奴婢可叫您闺蜜,但有外人在,那是万万不可的!”
阮清歌嘿嘿一笑,一把揽过墨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不知为何,阮清歌见墨竹第一眼就喜欢她,嗯...可能是她那一脸的假正经,装深沉。
日后若是在一起,定然改改她这毛病,不会笑,严肃,可是病,跟在她身边不欢脱怎么可以?
墨竹被阮清歌这一动作吓到,本叫着王妃的名讳就是大忌,加之现在身体相贴这么严密,她那一声的药香就飘荡在鼻息下。
“王妃,请放开奴婢。”
“嗯?”阮清歌一眼瞪了过去。
“清...清歌,请您放开我。”墨竹皱眉道。
阮清歌‘切!’的一声放开墨竹,这墨竹看着长相可爱,可这性子和面容正是极大的反差,转身向着那食盒走去,她早就饿了好伐?
她吸了一口气,那米饭香气顿时钻入鼻孔,她搓了搓手掌,墨竹见状,无奈叹息,摇头,这王妃还真是不像话。
墨竹上前,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
阮清歌想的却是,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不是?
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和白日的味道一样,真是咽不下去,但为了有力气,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两碗!
酒足饭饱思淫Y,是时候该表演了!
阮清歌将碗筷放下,撸起袖子擦拭着嘴角,却被墨竹拦下,皱着眉头地上一块手帕。
阮清歌干笑两声,擦拭好,呵呵一笑,“谢谢了哈!你可以下去了!”
墨竹昂首,收拾着残羹剩菜,之后微微弯身道:“王...清歌,墨竹这就去为您打水,洗漱一番。”
阮清歌摆了摆手,“无需,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墨竹犹豫着,阮清歌一脸的不耐烦,“去吧!去吧!去休息!”
“好。”墨竹昂首,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揉搓着肚子,坐在床上,打量着整个室内。
房间正中是一道拱门,上挂满了水晶珠子,整个室内装饰简洁,却又不失华丽。
而阮清歌屁股下面坐着的床铺,更是简单到不行。
一看就是客房。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素云居的卧房都比这里的东西吩咐,她还有夜明珠在哪里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掉入荷花池
一想到那几颗夜明珠,阮清歌就肉疼到不行,以往都是抱着睡觉,今夜...不逃出去拿回来,怎么可能!
有想法,就要付出行动。
阮清歌扫视着整间房间,不多时,她眸间一亮,站起身,向着一处走去。
从外向内看去,只见诺大的室内,灯火通明,不时有身影在里面晃动,黑色的影子倒映在窗台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双素白的小手将房门打开,紧接着是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眸,阮清歌四下看着,只见周围的小路上闪烁着灯盏,一片通明。
不远的两所居室皆是一片漆黑,阮清歌皱眉,垂眸看着自己的一声黑衣,这么亮,这不是白穿着?
她面上闪现一抹窘迫,见房檐前面有一团树丛,蜿蜒至远处。
那原本的门,她是万万不能走了,若是再碰上萧容隽可怎么办?
她心念一动,快速的弯身,钻入了那草丛中,后背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今日穿着的衣物,毕竟...不能披着床单到处乱跑啊。
她扫视着周围,眼神在黑暗中渐渐有了聚焦,那草丛的尽头漆黑一片,按说,应该有墙,她心中做出打算,身形如影一般的快速向着那尽头跑去,脚步微动,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
很快,来到了一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之地,周围满是杂草,阮清歌蹲在那杂草中央,一双琥珀色眼眸到处看着,忽而,她顿时眼前一亮,那远处真的有墙。
只是,那已经不能用墙来形容了,而是高墙,大概有两米多之高。
阮清歌眸间微动,怎么说上一世在野外做特训的时候,爬过的障碍比这个还高,只是当时腰间系着绳索,现下实际演练罢了。
阮清歌扫视周围,见一个守卫都没有,她不禁有些疑惑,从昨日她就发现,为何这处没有人把守?
可那已经不关她的事,现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出去!
阮清歌手臂一抬,将那包裹先是摔了出去,只听外面响起‘扑通!’一声,她耳际微动,地面?大概和院落内的地面一致高。
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紧接着向后倒退两步,目光随之一凛,快速的跑了过去,足尖轻点在墙壁上,如同壁虎一般在上面攀爬。
紧接着长腿一迈,一个华丽的翻跳跃了过去。
然而,想象中的落地并没有。
只听“噗通!”此‘噗通!’非彼‘扑通!’
阮清歌“哎呀!”一声,麻蛋!谁把池子放这里啦!浑身犹如钻进了地窖一般,触手一片冰冷。
阮清歌从那池水中钻出,浑身湿漉一片,脑袋上顶着一片荷叶,很是狼狈。
脚腕上传来一丝刺痛的感觉,阮清歌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正当她打算站起身的时候,忽而瞧见那月光下,荷花池岸边站立的那抹纤长身影之时,她顿时低下脑袋,只听‘咕噜噜’两声,那一颗女头消失在水面上。
萧容隽一双丹凤眼淡然扫过,在月光下,整个人堵上了皎洁的光辉。
他飞身前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遁寻的阮清歌,手腕一抬,将她从荷花池忠捞了出来,而那小女人的话语,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一条鱼,我是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