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局促,抬眼看去,道:“我这还有那粉面,不如你全部吃下。”
箫容隽闻言虽然不解,刚刚也说出那药效副作用,但只要是阮清歌说出的,他全部都愿意答应。
便瞧见他颔首道:“好!”
阮清歌说完便要起身去寻找,却是被箫容隽忽然拽住手,重新坐在床榻之上。
箫容隽伸出大掌,掌心带着颤抖向着阮清歌的腹部抚摸而去。
阮清歌眼底微微闪烁,自从箫容隽找回记忆以来,从未对她腹中之子做出什么行动。
现下竟是这般柔情,不知为何,应该温馨,她心中竟升起一丝气焰!她下意识抬掌,一把将箫容隽的大掌甩开。
“你还知道你有了孩子?”
那声音中满是气闷。
只见箫容隽面上闪现一丝柔情,并未在意阮清歌的动作。
亦是抬手在阮清歌的腹部上轻柔抚摸,“对不起清歌,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他现在多大了?”
那掌心之下是微微隆起的腹部,而随着箫容隽轻抚,腹内胎儿竟是发出一击,似乎与箫容隽击掌。
箫容隽感知着阮清歌腹部上的躁动,他眼里满是惊奇,声音亦是带着一丝颤抖,“他…他在跟我说话?”
阮清歌瞧着箫容隽这般痴呆的表情,她勾起嘴角,心中的气闷顿时烟消云散。
她缓声道:“他才不愿意搭理你,他在烦你,他不想让你碰!”
箫容隽闻言却是不置可否,轻缓拍动着阮清歌的肚皮,呢喃道:“宝贝…我是你爹爹。”
阮清歌瞧着箫容隽眼底柔光,顿时觉得这些时日的辛酸得到释放,她吸了吸鼻子,这些时日感情不受控制,动不动就爱哭泣。
身子亦是变得容易疲乏,她缓出一口气,道:“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沟通,现下我去给你拿药,待你身子好了,我才能松懈!”
阮清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不管是箫容隽的身体,还是现下的局势,对于他们的处境均是不利。
而那封信件,也不知传到惠太妃手中没有……
阮清歌叹息起身,箫容隽恋恋不舍松开她的手掌。
她缓步来到门口,那大门打开之时,一张面上满是泪痕的面颊出现在眼前。
只见托娅浑身颤抖,瞳孔微缩,愤恨的看着阮清歌,视线向下落去,在瞧见阮清歌肚皮之时,她眼底满是不可相信。
“你…有身孕了?!孩子是亲亲的?!”
许久,托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拳紧握看去。
阮清歌眉心紧皱,不知托娅是何时出现在门外的,她刚刚与箫容隽竟是都没有注意!
还不待阮清歌回答,身后便传来箫容隽的声响,“是!”
阮清歌诧异看去,这托娅对他用情极深,他是知道的!而现下承认两人的关系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托娅满脸怒气,面色涨的通红,身子不断颤抖。
“我…”阮清歌欲言又止,刚要解释,便瞧见托娅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阮清歌皱眉,回身看向箫容隽,道:“这丫头没准去找她阿爹了!”
箫容隽亦是颔首,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阮清歌心中缓出一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先去给你拿药。”
那药原本在阮清歌身上,但在来到这里之时,被她放在门外,与那些药材放在一起。
出了正门,旁出便是放置药材的地方,阮清歌在其中找了不多时,便将那朵大红花找了出来,她将之研磨成粉末,这才向着屋内走来。
大门打开,瞧见的便是箫容隽坐在残损的桌面上,手中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阮清歌上前凑去,道:“你在作何?”
箫容隽头也不抬,道:“现下局势紧张,不知朝内如何,萧容堪近期可是要有什么行动,给舅舅传去一封书信,若是有什么变动,也好防备。”
萧容堪为人阴狠,亦是笑面虎,若是得知这处局势,定然反击,现下正是好时机,定然不能让他有任何行动!
阮清歌颔首,坐在一侧,道:“我前些时日给母妃一封家书,不知现下传到没有。”
箫容隽颔首,向着阮清歌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
阮清歌将手中药粉向前推动,道:“虽然这药看似副作用极强,亦是没有什么效果,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它能将你身上毒素加深,随着发作越加频繁,那毒素亦是被消解,所以…”
阮清歌抬眼凝重看去,后者亦是明白阮清歌的亦是,箫容隽颔首,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愿意去尝试。”
阮清歌闻声面上满是感动,她趴伏在箫容隽肩头,轻缓道:“快些好起来吧!一会你吃下可能再次寒毒发作,届时我利用银针,将你体内毒素排出,你要克制一些。”
“好…”
阮清歌便再没有打扰箫容隽书信,而是向外走去,冲着暗处呼喊,“青怀!”
不多时,那黑影出现在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吩咐准备的东西,随之向着屋内走去。
此时箫容隽已经将书信放置在信封中,正欲要拿起粉末。
阮清歌上前,道:“你先不要吃下,待青怀打来水再吃也不吃。”
“好……”
第七百二十六章 解毒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就在箫容隽欲要进入木桶之时,忽而外面传来异响,屋内三人均是凝神看去,只见门口灯火闪烁,一个个带着火把的将士出现在门外。
三人对视一眼,箫容隽将衣物穿好,抬手将阮清歌拦在身后。
大门轰然被人踹开,只见迟烈可汗一脸暗色进入其中,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托娅,以及一脸凝重的猛吉。
猛吉瞧见阮清歌之时,用口语道:“小心!他们知道了!”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向着迟烈可汗看去。
只见后者一双眼眸中写满了阴郁。
“大胆!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竟是隐瞒身份藏匿在此处!大盛朝的梁王!你有什么话好说!?”
箫容隽面不改色看去,冷声道:“你们认为,我若是想要隐藏身份,现下你们能看出?还会上战场自打脸面?”
迟烈可汗闻言面上带着一丝犹豫,道:“你初时失忆,若不是昨晚,你怎能想起!若不是你们大盛朝!我们迟烈国也不会损伤这般惨重!拿命来吧!”
迟烈可汗一声命下,那身后的将士均是拿出大刀,向着箫容隽冲去。
箫容隽双眼微眯,眼底满是锐利寒色,他抬手在面前水桶轻扬,随着那手掌落下,无数冰珠自从空射出,那前来的将士均是被击中,倒退数米之远。
那迟烈可汗瞧见,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拔刀向前刺去,却是被箫容隽顺势拦下,甩向一侧。
箫容隽与迟烈可汗对招数回合,均是不相上下。
末了,迟烈可汗气喘吁吁退到门侧,冷声道:“就算如此!今日我也要将你擒下!”
他原本还要将箫容隽当成女婿对待,竟是没想到前来的这陌生女子竟是她的王妃!不仅戏耍了他们迟烈国,亦是将她女儿看成儿戏!
这口恶气,要他如何压制下去!
箫容隽抬起一掌置于空中,冷声道:“若我当真要攻打迟烈国,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此时?”
箫容隽眼底满是威胁看去,那迟烈可汗面上顿时挂不住,这箫容隽是何人,他自是知道,那可是战无不败的战王!
自小便随着舅舅镇南王四处征战,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十分勇猛。
可不知为何,来到迟烈国竟是失去记忆?
这一点,现下迟烈可汗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然而现下箫容隽的态度又十分诡异,是缓兵之计,还是如何?
“阿爹!”托娅欲言又止看来,她瞧着与箫容隽如此亲昵的阮清歌,简直要被妒火燃烧了理智!
迟烈可汗一双眼眸凝视着箫容隽,身子却是向着托娅靠去。
托娅拽了拽迟烈可汗的衣袖,道:“阿爹!其实亲亲帮助了我们不少!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才说出那般话语!但…”
她期期艾艾向着箫容隽看去,娇羞垂下眼帘,道:“若是他愿意娶了女儿,不如…我们和解可好?”
“放肆!”迟烈可汗闻言震怒,愤怒看向托娅,眼底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