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均是听命于阮清歌。
沐诉之消失不多时,下方传来一道低喊,“下来吧!”
阮清歌颔首,几人顺着冰道向下划去,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阮若白叽叽喳喳一顿叫喊,幸好后方的洞口被发现,不然当真会被发现。
几人均是落在沙地之中,周围被厚厚冰墙支撑,阮清歌扫视周围,那洞十分巨大,几人站立还有空余。
“这处,向上挖,挖出通道,越远越好。”
花无邪皱眉看去,“这不是向着相反的位置吗?”
阮清歌赐予花无邪一抹大白眼,“不然呢?你要挖到沙坑去?”
“干活吧!”沐诉之无奈叹息,用眼神告诉花无邪闭嘴,毕竟这里阮清歌是老大,想有肉吃,还是得抓紧干活!
花无邪扁了扁嘴角,两人一个挖洞,一个封冰层,干起了老鼠打洞的行当。
不多时,正在几人休息之时,一块冰镜落在几人跟前。
阮清歌抬头看去,花无邪在洞口处露出一颗脑袋,道:“上面冰镜已经铺好了!那群人还在打架,两个老大干起来了!真没正事!原本在沙坑中的人还没有出来。”
阮清歌闻声点头,花无邪与沐诉之落下,阮清歌便从冰镜中瞧见了远处的情形。
只见两方人马尸体躺了一地。
阮清歌不忍直视,啧声摇头,“还真是惨烈。”
沐诉之冷眼看去,道:“惨烈的还在后头,刚我发现有四方人马在向着这边靠拢,其中正是有客栈的两方人马,已经汇在了一起。”
花无邪抱臂道:“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阮清歌冷哼出声,“那又如何,看戏吧!”
阮清歌话音落下,袖口处便被人拽住,她侧目看去,瞧见小桃正一脸红润看来。
阮清歌顿时明了,搔了搔后脑勺,拽起沐诉之向一边走去,两人低声交谈了片刻。
便瞧见沐诉之抬掌在一侧挖出另外一个大坑。
花无邪下意识的使出冰掌,将之撑起。
小桃立马钻了进去,众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背对着身子。
不多时,待小桃出来一脸舒爽。
“你们还有谁要去?”
“我!我的老天爷哦!要不是小姑娘解手!我都忘记我有这功能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看着沙老头蹦跳着向那门内走去。
——
几人接下来的日程便是瞧着外面不断打斗,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而那进入沙坑中的人马再也没有出来过。
后者想要进去,均是被前者抵挡在门外。
阮清歌百无聊赖之时,便利用念力使出几枚棋子,看着哪方顺眼便帮着哪方,也算是练练手脚。
眨眼间,两天过去,也不知上面的人是玩累了,还是知道在这么打下去对谁都不好,竟是瞧见他们握手言和,一同向着沙坑中走去。
“卧槽!这是什么招数?!”花无邪瞧见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阮清歌翘着二郎腿看去,悠哉道:“能如何?在上面打斗谁都没有甜头吃,自是要去下面,看见财宝才有力气抢夺。”
“那我们…”
“走!等什么?”阮清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尘土。
几人整装待发,将食物和水分别装在身上。
阮清歌瞥了一眼阮若白,这孩子是她最不放心的,原本是为了让他寻到亲身父母,却是没想到这一路上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她瞥了一眼小桃,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尽力保护孩子,不用管我。”
“知道了…”小桃抿唇应下。
阮清歌对待阮若白是什么态度她自是明白,阮若白,可以说…就是阮清歌的命。
不多时,几人均是从沙坑中爬出。
抬眼看去,烈日烤灼着大气,雾气不断自沙地中升起。
沙子依旧是那个沙子,却满是水渍,每踩一步都好像踩在湿地一般。
走出不远,周围无数尸体,肢体破碎散落一地。
前方一百米处,才是沙坑之处,正有一队人马向着那处走去。
“小心一些。”阮清歌轻声道,随之弯下身子。
第六百七十八章 宫内生事
及人犹如游记小队伍一般,一个挨着一个弯身向前快速走动。
忽而,阮清歌腰侧的包裹颤动,她停下脚步看去,只见睡了好几日的唤灵醒来,正吃着小肉粒。
阮清歌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继续前行。
——
天边泛着乌云,大地一片黑暗,不多时稀稀拉拉下起小雨。
一身紫色华服女子身姿柔弱,看去极为娇艳,一张倾国倾城小脸满是忧愁,眼底雾气升腾,瞧者均是我见犹怜。
“墨竹…”
是也,此女子便是乔装成阮清歌的墨竹。
她侧目看去,眼底闪烁波光,亦是柔弱至极,写满伤痛。
“文萱…”
“你又在想小姐吗?”文萱上前走来,搀扶住墨竹的手臂。
后者抬袖掩唇,一滴泪水轰然落下。
这几日,她过得简直就不是人的日子,被拉去后宫,无数嫔妃冷眼相对,指责谩骂。
刘婕妤的冷嘲热讽,皇后的侮辱,阮月儿的鬼喊鬼叫。
她真是没有阮清歌那般应对的能力,她知道这些都应该是阮清歌承受的,她想将她自己当成旁观者,可那些均是冲着她来的,要她怎么置身事外?
她第一次感受到阮清歌所受的疾苦,那般神奇的女子是多么强悍,能在每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将那些漫天非语,无数诋毁置若旁人?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下。
文萱瞧见极为心疼,“文蓉去熬燕窝羹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喝下补补身子。”
“谢谢!”墨竹在文萱的带动下坐在凉亭之中。
不多时,文蓉端着瓷碗走来,她坐在一侧,道:“喝一喝吧!”随之她仰头看向天空,毛毛雨落在她面颊,敲击着她微凉的心底。
“不知小姐现在如何了!路上一定很辛苦!”
文萱上前推搡着文蓉,叹声道:“别瞎说!小姐厉害着呢!”
“对了!刚刚有人来信,好似是梓舒女官,是惠太妃招你进宫。”文蓉看向墨竹道。
墨竹擦拭着嘴角,道:“好!我一会收拾收拾就去。”
——
霓华宫外,一顶豪华轿子落于门外,宫女上前撑起油纸伞,雨滴顺着骨架滑落,砸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一双鸳鸯绣鞋缓缓踏入庭院,紫衣女子娇柔走动。
待大门打开,墨竹脱去外套,弯身行礼。
“参见惠太妃。”
那身姿,那身段,礼数亦是不差于大家闺秀。
可惠太妃瞧去眼底满是伤神。
室内燃着熏香,是萧容隽极爱的白莲香气,好似这般,才能感受到儿子就在身边。
惠太妃自软塌上起身,几日未见,双鬓染白,眼角鱼尾纹凸出,看去好似老了十多岁。
“起来吧!”
墨竹抬眼看去,眼底再次晕染雾气,只有看见眼前之人,心中委屈才能得到宣泄。
“惠太妃!”她哭噎着嗓子上前,趴倒在惠太妃的脚边。
惠太妃翘起兰花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那一张与阮清歌如出一辙的面容,心口微微抽痛。
“这些时日受苦了!孩子!”
“不苦!一点都不苦!”
怎能不苦?今早才从大理寺出来,均是因为,宫内一名嫔妃因为不能生育大闹青鸾殿,好似疯了一般。
纸包不住火,原本萧容戡想要极力压下,奈何那嫔妃这一闹闹得人尽皆知,自是压不住。
当时无人能保,便将墨竹送入了大理寺,惠太妃连夜叫人在萧容戡面前说情,亦是洗脱了墨竹的罪行,才将之放出。
墨竹这些时日替阮清歌受了不少的苦,甚至险些丧命。
可惠太妃知道,若是阮清歌在此,定然没有这么多事,可是,若是阮清歌不去,萧容隽亦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眼前的孩子亦是抚养多年的孩子,虽身份不同,但情谊还是有的。
她将墨竹拽起,比向一侧座位,“你坐吧!”
墨竹颔首上前,款款坐下,眼底含泪望去。
惠太妃叹息一声,道:“近日宫内十分不安生,你定要小心,不管是皇后还是刘婕妤招你进宫,你都不要搭理,我会告知圣上,你身子虚弱,在家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