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子忙不迭点头,“没有!没有了!”
阮清歌颔首,“你可识字?”
“认得几个大字…以前在商人家做护院,跟账房有点交情。”
阮清歌也不废话,视线一扫,在一侧杂乱不堪的桌子上拿出锥子,抬脚扫了扫地上,刻出一味药方,道:
“这是治疗你和你娘亲的药方,寻个医馆去抓取吧!三碗水熬一副,到一碗水服下,这是涂抹在身上的,半月后便可好,你娘亲倒时也能下地,但切记要陪伴她,她眼眸…已经不行了。”
胜子十分感激看来,瞧那模样简直要哭出来,没想到今日抢劫没遭一顿毒打,反而遇到了活菩萨!真是老天开眼!
阮清歌嘴角一抽,“你娘亲晚间便会醒过来,不可行动。”
“是!…”
‘扑通!’胜子跪倒在地上,双膝卷起一地尘土,他眼底满是感激看去,“这位小姐!胜子何德何能!竟是遇见你这活菩萨!敢问小姐芳名?家住何处?日后胜子定然报答小姐!”
阮清歌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这些足够你和你娘治病,但你一个七尺男儿,也要赚钱,别整日想着打劫!”
胜子闻言难以置信看去,连忙将银子递到阮清歌手中,“不!您已经救了我和我娘,我不能再收你的银钱!”
阮清歌再次抛入胜子怀中,“你不收下,难道好要去劫路?我可不想我刚治好的人被人活活打死!好了!就这样吧!告辞!”
话音落下,阮清歌转身便离去。
那胜子追出数米之远,出来之时哪还有人影?待追到街上之时,原本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亦是不见。
一切就好似做梦一般,他用力揉搓着眼眸,一滴泪水划过,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星辰呢喃道:
“菩萨转世!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
马车摇晃,驶出村落,阮清歌揉搓着酸疼的脖颈。
“王妃,可是吃些糕点?”
阮清歌点头接下,身侧阮若白已经睡下,她看的出小桃眼底满是好奇,对她今日多管闲事一事十分不解,阮清歌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直到小桃也睡下,阮清歌才从包裹中将水晶球拿了出来。
果真瞧见那晶莹剔透的球中有一颗小星星闪烁,但却是比之前那个要小了许多。
不过就算如此,阮清歌也已经满意,日行一善,她坚信,这水晶球一定会完好。
——
夜影朦胧,树枝摇曳。
山洼下的帐篷内,刘云徽眼底满是凝重看着眼前地图。
“刘副将!”
“进!”
“寻到梁王了吗?”
“并未!…”
那将士一脸纠结,眼底满是痛心。
刘云徽面展凝重,抬指指向一处,“梁王是在此处失踪,你可是重点搜查?”
“那处是一处悬崖,我们的人下去三日还没上来。”
“是死是活,就算是尸骨也要给我找出来!”刘云徽低吼道。
“是!…”
那人走后,刘云徽呼出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刘副将!”一抹怯懦声响自门口传来,来人一张小脸粉嫩白皙,与那些标榜大汉全然两样。
刘云徽抬眼看去,瞧见那人手中正端着一个大碗。
“什么事?”
“今日炊房制作鸡汤为刘副将补身,还请喝下。”
“呵!都这般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搞这些花把势?!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搞什么特殊化!?把你们厨子叫来!”
刘云徽怒眼瞪去,那人一脸委屈看去,连忙跪在地上,“不!不管我们厨子的事!是我擅作主张!这些时日副将十分劳累!我看不下去!便熬制!还望副将赎罪!”
刘云徽闻言指尖微颤,那人说的声泪俱下,他心头自是一软,他叹息一声,道:“你起来吧!”
那人抬手摸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怯懦向着刘云徽看去。
刘云徽端起碗,那香味及其浓郁,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喝下。
“这鸡汤,明日融入早粥之内,大家一同服用。”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命令!”
刘云徽冷声道,将碗丢在桌上,弯身坐在椅子上,处理着政务。
第六百五十一章 偶遇非洲人
来人盯着冒着热气的鸡汤许久,才缓步上前,将之端走。
“怎么?刘副将没喝吗?”
“没有…”
回到炊房,有人上前来询问。
“哎!你呀!别整天掏空心思对刘副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不是往他身上泼脏水?”
那人苦口婆心道。
“知道了…”
‘他’将鸡汤放置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
来到树下,‘他’早已泪流满面,‘他’这般是作何?千辛万苦寻来此处,却不能坦诚身份。瞧着刘云徽这般疾苦忧神,却是一丝帮助都不能。
——
眨眼间,七日的时间过去。
阳光照入马车之中,阮清歌抱着阮若白正在午睡。
这七日一直在路上,阮清歌也没有遇到救治人或帮助人的事情。
越是向东走去,空气越是干燥,早晚温差大,几人不得不白天穿的清爽,晚上穿的厚重。
此时阮清歌穿着一身冰丝长衣,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却还是暴汗流下。
不多时,马车停下,阮清歌睁开眼眸,抬手撩起窗纱向外看去,只见正途径一处高山,四周被山峰环绕,远处是一片空旷的草原。
阮清歌不解看去,前方花无邪跳下马车,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处地段不错,我们吃了七日干粮,我去上山打猎,烤肉来吃吧!”
阮清歌闻言颔首,“去吧!”
“你不与我一同?”花无邪诧异道。
阮清歌耸肩,“叫一个小女子一同?你可真好意思说的出口。”说着,她‘切!’的一声将车帘拉了下来。
不多时,待阮清歌牵着阮若白出去之时,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一处山坡,抬眼看去,下方是一处山林。
小桃拿出蒲团放置在地上,“王妃,坐在此处吧。”
阮清歌颔首,将阮若白揽入怀中坐下。
“凉凉!我们去哪里啊?”阮若白抬起如同星光一般的眼眸看向阮清歌,口中正流淌着哈喇子。
“叫姐姐!”阮清歌垂眸看去,掏出秀帕擦拭着他的嘴角。
阮若白不悦的嘟起小嘴,“不要!你不是姐姐!你就是凉!”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孩子怎地这般倔强?“好吧!凉也行!”
“白白饿…”阮若白扁起小嘴,伸出两只如同莲藕一般的小手指戳动着肚皮。
那模样看去十分可爱。
“喏!给你!”
小桃在身后走来,向着阮若白抛来一根藤蔓一般的东西。
阮若白瞧见眼前一亮,伸着小鼻子细细嗅着,“哇!真好!真好!”
这几日阮若白都是与大家一样吃着干粮,满是食之无味的表情,当阮清歌告知小桃这孩子吃草药以及毒物之时,简直惊呆了。
“次!次!”阮若白挥舞着小胖手够向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轻笑道:“可以给你吃,但是要少吃一些。”说着,她从中掰下一段扔到阮若白口中。
阮若白一边吃着一边不乐意,那小眼神直斜楞阮清歌,好似虐待了他一般。
阮清歌眉尾一挑,也没搭理,将剩余的都丢给了小桃。
阮若白能咋办?敢怒不敢言。
转眼间,日头正空,小桃坐在一侧打着油纸伞,秀帕擦拭着流淌下来的汗水,眼眸扫向周围,小声嘟囔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阮清歌向口中丢入一颗葡萄,向着远处看去,“那孩子没准玩撒欢了!”
可心中这般说着,亦是带着担忧,一炷香过后,花无邪依旧没有回来,阮清歌抬眸看向站在马车旁的青阳。
“你去看看!”
“是…”
可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亦是不知那花无邪跑去了哪里,这山头这么大,若是想要找一个人,当真是有点难。
就在阮清歌吃水果都快吃饱的时候,先后走出的两人均是没有归来。
阮清歌可坐不住了,她将阮若白放到小桃怀中,叫来刀疤男。
“你们二人留在此处看守,我去去就来。”
小桃和刀疤男均是要拒绝,阮清歌一记厉眼看去,顿时闭住了嘴巴。
阮清歌足尖点地,飞身向着树林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