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昂首看去,“你若是不拿热水,便用凉水好了,若是落下什么病,可跟我没有关系!”
孙氏闻声这才向外走去。
阮清歌着实无奈,不由一阵唏嘘,孙氏现下瞧去好似老了十来岁,当真是为阮月儿操碎了心,可那萧凌到底去了哪里?
不多时,孙氏端着一盆热水归来,阮清歌抬眼示意小桃,后者不由分水将孙氏轰了出去。
孙氏在外不断叫喊,阮清歌冷声道:“你若是进来也可!把你那嘴给我闭上!”
不多时,门外没有声响,阮清歌才示意小桃将门打开,果真孙氏乖巧了不少,但那眼神却十分不善。
阮清歌拿出刀具,以及纱布,一盆又一盆血水被孙氏端出,她整个人浑身颤抖,泪眼婆娑。
待阮清歌将残害拿出之时,那孩子已经长出手脚,虽然极其细小,不容分辨,她心中却依旧极为叹息。
这孩子昨日她明明救起,今日竟是生出这般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又是萧凌对阮月儿动手动脚?
阮清歌将血迹抹掉,门外传来细碎声响,那声调不断拔高,一侧孙氏闻言,当即转身冲了出去。
“萧凌!”
阮清歌闻言挑眉,示意小桃做接下来的事情,她擦拭着双手站在窗口的位置。
将窗子打开一道细小缝隙,抬眼看去。
只见萧凌浑身极为狼狈,眼底一片乌青,身上穿着官服,瞧那模样应该是从宫中刚回来。
定然是遭受萧容堪一番谩骂。
只见萧凌垂眸向着阮振看去,后者正揽住一脸悲愤的孙氏。
“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振倒也是个讲道理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起伏。
萧凌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侧目看向别处,道:“孩子没了我也很痛心,昨日归来我便叫了医生来为月儿瞧瞧,本已经稳住,可谁知晚上月儿就喊疼,直到上午,一夜未眠,就在方才…她身下不断流出血水…”
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眼神看向别处,说话神情恍恍惚惚,不是说谎又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是谁给月儿看的?!”
只见萧凌向着身后撇去一眼,不远处的守卫将一人拎了过来,直接扔到三人跟前。
“王爷饶命!那孩子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萧凌如同一只野兽一般,抓起郎中的衣襟怒吼着。
这神色瞧去倒不像是骗人。
“真不是我!我已经治好了!那孩子真的没事!怎么就没了呢?”
那郎中一脸迷惑,随之跪在地上不断求饶,萧凌将一身怒气全部发在他的身上,拔起剑刺入他的胸口,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阮振和孙氏一身。0
“该死!都该死!”
“啊!!”孙氏尖叫着躲在了阮振的身后。
阮振眼底满是阴郁看去,“就算你生气,杀人作何!月儿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萧凌抬手擦拭着面颊,情绪渐渐平缓,他道:“孩子死了不能复生,日后定然让月儿好生休养身体,再要便是。”
阮振冷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听闻你不断寻花问柳,对月儿不甚礼待,你知道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我什么。”
萧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知道,岳父大人,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呵!月儿嫁于你,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人,不要让我失望!这件事皇上怎么处理?”
萧凌双拳攥紧,抬眼示意身后守卫将脚边尸体处理,抬眸看去,道:“这本是一场意外,父皇十分痛心,赏赐软金数十件和补品,晚些便送到。”
阮振双眼微眯,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
萧凌咬紧牙关,道:“岳父大人,有一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阮振抬眼看去,“讲!”
萧凌目光微沉,道:“可否将月儿接回北靖侯府小住几日?”
“为何?”
阮振十分不解。
萧凌抬眼扫视周围,道:“昨晚府内进入刺客,紧接着月儿便出现腹痛流血之相。”
“是什么人?你可是知道?”阮振十分错愕,面展凝重看去。
萧凌摇头,攥紧双拳,道:“我追去之时已经离去,向着城外飞走,武功极好,轻功亦是了得。”
“可是你的仇人!?”孙氏缓过神,怒眼看去。
萧凌只淡然扫去一眼,并未作答。
阮振沉思片刻,才道:“好!”
他扫了扫周围,冷哼道:“月儿在你这处确实不安全!”
萧凌抱拳垂下眼眸,并未解释。
屋内阮清歌闻言十分疑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忽而,她脑海中一根线接上,她快步向前走去,细细摸索着阮月儿的脉搏。
她忽而错愕不已。
“该死!”
“怎么了?王妃…”
小桃不解看去。
阮清歌抬眸,道:“今日一早可是瞧见沐诉之?”
小桃摇头,“并未啊!昨天早上之后便没瞧见了!”
阮清歌抬手攥拳抵住额头,在窗前转圈,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原本探去阮月儿的脉搏极为正常,除了流血过多虚弱外没有别的,就在刚刚她认真摸索,竟是在平静之下波涛暗涌。
那脉搏及其古怪,其中带着一丝毒素,那毒怕是绝子药,这辈子阮月儿都可能怀不上了!
然而,刺客?怎么可能是刺客?怎地就在阮清歌出事之后贺王府出了刺客?
不是她那护犊子的哥哥还能是谁?
不过这也太狠了!
“王妃?怎么了?”
小桃担忧看来,阮清歌刚摇头,大门被打开,阮清歌抬眼看去,四目相接,萧凌十分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在哪?”
阮清歌垂下眼眸,处理着手中之物,侧目看向阮月儿,道:“她已经没事了!”
说着,阮清歌带领小桃向外走去,待路过萧凌身侧之时,手腕忽而被攥住。
阮清歌甩开,戏虐看去,“作何?”
萧凌抿起嘴角,道:“月儿的孩子滑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第六百四十五章 兴师问罪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她眼底浮现一丝不明。
“跟我有啥关系?”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清歌甩手,萧凌霎时倒退两步,她抱起双臂,冷声道:“我可什么都没想,你与阮月儿怎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阮月儿。”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离去。
渣男!滑胎的是阮月儿又不是她,跟她解释那么多作何?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早早就看清楚了!
阮月儿一身淤青伤痕,怎会跟他没有关系?!
呵!男人!
阮清歌站在门口看去,瞧见阮振正与孙氏交谈着什么,一丝‘欢送’她的意思都没有。
小桃叹息看去,“王妃,您来这一遭是作何?不是找罪受吗?”
阮清歌耸肩,“谁说我来是找罪受的?”说着,她从袖口掏出一枚琉璃瓶,那瓶底的位置正有一抹猩红。
“这是…”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容,冷声道:“你瞧着便好了!走!回梁王府!”
“是!”
——
阮清歌回到府中,便将自己关在药房之中,那血,便是从阮月儿身上摘取,既然阮振被蒙在鼓中,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得帮帮他不是?
喜当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
当阮清歌出来之时,已经月影婆娑,大地一片皎洁。
她瞧着夜色不是许晚,换上夜行衣,刚走出大门,便瞧见不远处一抹身影鬼鬼祟祟。
“出来!”
阮清歌整理着衣物,垂眸道。
不多时,那远处身影钻出,子图点头哈腰来到阮清歌身侧。
“嘿嘿嘿!老大!”
阮清歌挑眉看去,“这消失了一日,还知道出来?作何?”
子图扫视周围,凑近阮清歌耳侧,道:“我今日在城中游玩,听闻宫中发生一件奇事。”
“直说!”
阮清歌皱眉看去,眼底满是不耐。
“刘婕妤你可是知道?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哎呦!好像撞邪了!昨日走丢,被人找回来的时候脸都被划破了!还说是自己抓的!都破相了!怎么可能是自己抓的?”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脑海中浮现昨日景象,将今日之事串联起来,自是寻到一丝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