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错然,然而之时一瞬,“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语气笃定,撇的十分干净利落。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道:“希望如此。”然而那心中却满是苦涩。
当真希望是她想多了,总觉的刘笙卿与萧容隽之间有什么。
萧容隽见状,抬手将阮清歌揽在怀中,轻声道:“乖,不要胡思乱想,你可是要与我一同前去边塞?”
若是往日,萧容隽不用多问,阮清歌自是会跟随,可京城之事居多,沐振擎,皇室,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阮清歌闻言垂眸思索片刻,不多时,道:“我留在京城,待这边事情完毕我再去找你。”
“也好。”
萧容隽说的十分不放心,担忧着阮清歌,然而那处,亦是不能放松警惕,其一是阻挡边塞南蛮,其二是将兵权拿下,已平后顾之忧。
不多时,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停在梁王府门口,萧容隽下车抬手将阮清歌搀扶下来。
两人进入梁王府,萧容隽便处理事物,而阮清歌回到药房,青阳和青怀已经被白凝烨简单救治,青阳身上的伤口也被白凝烨缝合。
而小桃在一侧,双眼盯着脚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青阳再侧,眼底满是无奈。
几人听闻脚步声均是抬眼看来,白凝烨对着阮清歌汇报几人伤势,说道小桃之时,白凝烨停顿,眼神亦是瞥向青阳,道:
“小桃身上没有过多伤痕,只要歇息几日便可。”
是啊!身上伤痕不多,但那伤只要是伤在心上。
阮清歌点头上前,检查着几人的伤势,均是与白凝烨说的一般。
青怀已经醒来,却是极为虚弱,他抬眼看向阮清歌,面上满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清歌抬手比在空中,道:“你无需自责,养好伤,过些时日容隽要去边塞,你们亦是要出行。”
屋内之人闻言均是诧异,白凝烨上前,站在阮清歌身侧,低声问道:“真么着急吗?何事?”
阮清歌面色一暗,道:“明日萧凌大婚之后。”
“后日?”
阮清歌点头,抿唇,看向一侧小桃,道:“你能走吗?跟我来。”
小桃点头,亦是明白阮清歌说的是什么。
青阳瞧着两人,快步上前,将小桃一把拽住,道:“你…无需…”
小桃却是一把甩开青阳的手腕,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青阳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受伤,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说着,他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拉起衣摆便跪在地上,叩首道:“王妃!还请你为我和小桃赐婚!”
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这青阳还真是一条汉子。
那小桃眼底满是震惊,想要将青阳拽起,“你给我起来!”奈何力量有限,没有拽起,反而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桃垂眸,眼底晕染雾气,怒喊道:“你给我起来!我不要你的施舍!”
白凝烨瞧见想要上前说好话,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拽住,这般时刻,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事,其余人掺上一句,日后争吵都是话柄。
青阳站起,一把拽住小桃双肩,咆哮道:“我不是施舍!我喜欢你啊!是真的喜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便无力挽回!为何还要隐藏?!”
小桃闻言眼底满是诧异,泪水大滴大滴顺着眼睑滑落。
“不!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小桃喊着,声嘶力竭,好似用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甩开青阳,拽起阮清歌向着另外一处房间跑去。
青阳想要追赶,却是被白凝烨拦截了下来。
“你先让小桃冷静一下,现在不是你嫌弃不嫌弃她,而是她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青阳面上满是失魂落魄的神色,他脚步趔趄退后,无力倚靠在墙壁上,他仰头向后靠去,眼底满是无力,轻轻合上,道:
“真的是这样吗?”
白凝烨闻言叹出一口气,倾身检查着青怀的伤势。
青怀抬眼瞧去,亦是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小桃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有责任,若是他…没受伤…
——
“呜呜呜!”
屋内,不断传来哭诉的声响,小桃不知弄脏了多少条手帕,眼睛哭的红肿,声音嘶哑。
而从始至终,阮清歌都没有上前安慰一句,毕竟心中的苦闷,只有发泄出来,才会得以放松。
不多时,小桃哭声渐弱,阮清歌将最后一块干净手帕递上去,道:
“好些了吗?”
小桃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她错愕,连忙对着阮清歌弯身行礼。
“王妃!请您赎罪!我…”
阮清歌叹息一声,道:“无事…只要你不哭了就行。”
说着,她侧目,看着一地皱皱巴巴的手帕极为无奈。
第六百零五章 祭奠粱伯
小桃羞愧垂下眼眸,不敢向阮清歌看去。
半晌,阮清歌瞧着小桃神情稳定,这才道:“你为何要拒绝青阳?”
小桃闻言,原本已经将雾气隐去的眼底再次晕染之上,不过这次情绪却是没有之前那般激烈,她呼出一口气,道:
“青阳哥哥是个好人,而我的身子现在已经脏了,配不上他。”
小桃说话间轻闭着眼眸,眼底满是挣扎,肩膀微微抖动。
阮清歌抬起手臂,拍抚着小桃肩头,“那我问你,你喜欢青阳吗?”
小桃抬眼看去,那眼神却是不能骗人的,再提到青阳之时,她眼底蓄满了挣扎。
“你喜欢青阳,而青阳也喜欢你,没有什么是比两个人能在一起更为重要。”
阮清歌话落,注视着小桃神色,却是一点起伏都没有,她叹息一声,道:“我也不劝你,这事你自己掂量,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就算在一起也是折磨。”
“坐吧。”阮清歌抬手比向椅子,小桃坐在其上,随之她转身离去,小桃却是一把拽住她的衣摆,眼底满是怯意。
“王妃…你去做什么?”
“拿银针和器具。”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一侧药房走去。
阮清歌刚回到房间,就被青阳一把拽住,“王妃…”
阮清歌轻轻摇晃着脑袋,眼底满是惋惜,青阳瞧见面如死灰,“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阮清歌依旧摇头,道:“爱情是自己争取来的,小桃不愿拖累你,只要你坚持,也不是不可。”
话音落下,阮清歌并未多说,拿去物件,转身离去。
——
回到一侧休息室,瞧见的便是小桃眼底无神望着窗外。
“躺下吧!一会不会疼,但你也不要害怕,不要乱动。”阮清歌吩咐道,双手拿起手术刀和缝纫线坐着消毒。
小桃应下,走向一侧床榻,躺下之时,面上一片镇定,可揪着衣摆的双手宣泄了心中的紧张。
阮清歌站在小桃身侧,眼底满是凝重。
小桃瞧着阮清歌手中明晃晃的手术刀咽下一口唾液,“王妃…您…轻点!”
阮清歌勾唇一笑,道:“放心,不会疼的!裤子脱了!”
然而那面容却像是诱哄孩童的老阿姨。
小桃瞧见阮清歌蜜汁笑容,不知怎地越发紧张,伸手颤颤巍巍将裤子脱下。
待阮清歌来到她双腿跟前,还未等碰触,小桃便羞怯的缩进了双腿,差点将手术刀夹住。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无奈,她微微摇头,随之抬眼错然看向窗外,“谁?!”
小桃亦是跟随抬眼看去,可还未等瞧见,便觉得眼前一黑。
阮清歌将手刀抽回,随之弯身,趴伏在小桃两腿之间,十分细致的做着手术。
待一切完毕,阮清歌收起身侧器具,看着依旧陷入昏睡的小桃,轻声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处了,剩下的便看你和青阳的了。”
余音消散,阮清歌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
晚间,两道身影出现在京城一处别苑。
那院子十分别致,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门口正挂着白色的布幔。
阮清歌站在门口,隔着许远,便能听到屋内哭泣的声音。
她抬起眼眸瞥向身侧萧容隽,后者神色亦是冷然,他垂眸看向手中拎着的黑布袋,牵起阮清歌小手,轻声道:
“走吧!”
阮清歌颔首,跨过门槛向着前处走去。
进入别苑,映目的便是坐在树下喝着闷酒的司夜冥,他一身丧服,举杯对着月光,口中不知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随之一杯酒水入腹,面上满是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