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房门口两侧正站立着彪膀大汉,若不是没吃晚饭,怎能幸免于难?
“做啥?!”
其中一人凶恶瞪来。
阮清歌亦是瞪去,道:“听闻你们吃药不给钱?若是不给吃,请郎中作甚?!闲得慌!”
说完,阮清歌抬脚便欲离去,那汉子却是抬手将之拦下,道:“不许出门!”
阮清歌冷哼,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身份了?”
那汉子眉心一皱,面上满是犹豫,他抬眼扫视旁人,道:“你去请老爷。”
阮清歌闻言冷笑一声,将花生丢入口中,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呵!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不多时,那一脸菜色的李大富进入房中,一手捂住菊花,一手捂住腹部,道:“做啥?!没看本老爷忙着呢?”
阮清歌翘着二郎腿,悠哉看去,抬起手掌比在空中,道:“汤药钱!不给不说!”
李大富嘴角一抽,道:“你这祖宗真难伺候!我还没从你那处捞到银钱,竟是坑骗我这么多!”
阮清歌冷哼,“你这点小钱我根本不放在眼中,若是一刻钟后我不知那女子喝下汤药,咱俩便是个事,死不过碗大一口疤,若是我家中之人最终查出我是被你杀害,届时…呵呵!趁着咱们还有商量余地,赶紧的!”
李大富额心一跳,面上一阵抖动,腹部如搅,瞧着阮清歌胡搅蛮缠的模样菊花一紧,对着身侧之人摆手,道:“还不去抓药!快去!”
话音落下,他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快速向着楼下冲去。
阮清歌瞧见抱住腹部‘哈哈!’大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便到了午夜,文萱和文蓉已经依靠在一起睡去,小桃出去探听消息,孙可人已经转醒,却是犹如失去魂魄一般。
亦是在那群人的口中得知,这老爷名为李大富,是京城权贵李家旁系,因为生意失败,坑骗了不少人,入狱一年,前些时日才被释放,这处住宅,是他唯一的财产。
家族中人唾弃,生意伙伴失信,妻妾跟人跑了,整个人陷入低谷,便起了歹心,想要大捞一笔,去京城之外发展。
阮清歌听小桃说的头头是道,亦是将小桃满脸悲愤看在眼中。
阮清歌双手托着两腮,眨眼看去,道:“桃子,你这愤怒的模样当真可人!”
别说,这么瞧着小桃,竟是比文萱和文蓉还要养眼,怪不得青阳那暴力护卫都动了凡心。
小桃被说的一阵面红耳赤,坐到一旁赌气道:“王妃!咱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玩够了该回王府了!”
“是是!知道了!”
阮清歌不悦撅起嘴巴,这跟在她身侧的丫鬟当真一个个没大没小,是不是她太宠溺她们了?
啧啧……
阮清歌站起身,道:“好!出去大干一场,把地契拿下,我们就回府。”
小桃闻声,眼底满是兴奋。
两人走出,手起刀落,便是无声解决门口两个壮汉。
——
夜黑风高,茅坑当当响。
不多时,李大富狰狞的面容归于平缓,他提着腰带起身,这拉了一夜,终于舒坦。
他吹着小曲,悠哉从茅房中走出,抬眼瞧着那明亮厢房,他眼底满是暗色。
‘呵!臭娘们!折腾老子一夜!花了不少银钱!管你什么身份!再不说老子杀了你!’
然而,带他正在悱恻之时,不远处传来两道沉稳脚步声。
“还拉!?拉一夜没够?!”他冲着远处呼喊,然而却是没听到下人的声响,顿时心中起疑。
他脚步向后退去,道:“谁?!谁在那里?”
月光泼洒,将缓缓走出的两人身影照亮。
只见阮清歌和小桃并肩前行,一人手持长鞭,一人手持剑刃,那每一个脚印都好似踩在李大富的心间上。
“你…你们怎么…”
那话音还没落下,便是一阵哀嚎响起,将整个夜晚响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无趣至极!
“祖宗!祖宗!快停手啊喂!”
李大富不断尖叫,却是未能阻止身上动作两人。
阮清歌打了许久才解气,瞧着月光下一脸猪头相的李大富冷冷哼声:“今天姑奶奶就教教你怎么做人!生意失败了又如何?从头来过便是,走什么捷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在这处赚取的不义之财,在别处定然吐出!”
李大富一双眼底满是阴霾,怒吼道:“你知道什么!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阮清歌双眼眯起,抬起的双拳欲要砸去,却是瞧见李大富‘嘿嘿!’一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快别打了!”
那双眼眸却是扫视着周围,阮清歌瞧见,冷哼,道:“别看了!你那些手下早就虚脱了哪还有力气来解救你?”
李大富闻言,眼眸圆瞪,抬起手指,虚弱无力指着阮清歌道:“你!…你阴我?”
“兵不厌诈!呵!你永远不知道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阮清歌话音落下,冲着小桃道:“带走!”随之她挑起眉头,冲着暗处道:“你还打算看热闹到什么时候?还不来帮帮小桃。”
躲在暗处的青怀闻言,十分无奈摇头,在暗处显出身形,脚步落在草地上,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
李大富瞧见,浑身一阵瑟缩,竟是没想到这次抓来的不是寻常小姐…
“你究竟是何人?!”
“放肆!”青怀怒喊,一把抓起李大富,向着远处走去。
待几日来到门口之后,大门忽而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便是无数个火把。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瞧去,对面无数个身影,其中为首的便是骨头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萧容隽。
“可人呢?可人呢?!”
而在他身侧,是一张满脸苍白,面上神色十分焦急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被孙可言搀扶着,应该就是兵部尚书,孙俦壬。
“可人在楼上。”阮清歌有礼道来,那人这才抬眼看来,道:“你就是梁王妃?”
阮清歌旋身, 将易容面具摘取,点头应是,孙俦壬瞧见面容一僵,却是很快反应过来,连连道谢,带领手下便向着楼上冲去。
孙可言在路过之时,眼底情绪不明,带着感激,带着一丝纠结,最终点头道谢。
阮清歌瞧见亦是回首,随之瞧着那背影撇起嘴角,还真是个纠结的人。
忽而一双大手攀上阮清歌腰肢,向着怀中带去,白莲香气蹿入鼻尖,阮清歌抱起手臂向后倚靠。
便听闻头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响。
“可是玩够了?”
阮清歌瞥了一眼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李大富,道:“也没什么好玩的,无趣至极。”
她眼角余光,却是瞧见萧容隽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刘云徽,她顿时惊呼出声,“好哇!你这些时日作何去了?你那未婚娘子还在楼上,你怎地不去瞧瞧?”
刘云徽闻言眉心微皱,垂下眼眸看向地面。
萧容隽向后撇去,道:“徽儿并不知此事,那事不过是舅舅与孙大人闲来无事扯得瞎话罢了,不作数。”
阮清歌额角一跳,瞥向那楼上之处,小声呢喃道:“好一个不作数,孙可人可是当真了!竟是寻思腻活。”
说着,她抬眼瞥向刘云徽,瞧见后者面上满是隐忍。
一侧李大富一脸死灰,在瞧见眼前亲密两人之时,便知道,自己究竟得罪的到底是何人。
当朝梁王,乃一国之将,浑身威严,腰间配有软剑,面若冠玉。
他低垂着脑袋,不断呢喃,‘死定了!死定了!’
加之兵部尚书孙俦壬道来,他还哪有活路可走?
他抬眼来回扫视,若是抓回去将牢底坐穿,不如早死早托生!
想着,他一把挣开身边束缚,向着远处转角的石阶奔去。
阮清歌瞧见,脚步微动,李大富没来得及瞧清脚下,一把绊在阮清歌腿上,整个人向前摔去,摔了个狗吃屎。
那‘哎呦!哎呦!’低呼响起,阮清歌从萧容隽怀中移开,蹲在李大富身侧,将之脑袋抬起,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这店铺我十分中意,便交给我,本王妃自是不会亏待与你,但你这店铺价格水分居多,折中也算是高价,地契拿来,咱们银钱两讫。若说你抓朝廷重臣女眷,够判个十余年载,那钱便当做你养老了。”
“按照大盛朝律例,抓朝廷重臣女眷,当没收全部财产充公,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