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棉布蘸取,随之涂抹在那胎记一角,发出‘呲呲’声响,只闻空中传来一丝肌肤烧灼之气。
阮清歌眉心紧皱,仰头看着天花板,鼻尖额头满是薄汗。
不多时,她垂眸瞧去,那胎记一角皮肤已经翻开,露出血嫩皮肉。
她如法炮制,将药水涂抹在墨竹胎记上,唯一不同的,却先是用麻药敷上。
不多时,阮清歌在两人伤口上涂抹着诸灵,静候结果,若是胎记,这般消磨,定然有一丝痕迹,若是刻印上去,定然会化解。
那么现在等待的,便是谁的先显现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分磨人,阮清歌眼底满是怅然,旋身向着窗边走去,月光泼洒在她身上,显得更为落寞。
那远处正站着一抹伟岸身子,负手而立,风华绝代,他感受到背后眼神,回头看来,两人遥望,好似回到当初,在柏苏湖畔惊鸿一蹩。
时间流逝,却早已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便是坚定的感情。
阮清歌勾唇一笑,对面之人亦是偷来一抹爽朗笑意,随之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将那窗子合上,笑颜瞬间落下,旋身,向着床榻上走去。
墨竹依旧陷入沉睡,这一场实验没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阮清歌蹲身再侧,将衣角撩开,诸灵已经尽然渗透皮肤肌理,原本被腐蚀的肌肤已经光滑一片。
瞧见那上头纹理,阮清歌忽而笑出声,那面上神色却是不悲不喜,只有毫无情绪的笑意。
那双眼底渐渐浮上一丝伤怀,眼底凝结雾气,在眼角汇聚成珠,终是承受不住,顺着眼睑划过。
那是来自阮清歌灵魂深处的悲伤,原本应该潇洒快活,安然度过此生的两人,却是因为命运产生交集,形成截然不同的一生。
皆是因为,墨竹身上的胎记全然瓦解,那处光滑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痕迹。
阮清歌跌落在地,撩起衣摆,侧目看去,心中却已经有答案,只见先前存有胎记之处,现下较为之前淡然,却并不是没有。
那么结果便只有一个,墨竹才是真正的安阳郡主!而她…是凤夫人以及沐振擎的女儿,亦是沐诉之,真正的妹妹!
“真可怜!真可怜!……”
她可怜的便是阮清歌,应该是少主的妹妹,却是来到这权势斗争,肮脏之地,自小便被当成痴傻女子养大,被装扮成丑女,亦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相较于阮清歌来说,墨竹真是太幸福了!能被惠太妃发现,过着不似贵家小姐,却胜似贵家小姐的生活。
不管如何,安然快乐,便是最大的幸福。
第五百四十八章 何为命运
阮清歌抱住双臂,神绪飞速流转,当初她出生之时,凤夫人下山遭人暗算,可她为何会出现在北靖侯府?
墨竹又是如何去了宫中?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十余年载,这答案上何处去寻?
阮清歌抬袖,擦拭面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痕,吸了吸鼻子,脚步趔趄向外走去。
此时,她心中还有一最大的疑点,便是,那胎记不会骗人,可当初他与沐诉之验亲之时,为何会是否定结果?
可是萧容隽在那时做了手脚?又是为了哪般?
大门打开,门口出现一抹挺拔身影,萧容隽抬眼向屋内瞥了一眼,随之垂眸看向阮清歌,待瞧见那面上满是落寞之色,抬手便将阮清歌揽在怀中,柔声道:
“乖!有我在。”
阮清歌仰头看去,情绪却是没有之前那般激动,道:“为什么?当初我和沐诉之验亲为什么会有那种结果?”
萧容隽叹息一声,道:“当初我并不知道你们二人便是兄妹,可那种情况下,定然不能落实,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能让它是,加之,若不是否定,那沐诉之怎会乖乖跟我回京城继续寻找妹妹?若不是还好,若是,定然要将你带走,届时我没了娘子,去哪里哭寻?”
阮清歌原本落寞的心,却是被萧容隽这一番解释逗笑,道:“就你心眼小!”
萧容隽缓出一口气,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结果如何?”
阮清歌抬眸,挑眉看去,道:“你不是已经知道?”
萧容隽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坚毅下颚置于头顶,沉声道:“我想听你亲口告知于我。”
阮清歌轻点着脑袋,小声道:“是,我是沐诉之的妹妹,我根本不是什么安阳郡主。”
说着,她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眼底是一丝不明情绪,道:“你可是失望?”
萧容隽摇头,抬起单指掐住阮清歌鼻尖,道:“正中本王下怀!不是更好,原本那萧容戡将你许配给我,便是要羞辱于我,我唤高长平公主一声皇姐,你便是我的外甥女,可你从未呼喊我舅舅,我险些忘记这一层关系。”
说着,萧容隽满目欣喜看去,道:“现下我终于可以为我们的后代负责,为夫好高兴你不是,不是便好,便好。”
阮清歌听闻萧容隽语气,呼出一口气,那心中大石亦是落下,这古代最是奉行门当户对,背后势力,可萧容隽一人便以阻挡,自是不怕,看来是她想多了。
可是…她怎么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她一把将萧容隽推开,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后代负责?”
萧容隽身子一阵趔趄,站定脚步,伸出长臂,将阮清歌重新揽入怀中,凑近她耳际,小声道:“我们行房事许久,你却从未有子嗣,你不觉得奇怪吗?”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个月月事刚走不久,她也从未想过要生孩子这回事,亦是没当回事过,现下萧容隽这般道来……
“你可是做了什么?!”阮清歌阴恻恻看去,眼底渐渐染上怒火。
萧容隽闻声朗笑一声,道:“每次最后之时,那物都被本王震散流出,从未达到你体内…”
那邪魅话语说出,薄唇轻咬住阮清歌耳间,带来一阵酥麻,阮清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萧容隽低沉道:
“现在,娘子能与为夫去造娃吗?”
“我能说不行吗?”阮清歌还没从刚刚那话语中回过神来,尼玛!内力还能做这事?!真是奇了个葩!
“娘子没拒绝,便是答应!好了!别说话!做正事!”
话音落下,阮清歌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向着厢房而去。
——
一夜运动,两个人酣畅淋漓,均是被薄汗覆盖。
躺在那温热池水中,阮清歌仰头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色,打了一个小小哈欠。
那白嫩背上一双大掌不断爱抚,阮清歌烦躁回身,一掌将其拍下,怒道:“还来?!没力气了!”
“我有便是…”
萧容隽低沉道来,水池激起一阵水花。
阮清歌承受着那重量,心中不断翻出白眼,她原本以为之前的萧容隽就是一匹狼,想在看来,才知道先前有多么隐忍。
一刻钟后,两人均是喘着粗气,阮清歌连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她慵懒侧目看去,道:“墨竹明明是高长平公主和北靖侯的女儿,可为何长得却不像任何?连那阮月儿都不像。”
萧容隽将之拦在怀中,玩弄垂在睡眠秀发,慵懒道:“有的人像爹,有的人像娘,而墨竹便是结合体,那眉眼,像极了高长平公主。”
阮清歌昂首,趴伏在光洁胸膛,听着那其上沉稳心跳,呼出一口气,道:“是吧。”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如此落寞神色,将之转正,两人面对面,道:“你可是不知如何面对沐诉之?”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之咬唇昂首,是啊!她最是不知如何面对沐诉之,原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却是没想到成真的那一天,她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给沐诉之道歉,还是…算了,她尽力弥补便是。
萧容隽轻笑一声,道:“你想,如果是你,寻觅多年的亲人,忽然出现,还会有其他的情绪?没有比亲人团聚更为重要的,什么都能沟通。”
阮清歌闻言,沉思片刻,忽而豁然开朗,对于她来说,这世界的每个人都是陌生的,可对于沐诉之不是,那么…他最希望的,便是她真的是他的妹妹,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
阮清歌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容隽面上满是欣慰笑意,那一双大掌置于阮清歌头顶,道:“好!我家娘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