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伤神,那镇南王瞧见,却是并未言语。
“容隽来了?今日便留下出午饭,我就厨子多做一些你喜爱的食物!”
那远处走来一身着华服,十分貌美的妇人,虽四十有许,却极为年轻。
“舅娘…”
萧容隽面不改色,弯身行礼,亦是彬彬有礼。
那白氏侧目向着萧容隽那身后看去,面上亦是展现出疑惑,道:“哎?清歌呢?”
萧容隽抿唇道:“清歌身子抱恙,并为前来,婚约许久,却是未曾带来拜访,还望舅舅舅娘多担待。”
那白氏上前,叹息一声,道:“隽儿也是事情多,舅娘自是不会怪罪,咱家那小子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每每听他到来都不想让他跟在你身侧了,谁知道你小子跟个跟屁虫似的!自小便崇拜你。”
萧容隽闻言抿唇轻笑,道:“徽儿帮助我居多,怎是拖累?”
那白氏笑呵呵道:“好了!你们爷俩聊吧,我去给你们温酒。”
语罢,白氏离去,萧容隽便被镇南王向着亭台揽去。
——
“舅舅,笙卿之事,你可是怪罪于我?”萧容隽执起酒杯,敬上镇南王一杯。
镇南王闻言,那一双满是威严的眼眸霎时柔了下来,面上满是感叹,“有什么好怪罪?你们娘俩不容易,自是要有人加持,这一切都是命。”
说话间,镇南王一口闷酒下肚,那眼底满是沉色,脑海中亦是浮现出往昔一幕幕。
当年刘笙卿呱呱落地,自是镇南王府嫡女,那一家人和乐融融之际,宫内却是传来消息,自是惠太妃生产,这本是欢喜之事,可…
天不随人愿,惠太妃因难缠,一度陷入昏迷,亦是恐性命不保。
镇南王自是舍不得唯一的妹妹,宫中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秘密行事派了医生救治,亦是保住了萧容隽性命。
可救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那萧容隽本就是最小的皇子,自古以小为重,那太子位置亦是被人虎视眈眈,就算未成,那日后亦是十分危险。
镇南王自是长远看来,便将刘笙卿放入民间,以待日后入宫,守在萧容戡身侧,成为萧容隽眼线,加以扶持。
这一计谋,实行多年,便是将一个活生生的郡主,变为民女,可那刘笙卿自是知道自己使命,却是从未曾有怨言,亦是在那桃花树下,初次相遇,便对萧容隽一见钟情。
可妾有意,郎无情,萧容隽对刘笙卿心生怜悯,亦是存有愧意,却是从未动男女之情,那刘笙卿虽隐瞒极好,可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情意绵绵,萧容隽怎能不知?
可就算如此,萧容隽能给予的,也只是不将刘笙卿置于危险之中。
“人生来便有自己的使命,笙卿亦是如此,现下你只要好好,便对得起我当年决策。”
镇南王叹息道,目光幽幽看向远处。
萧容隽抿唇看去,道:“舅舅,不知你对我父皇当年驾崩,可是有何看法?”
那镇南王闻言冷冷一哼,道:“能怎么看?自是被人要了性命,原本好好的,怎地就在一月之间抱恙驾崩?”
萧容隽闻言,果然…他眼底浮现暗色,道:“怎讲?舅舅可是有何见解?”
“那时欧阳威远每每献媚,变更将你父皇逗笑,那身侧亦是整日围绕着奸诈之臣,好事没有,坏事干尽!我看着就不舒服!”
镇南王嗤之以鼻道。
萧容隽眉心一皱,这镇南王自是威风凛凛,亦是做派正直,自是看不得,现下这般道来,所能听闻亦是三之有一。
那镇南王一杯酒水下肚,面色微红,道:“说那些无用的作何,自是萧容戡一派,对那皇位虎视眈眈,才导致后来的后果。”
萧容隽闻言,面展阴郁,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风华,将周围下人均是退下,这才正色看去,将所掌握之事均是道来。
那镇南王越听越气愤,最终一掌敲击在桌山,怒喊道:“还有这般事?!荒唐!当真荒唐!荒唐至极!”
第五百二十六章 你喂我
那镇南王十分悲愤,萧容隽却是独自饮酒,看向远处,不做言表。
“这位置当真让他做安稳了!竟是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那还有帝王风范?!”
萧容隽侧目看去,道:“那舅舅可是有什么想法?”
那镇南王侧目看去,瞧着萧容隽的眼神越发火热,道:“你…”
萧容隽抿唇轻笑,道:“舅舅之意何为?怕是容隽受之不得。”
镇南王‘呵!’的一声,冷笑道:“那帮王八羔子都能做皇上,你又…”
那镇南王双眼忽而一眯,双手敲击在桌面上,道:“这事容老夫想想。”
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却是默不作声。
“你们两个作何?这大老远就瞧见你这小暴脾气上来了,怎地?还要打我们隽儿不成?”
白氏一脸护犊子模样上前,道:“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镇南王吹胡子瞪眼看去,道:“我哪有…”
虽是久经沙场的铁骨铮铮男儿,但在老婆子的面前,亦是软下半分,萧容隽瞧去,心中十分逗乐,道:“这么多年,舅舅舅娘感情还是这般。”
白氏叹出一口气,道:“自是,我们老两口已经老了,不说了,走,吃饭食去!”
“好,我搀着您!”
“你小子…呵呵!走!”
——
萧容隽回到梁王府之时,已经是晚间,那面色微红,一看便知喝了不少酒。
“王爷!”
青怀落于身侧,弯身行礼。
萧容隽侧目看去,道:“计划启动,过些时日便可行动。”
青怀闻言,双目微瞪,那眼底满是欣喜,亦是带着无限光华,道“好!沐诉之已经归来,白圣医正在制作解药,不解王妃便能醒来。”
萧容隽闻言,鼻息间轻缓,道:“好!”
待青怀走去,他仰头看着那月色,眼底满是怅然,天降大任将于斯人,怎可弃之?
不多时,一行人聚集在厢房之中,各个目光凝重看向阮清歌。
沐诉之站在最外边,垂眸看着地面,眼底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肩膀忽而被人大力撞击,沐诉之抬起眼眸看去,只见花无邪眼底满是揶揄看来,道:“此次回去可算顺利?”
那身侧一身花衣的霍楠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别去。
花无邪不悦瞪起眉头,道:“你哼什么哼?”
那霍楠越看越气,瞥着那床上已经吃下药丸,却是毫无反应的阮清歌,不悦道:“你可知我们殿主为了这女的牺牲了多少?!”
“多少?”花无邪诧异看去。
“闭嘴!”沐诉之低吼一声,那霍楠瞪去,却是敢怒不敢言。
那角落之处传来的声响极大,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只见沐诉之正呵斥着霍楠,那霍楠不服气,转身便离去,那花无邪正一头雾水的看着。
就在此时,那床榻上传来一道呜咽的声响,众人均是看去。
萧容隽更是一个健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将那小手攥起。
阮清歌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身子极为乏力,那白色的梦再次出现,可却是…多了一丝什么东西,那梦中竟是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可…待她想要凑近之时,现实却是将她拉回。
她想要抬手捂住疼痛的额头,那手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眸,眼底满是疑惑,待那视线渐渐清晰,瞧见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她顿时倒抽一口气,向后退去,“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我又睡了许久?”
那连续睡了一个月,简直在她心中成了阴霾。
“并未,不过是几天罢了。”
阮清歌这才呼出一口气,她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瞧着他好铮铮站立,这才放下心来,可那眼底,却是忽而浮现出一丝怒意。
那周围之人,瞧见,均是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那视线落于萧容隽身上。
那远处花无邪啧了啧声,伸出一抹慵懒懒腰,道:“哎呦!小主子醒来我就放心了!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安稳的觉了!”
“唔…药房还要收拾,我去了。”白凝烨将手中药丸递于萧容隽手中,连忙走去。
“嗯!太阳好大!该去晒晒太阳了。”沐诉之凝重点头,亦是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