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热流,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的向着萧容隽体内钻入。
时间转瞬即逝,阮清歌额头满是大汗,那身子亦是如同从水中打捞出一般,可萧容隽身体还是那般冰冷,阮清歌的汗水,亦是被沾染,凝结成冰。
阮清歌眼皮子越来越沉,能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即将耗尽,而萧容隽的面容好似起了微弱的变化,那面上冰霜似乎在瓦解。
阮清歌瞧见心中满是惊喜,那内力更是大力宣泄。
然而阮清歌没有注意的是,那嘴角,竟是有一丝鲜血溢出。
随着那体内内力不断输出,阮清歌眼前景象越发模糊,直到昏昏欲睡之时,那内力依旧不断向外冒着。
直到那眼皮子彻底合上,阮清歌的手掌亦是从未曾从萧容隽的身体上离开。
最后一刻,她用尽力气伸出长臂,紧紧抱住萧容隽微凉的身体,那洁白身躯一片粉红,柔软,而又散发着温度。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绝尘笑意,那微弱声音自萧容隽耳边响起:“就算不能救起你,亦是要与你同去…”
那话音越来越小,极尽不可闻,随着那手臂落下,阮清歌彻底陷入沉睡。
“清歌…”
——
而那声音,好似来自千里之外,陷入昏迷的萧容隽面容恢复常色,那胸前黑色掌印亦是渐渐消失。
他睁开眼眸那刻,看着眼前场景恍若隔世。
狭长凤眸微动,向一侧看去,那眼前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阮清歌嘴角噬着一抹鲜血,亦是勾起,笑容绝美,她光裸着身体将他紧紧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着他满是冰冷的躯体。
“清歌!”
他低喊一声,那女子却是毫无反应。
而在屋外之人,听闻那石室内声响,均是转身看去,各个眼底满是欣喜。
可当他们刚要打开石门,那石门却是从内打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快速向着别苑而去。
“那是…王爷?”小桃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高大背影,简直不敢相信。
“是!王爷醒了!”青怀和青阳对视一眼,那两人眼底均是激动万分。
然而有人欣喜有人忧。
花无邪面色满是凝重,道:“我好像看见萧容隽抱着清歌离去,可是受伤?”
那话音刚落下,便瞧见身侧一抹黑影快速窜出,亦是追随。
“哎!诉之!诉之!你作何?!”
花无邪亦是快速上前追赶。
不多时,那几人均是犹如鱼贯一般追随而去。
那原本藏匿的人,瞬间充斥了整个院落,文萱和文蓉正打算去洗漱,瞧见这一行人吓得手中盆子皆翻,惊叫声顿时响起。
那白凝烨快速上前,一手捂住一人口鼻,道:“闭嘴!再吵割了你们的脑袋!”
那文萱和文蓉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浑身瘫软蹲在地上。
此时萧容隽十分焦急,那怀中正抱着赤身裸体的阮清歌,那身上正披着他的罩衫。
那怀中小女人不断打着寒颤,嘴唇青紫,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萧容隽飞身落在极炎池水旁,将阮清歌缓缓放入那池水中,而他手指刚毅碰触到水,瞬间形成褶皱。
他却是面不改色,直到将阮清歌扶好,这才撤了回去。
那身侧不断传来声响,萧容隽头也不回道:“都别过来!”
那身后之人闻声,均是停在门口。
而花无邪当先,却是瞧见屋内一幕,顿时捂住眼眸转身。
“怎么了?清歌怎么了?”沐诉之焦急询问。
花无邪却是满脸黑线,道:“那俩人洗鸳鸯浴呢!都走开!走开!”
沐诉之上前,一把拽住花无邪衣领,满脸悲愤,将之甩到一边,道:“休要胡言!清歌明明受伤!”
花无邪一把拽住沐诉之衣摆,厉声道:“你明知清歌受伤!自是在那池水中疗伤!大家不要乱!待王爷出来,自会与大家道明!”
那一声喊出,众人才冷静下来。
莫思量啧啧出声,瞥向众人,道:“大家几日未曾休息,不如吃些…”
“滚!”沐诉之怒喊一声,莫思量顿时闭住了嘴巴。
——
萧容隽蹲在池水边,观察着阮清歌的面容。
那双大掌抬起,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动作十分轻柔,好似在抚摸着珍品。
他不曾想,阮清歌竟是为他能做到如此一步,那筋脉尽断,若不是昏迷,再加之输出内力,定然成为废人。
清歌…可是原谅他?
他沉重闭上眼眸,不管如何,清歌怎般怨恨他,他只想让阮清歌快点醒过来,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亦是…要了他的性命!
那温热池水流过阮清歌身躯,那身子吸附着其中热量,那身体一丝丝的恢复温度,萧容隽抬手探去,这才呼出一口气。
“噗嗤!”——
那一口血水从萧容隽口中喷涌而出,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抬手擦拭,依旧如常。
那刚刚醒来,便动用内力带着阮清歌来到这池水旁,身体亦是承受不住。
不多时,强打着精神的萧容隽,眼皮子越来越沉,亦是依靠着一侧的椅子昏昏欲睡,那脑袋一歪,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七彩灵芝
萧容隽垂落的手腕将桌上茶杯扫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那屋外等候多时欲走之人听闻声响均是脚步一凝。
小桃瞧见,瞥了众人一眼,面上浮现焦色,匆匆向里面冲去,亦是无人阻拦。
那室内一片温雾晕染,雾气袅袅,地面湿滑,水雾凝结成珠。
小桃站定脚步,扫视周围,瞧见昏迷的萧容隽顿时大吃一惊,眼角余光瞥见浑身光裸的阮清歌连忙上前,披上衣物,随之冲着外面大喊道:
“你们快进来啊!王爷晕倒了!”
屋外之人闻声脚前脚后赶到,白凝烨上前摸索着萧容隽脉搏,那最后的沐诉之欲要来到阮清歌面前却是被小桃一把拦住。
“先别过来!”
沐诉之双眼微眯,双手抬起向前,却是瞧见那水面上浮着一双洁白藕臂,硬生生将动作停了下来。
“清歌…”
小桃眉心一皱,道:“王爷将王妃放入池水定然有因有,不能起来,王妃亦是昏迷。”
那周围人闻言面上均是浮现悲切。
“王爷寒毒消退,但是那体内不知名的毒素还未排出,亦是不能沾水,那寒冰床也不能待了!将王爷带回卧室静养!”
白凝烨话音落下,青怀和莫思量一人一边将萧容隽架起,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折身便向着阮清歌走去,那小桃却是上前伸手阻拦,从怀中拿出一块秀帕,“还请圣医将眼睛蒙上。”
白凝烨闻言昂首,那过将眼睑罩上,这才蹲在水池边。
小桃瞥了白凝烨身后之人一眼,眼底满是不悦。
花无邪打着哈哈拦住沐诉之肩膀,道:“走走!我们去外面等!”
那沐诉之眼底带着浓重担忧,一步两回头向着外面走去。
那室内只剩下三人,小桃才伸手将阮清歌手臂从水池中拽出,递到白凝烨手中。
白凝烨抬手细细摸索,眉头忽而松懈忽而皱起,看的小桃十分焦急。
“王妃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晕倒?”
不多时,白凝烨将手放下,叹出一口气道:“王妃内力尽散,若不是这池水,怕是筋脉尽断。”
小桃闻言倒抽一口气,诧异看去,“那现在如何是好?”
“怕是再有一朵冰莲也难以保全。”白凝烨哀声连连道。
小桃眼眸轻颤,扫视阮清歌背影一眼,“王爷刚醒来,王妃便是这般,那要用到什么?小桃在所不惜也去得来!”
白凝烨摇头,道:“清歌经脉原本就没有,不知因何,忽而生出,本就脆弱,寻常之物自是不能救得,现下只能服用保命之药,那一身内力全凭她自愈,便是听天由命了!”
“需要什么保命药?”那门外传来冷清声响,亦是带着一丝焦急。
白凝烨抬头,耳际轻动,道:“你凤络殿可是有七彩灵芝?”
沐诉之闻言,眉心一皱,那花无邪却是眨了眨眼眸,疑惑看去,道:“七彩灵芝不是根部不存在的东西吗?”
花无邪话音刚落,便听沐诉之沉重道:
“有!我这就去寻来。”
语罢,沐诉之转身便离去。
“哎!哎!我与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