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蓉摇了摇头,似是忏悔,道:“小姐,从您今日对文萱所做一切,还有刚刚您担心奴婢受凉,我便知道我以往做的事情有多错,只有跟对主子,才能做正确的人,以往都是…都是奴婢不好。”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拿出秀帕递给文蓉,道:“擦擦吧,我的丫鬟可不允许是个小花猫,记住以后不要哭哭啼啼。”
那文蓉昂首,十分乖巧站在床榻旁,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又交代了一些事项,这才走出。
她刚一走出门口,便抖了抖那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过是给盖了一张毯子,竟是能激起文蓉领悟这么多人生哲理?
不过…阮月儿?午时汇报?当真是有趣!
她折身,对着站在门口迎送的文蓉道:“明日午时你是否还要送情报?怎么送?”
“咱王府后院通集市,菜市场的王婆是眼线,我将事务写在纸上,递交出去。”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好!明日继续,我不叫你停,便不要停下来。”
那文蓉闻言,一脸犹豫。 她是打算改邪归正的啊!怎么好像…掉了一个比之前更深的坑。
阮清歌见状眉心一皱,道:“你刚刚说的一番话可是有假?”
那文蓉咬住下唇,摇头,道:“好!小姐,奴婢照办!”
阮清歌满是的昂首,凑向文蓉耳边,轻声道:“你这么说…”
——
交代完文蓉,阮清歌简直身心舒畅,毕竟日子太枯燥,就要找些搞头。
而她,亦是想要将那心痛之事忘掉。
她刚走到素寒居,便听闻一道叽叽喳喳的响声。
她脚步忽而一顿,眼底亦是绽放出一丝光彩,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却是一片漆黑。
“唤灵?是你吗?”
这唤灵在当初花无邪走时,便一同回去了,阮清歌还是在半路上突然想起来好像丢鸟了,才得知。
当时气的牙直痒痒,养了那么久的鸟,吃了她不少特质口粮,竟是养出白眼狼,跟着前主人走了!
而此时闻声,才知道想念的紧。
待阮清歌叫喊多时,忽而自草丛飞出一抹黑影。
阮清歌眼疾手快抓住,随之将那小鸟放在肩头上逗弄。
“好家伙!你还知道回来呀!臭鸟鸟!”
那唤灵自是没想到阮清歌动作能如此之快,站在肩头上还一阵懵逼。
它歪动着脑袋,在阮清歌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那微微张开的嘴角还有一条蚯蚓残骸。
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皱,道:“你怎么地饿的都开始吃虫子了?”
那唤灵好似没有听闻一般,依旧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瞧见阮清歌不为所动,忽而飞身,围绕着她转了数圈,最终落在她衣襟处,嘴巴一衔,将衣襟敞开,便要钻进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拽着那尾巴上新长出来的一撮毛便抓了出来。
“呦呵!半月不见,长本事了?色鸟!饿了是不?衣服里没有,我们去药房吃。”
说着,阮清歌便抚摸着唤灵身上光洁的羽毛,向着药房走去。
这几日躁动的心,也因为这小机灵鬼活跃了起来。
那唤灵十分通人性,自是明白阮清歌话语,在那掌心十分乖巧,打起了哈欠。
不多时,阮清歌将唤灵喂饱,逗弄了片刻,才想起来找信件。
将那细小腿上的竹筒拿下,通过特质的药粉,字迹显现,阮清歌坐在油灯下,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小心不举
那信件上内容十分简洁,均是汇报从南暑回来之后的事项。
那群山贼在花海楼训练的很好,已经正式加入,而那信件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花无邪现下已经与萧容隽联合,正在秘密进行藏宝图一事,已经派人去搜寻。
阮清歌见到此处,微微眯起眼眸,怪不得这些时日萧容隽神龙不见摆尾。
而另一事,却让阮清歌皱紧了眉头。
那花无邪竟是想要阮若白去花海楼待上几日,研究那‘纯阳之火’一事。
阮清歌抬指,将那纸张放在火簇下燃烧,随着那纸张化为飞灰,阮清歌眸间蓄满了黯然。
对于花无邪,阮清歌是放心的,可是一个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也不知萧容隽可是派人前去北地,寻找阮若白的生身父母。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亦是拿出一张纸条,执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不多时,她将信件绑在唤灵的腿上,自窗边放飞,眼底满是怅然。
她旋身向着药房走去,毕竟明日,还要去宫中为皇后拔罐,亦是,将那毒素放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深夜,阮清歌眼眸漫上红色,却是一丝睡意皆无。
她从药房出来,外面一片冷清,整个院落只有小路边上的琉璃灯盏散发着微弱光簇。
晚风吹扬她垂于后背的秀发,带着一丝寂寥,那绝美的面容上毫无神色,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灵魂。
“沙沙!”
“沙沙!”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阮清歌眼神锐利看去,“谁!出来!”
那手上的暗器手套从袖口划向掌心,微微翻动,便戴在其上。
可那声音好似幻觉一般,待阮清歌看去之时,竟是恢复了一片安宁。
她站在原地转圈探望,却是察觉不出一丝不对劲,难道…刚刚真的是太疲累,产生错觉了?
她摇头叹息,向着毫无光亮的素寒居走去。
那脚步十分轻缓,看去带着一丝无力,而待阮清歌将那大门打开,欲要进入其中之时,她却是忽而转身,眼神锐利看向一抹方向。
果然,拿出树影扇动,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隐去身形。
亦是在同一时间,阮清歌飞身上前,拔出头上白莲玉簪攥于掌心,眼底满是锐利之色。
“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她站在树尖之上,身影迎风萧瑟,侧目看去,那狂风将她秀发吹扬,衣摆亦是轻动,整个人散发着锐不可挡之气。
阮清歌扬起鼻尖,在那空中嗅了嗅,竟是闻到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却又不知是什么味道,这让她更加心烦。
而她飞身将整个院落能够藏匿的地方找遍,亦是没找到那身影。
“王妃,可是需要帮忙?”
那急匆匆的身影惊动了正在巡逻的炽烈军,一名将士上前询问。
阮清歌摆手,“不必了。”那眼底却是越发冷漠。
这种未知,被人窥视的感觉当真是不好!
她抬起脚步,向着素寒居走去,那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而在阮清歌进入房中不多时,那院落中极为隐秘的一处角落,一抹身影从中走出,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遥遥看向烛火微闪的房中。
那一张铁铸面具下,薄唇轻抿,叹息出声。
“看够了?看够了就回去吧!”
一道悠扬声音传入男人耳中,紧接着,一抹带着白莲香气的身形落于他的身旁,那身上散发的气息满是冷然。
那面具男勾唇一笑,道:“自作自受,若不是你当初让我诈死,怎会搞得现在与清歌冷战?”
萧容隽冷哼一声,面容比夜色还要沉,他昂起下颚,看向厢房的方向,道:“是本王高估了在她心中的位置,亦是低估了你对她的迷惑,日后少来,否则…”
“否则如何?别忘了,你的事还要我帮忙。”
萧容隽勾出讥笑,道:“你以为本王失去你就不能完成计划?你就不曾怀疑当初清歌与你滴血验亲之事?”
沐诉之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情绪十分不明,带着一丝怀疑,一丝激动,以及…不可相信。
“你…”
那话语还未说出,却听萧容隽冷哼一声,道:“听命行事,切莫轻举妄动,亦是不要出现在清歌面前,你心中之事,我自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沐诉之闻言,垂在身侧双拳微微攥起,随之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笑意,道:
“不管如何,这清歌都是我的妹妹,当初结果能信不能信又如何?皆是改变不了我心中的答案,你的事我会帮,但不是因为你帮我摆脱罪名,而是因为清歌。清歌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善待,否则,我不介意…”
“嗯?”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满是威胁。
沐诉之摇头轻笑,道:“如何?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办就看你的了,我不介意钻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