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诉之,便是面具男,他眼底闪现一丝会迟疑,却是不明显,若不是那日阮清歌被刺破衣衫将腰间的皮肤暴露出来,他并未察觉。
而那一眼也只是匆匆,可是...那印记与娘亲给的玉佩一般,他怎会记错?
“嗤!”忽而一口血水自沐诉之的口中喷涌而出。
那两人连忙上前,“诉之!”
沐诉之眼神微颤,抓住大长老的手臂喘着粗气,他感觉血气上涌,眼前渐渐黑去。
他缓出一口气,道:“启梁城暂且放下,不要伤那女人,小心...吴鹏飞...”
说完,他眼皮下垂,向后倒去,那两位长老眼底满是焦急的呼喊着,听闻‘小心吴鹏飞’那两人眼底满是疑惑。
大长老呼喊道:“那女人到底是谁?吴鹏飞又怎么了?”
沐诉之微微抬起眼眸,十分无力,气若游丝道:“梁王……身边,额头带有红色……印记的女人。”
话音越发涣散,直到最后,沐诉之闭上眼眸,便歪倒过去。
那两人连忙向外呼喊,不多时一群医者走了进来。
大长老和黑袍二长老退到一边,大长老面上满是凝重,对着手下道:“派人去查清阮清歌是何人,为何与梁王勾结在一起,还有下面的消息叫人上报过来。”
“是!”
——
此时,那山脚下,一道身影正在快速向着大殿飞去,那面容看去,竟是胡飞义。
他到达大殿之后,快步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摘去,露出一张十分粗狂的面容,这人,便是吴鹏飞。
那身侧的手下汇报着情况,在听闻沐诉之昏迷之时,他眼底满是阴桀,那嘴角亦是扬起残忍的笑意。
“好!当真是好!”
他动不了手的,便由我来!在启梁城之时,吴鹏飞,也就是当时的胡飞义得知面具男单枪匹马带着僵尸兵前来,便知道沐诉之动用了禁术,不然大殿中的老家伙们怎么可能让他前去。
“飞哥,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吗?”那手下垂眸道。
“嗯!沐诉之最好快些醒来,若是醒来,瞧见他那心念已久,刚寻到的妹妹成为骸骨,岂不是更加愉快?哈哈!”
那男人爽朗大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盒子,将之打开,那里面正躺着一只与沐诉之手中一般无二的虫体,他垂眸看去,眼底满是阴暗。
这时,房门被人敲动。
吴鹏飞将盒子收起,“进!”
“左使,大长老叫您前去。”
吴鹏飞面上并无他色,昂首,那人便退了下去。
——
此时,启梁城内,阮清歌与萧容隽从刘云徽的房中走出,便去了城中。
那最中心的位置上聚满了剩下的百姓,这启梁城,现下如同孤城一般,周围的村落早已无人,各个面色如同死灰,眼底满是恐慌。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什么时候是头啊!”
“呜呜!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会死的!”
那人群中不断传来哭喊以及哀嚎。
当阮清歌到达之时,听闻心中满是悲凉,她站在萧容隽身侧,垂眸看去,在那两人到达高台之时,下面一片寂静。
若不是萧容隽在此,那一万僵尸兵定然冲破城池,他们也可能早已死于非命。
萧容隽负手而立,目光冷然,道:“你们莫要惊慌,这城内现下已经安全,你们要做的便是等待。”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安抚百姓
“等!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等死!”台下有一名女子大喊着,紧接着便是崩溃的嚎啕大哭。
周围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声音越来越来大。
马上进入元辰,去年第二茬粮食还没有收割,现在都在荒地里放着,怕是已经陈旧,卖不上钱不说,百姓没的吃。
百姓没钱,商家没的卖,启梁城本就是大盛朝纳税最为居多的地方,若是要交粮纳税,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现下情况虽好转,但是他们担心的是对于未来的弊端,这日子要如何过的下去。
萧容隽面色如水,毫无波澜,他并未打扰,那一双看着百姓的眼底却是异常认真,不多时,他抬起一只手掌置于空中,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道:“你们的担忧本王已知,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群百姓闻声,眼底满是疑惑,阮清歌亦是侧目看去,她很想知道,萧容隽是要做什么。
再者刚刚,那群百姓的话语十分不好听,亦是有指责萧容隽之意,他却是没有恼怒,十分认真倾听。
这一点让阮清歌很诧异,在她的认知里,这男人就是一个冷血腹黑的人,现下竟是如此亲民。
只听身侧传来冷清话语,“给本王三日时间将城外处理,自会开放城门,届时你们便可收割粮食!”
萧容隽话音落下,那百姓眼中满是欣喜。
阮清歌闻声抿起红唇,萧容隽当着那是抓住了重点,那粮食才是百姓最为关心的,若是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其余的自然迎刃而解。
待安抚好百姓,萧容隽带着阮清歌向着知府内走去。
阮清歌一路上眼底满是沉思,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将那些疯民治好,可那些疯民体内均是有尸龞,一一取出怕是要到来年。
一侧的萧容隽瞧见阮清歌眼底满是忧愁,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知道阮清歌定然是在想百姓疾苦。
“你那时与花无邪在空中泼洒的是何物?”萧容隽为了转移阮清歌注意力,轻声道。
阮清歌抬起眼眸,那眼底一片暗色,她道:“毒药。”
萧容隽闻声眉间一皱,道:“若是毒药为何将士无事?”
阮清歌垂下眼眸,语气淡淡道:“那毒药有发作时间,那些疯民体内有尸龞,身体健康平衡被破坏,毒药发作比常人要迅猛,待将士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花无邪正在空中喷洒解药,所以...”
说白了,也就是那些疯民本就的了病,免疫力下降,自是病毒发酵的温床,阮清歌便是利用这一特性,争分夺秒。
萧容隽闻言,眼底满是赞赏,“好!这一功劳本王记下了!”
阮清歌闻声撇起嘴唇,道:“记下有什么用,又没有奖赏!”
萧容隽停下脚步,侧目看来,那眼底满是玩味,“哦?王妃想要什么奖赏?本王可行?”
阮清歌瞧见萧容隽停下便也停了下来,还不等站稳,便听到那句话,阮清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家伙自从她醒来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不但爱开玩笑,爱搞暧昧!现在竟是来直接的了?
阮清歌连忙摆手,眼底满是嫌弃扫去,“你若是真想奖赏,便给我黄金万两好了。”
萧容隽闻声面色一黑,“在你心中,本王还没有那黄金贵重?”
阮清歌瞧见这男人闹小孩子脾气,瞪大了眼眸,她连忙赔笑道:“不!不!王爷最重!在我心里压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阮清歌说完,便要转身走,她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今天的萧容隽怪怪的!好阔怕!
萧容隽瞧见那背影的眼神,因为阮清歌一句话,漫上一丝笑意,他快步上前,跟在身侧,道:“还有事情没有处理,现下去休息,吃过晚膳你带着药箱与我去一处。”
阮清歌闻声并未多问,昂首便向着厢房走去,而萧容隽则是去了书房。
那书房中,花无邪正坐在其中,听闻那脚步声,他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泛着玩味。
萧容隽目光满是冷然,对着花无邪伸出手掌,只字未提。
花无邪撇起嘴角,耸肩将怀中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这藏宝图,在阮清歌提起之时,花无邪便告诉了萧容隽。
毕竟…对于花无邪来说,阮清歌虽然救了他一命,但是,跟他站在同一阵营的是萧容隽,那水太深,他并不想让阮清歌涉及。
当年师父之死,与先皇之死实在扑朔迷离,也就是这件事,自那暗室中,阮清歌将他救出,花无邪和萧容隽便捆绑在了一起。
“若不是清歌,这东西怕是已经落入敌人手中。”
“他们是找不到的!毕竟这东西世人寻找多年,皆是无果。”萧容隽冷清道,垂下眼眸看去。
不多时,他执起纸笔,绘画一张,随之将那卷轴递了回去,道:“不要让清歌知道。”
花无邪闻言眼底满是错愕,“为何?难道你想独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