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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处黑压压的山洞内,一栋暗室之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黑暗的石壁上满是青苔,周围摆放着各种刑具,黑褐色液体在坑坑洼洼的青石地面上流淌,不知是血水,还是墙壁上渗透滴落下来的湿气。
那中央的木头架上,正捆绑着一名上身光裸的男人,那男人面容看不清五官,满是鲜血,有的已经凝固成褐色。
胸膛被鞭挞的满是血痕,不断的向着外面流出血水。
“啪啪啪!”
那鞭挞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那男人却是咬紧了牙关,毫不吭声。
那一双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倔强,看着面前的人亦是带着一丝恨意。
“嘿嘿!老大!您看打的还行吗?”
“唔...继续,用力!打到他说为止!”
“是!”
那名为老大的人,面上带着一张玄铁铸成的漆黑面具,上面一丝装饰皆无,那露出的一张嘴唇上满是胡茬,下颚上带着一道疤痕。
他目光如鹰一般,定定的看着刑具上的男人,他微眯起眼眸,嘴角忽而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若是不说,我有的法子让你说!那萧容隽现下已经到达启梁城,却是被那些‘沾染’瘟疫的难民阻挡在城外,你以为你想要靠他来救出你?!别想了!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那藏宝图到底在何地!”
“啪!”
紧随那老大话音落下,那手下一鞭子抽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身体受疼,仰头牙呲目瞪,身体一阵痉挛,却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
那架子上的男子随之垂下眼睑,眼帘被长发摘挡住,他透过一丝缝隙,露出那双猩红沾染着血水的眼球,圆瞪的看着那男人。
他忽而仰天大笑。
“世人皆知南暑有一藏宝之地,那藏宝图更是消失在世间,寻觅之人十有九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单单是为了寻得那藏宝图?”
那男子说话粗嘎,好似鬼叫,语气十分缓慢。
“呵!休要揣测于我!赶紧道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废话!”
那老大说完,紧接着又是一鞭子,那男人彻底不吭声,瞪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男子。
那男子见状,微眯起眼眸,对着身侧抬起一只手臂。
那站在男人身后的手下面上带着一张黑色口罩,他一双锐利的凤眼淡淡扫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奉上。
那老大轻抿一口,随之抬起眼眸撇去,“在这,你为何要带上面纱?”
那男子忽而垂下眼眸,压低着嗓子道:“属下昨日出门磕碰了面容,怕脏了老大的眼。”
“哼!”那老大哼的一声,随之道:“你去看看!那启梁城门口的状况如何,叫人来向我汇报。”
“是!”
那男子垂下眼帘,弯身向后退去,随之在石门上一阵桶弄,那大门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向着一侧开去,他昂首走去,那一双凤眼中满是冷冽。
这处山洞,已经被刘云徽摸索的轻车熟路,他目光轻扫,向着门口走去。
他眼底带着忧愁,不知萧容隽可是看到那信号,是不是已经躲避过那群难民。
第三百一十六章 目标暴露
走到门口的刘云徽,低垂着眼眸扫视了一眼那守卫,道:“霍楠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
刘云徽闻言,眉头轻微皱起,道:“去了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
那手下说的极为缓慢,看着刘云徽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质疑。
“好...”
刘云徽转身,便向着那石洞的深处走去,却是并没有回到那间密室。
那把门的两个手下,却是看着刘云徽挺拔的背影窃窃私语。
“哎?你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我看也是,不过这人带着面罩,难道是哪个小弟得到了老大的抬爱?”
“我看八成是,咱们还是好好看门吧!等老大来的时候机灵点,兴许也能站在那位置上。”
“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山巅之上,一抹清瘦的身影隔着树林遥遥相望。
刘云徽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攥紧又放松的指尖,似乎在宣泄着情绪。
忽而,他在远处的边际瞧见两匹急速奔跑的大马,向着那树林前进。
他眉头忽而一皱,那眼底闪现出一丝清亮。
清歌...无事...
他连忙转身,瞧见身后不远处的哨岗里正站着两名窃窃私语的男人,那两人手中均是拿着一个竹筒一般的东西。
向着远处萧容隽和阮清歌所在之地瞧去。
忽而,一人大喊道:“不好!有人来了!”
刘云徽闻声耳际轻动,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两枚暗器,随之他大掌轻扬,那两枚暗器带着势如破竹的意味,快速射了过去。
只听身后传来两道闷哼的声响,那暗器正中额头,却是一丝血迹都没有流出。
那两人生命流逝的末了,都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云徽转过身,目视前方,面容冷清,轻踩着泥泞道路,从那两人身侧离开。
此时,正在树林的阮清歌,正目光冷然的扫视着前方,那风声不断从耳边吹过,刮得面颊生疼。
她双眼微眯,在心中祈祷刘云徽真的不要出现任何事端。
还有,那信号的意思到底是何意?
她身后的萧容隽,神色亦是十分凝重,那马匹行驶起来极快,身后的白凝烨不断敲击马匹的臀部,才勉强追赶而上。
两个马匹一前一后快速前行,忽而,那萧容隽所乘骑的马匹停住步伐,却是一声都没有发出,马儿的前蹄在空中划过一丝优美的弧度,随之几不可闻落地。
阮清歌皱眉看去,不解萧容隽为何忽然停止而下?这并不是刘云徽发射暗号的地方。
那周围满是树丛,看向远去,满是绿意,鼻息下飘荡着清新的味道,却是...带着一丝危险。
那萧容隽单手扶住阮清歌的腰肢,眼神却是严谨的扫视着周围。
白凝烨亦是停下,两个马匹并肩站立,均是训练有素,那马儿踩在草地上发出的声响几不可闻。
阮清歌呼吸清浅,亦是知道,此时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她一双素手悄无声息的伸向袖间,若是当真发生什么意外,也好有个喘息余地。
忽而,阮清歌目光一暗,那三人的目光均是向着东边看去。
不多时,阮清歌腰部一紧,整个人悬空,被萧容隽带到了空中。
白凝烨随后,三人将马匹留在树干之下,人,却是站在了树尖之上。
不多时,东面树影微动,一匹马,以及三个人影从那方走出。
“二当家,我们不快点吗?”
“急什么?那梁王肯定被难民给拦住了!”
“嘿嘿!是啊!老大的蛊毒就是厉害,肯定没有人能逃得过,那咱们现在干点什么?二当家!”
阮清歌听闻此声,眼底带着一丝愤然,难道说,这群人口中的老大,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当真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这自豪感是从哪里来的?!草菅人命还能生出优越感?
阮清歌攥紧了拳头,愤恨看去,紧接着那边的声响再次传来。
“干什么?!多久没吃肉了?给我弄点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
“哎!二当家!这有两匹马!”
那声响由远及近,不多时,一个身影窜到了阮清歌所在的树下,三人对视一眼,垂眸看去。
“在哪?!现在的马,可是稀有货啊!”那名为老二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紧接着便是一道马匹踢踏的声响。
阮清歌不动声色看去,顿时嘴角一抽,这男人是东北穿越来的?那一身大红夹杂着绿色的花布衫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跳下马匹,将缰绳扔到了一名手下的手中,随之上前,对着阮清歌的马左看右看,转悠了一圈,随之单掌摸索着下巴,却是看不到面上的神色。
他道:“哎呦!?这荒郊野外还能看到这么好的马?”
说着,他便抬起一掌,想要去摸索。
可萧容隽的马皆是带着脾气,那其中一只马用鼻子喘息一声,随之抬起后蹄,向着那花布男便是踹了过去。
紧接着,让树上三人均是错愕的一幕出现。
只见那男人身形快的诡异,向旁闪躲,那马蹄子愣是踩了个空,气的在原地直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