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徽被那哭声吓了一跳,他无奈摇头,“你呀!就没有个正经!”
阮清歌撇唇,从马车上坐起,跳到车下,道:“我去看看那夫妻身上还有什么线索。”
“好!我和你一同前去,切莫劳累。”刘云徽亦是跟了上去。
“我也去!我也去!”涂楚蓝现下已经完全信服阮清歌,那小女子不仅医术了得,就连那人品亦是无话可说。
阮清歌昂首,“我有自知之明。”她回头扫了一眼那孩子,因为太困,那孩子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一丝晶莹。
她拂袖,转身便离去,那光晕渡在她的背影上,绝尘而又圣洁。
那孩子,便看着那背影,合上眼眸,沉沉睡去。
多年以后...当阮若白得知,自己的名字只是因为阮清歌的一句随口戏言,恨不得将这小妈掐死!
——
阮清歌昏睡了一个晚上,起来之时,便是晌午。
硕大的太阳摆在正空,大地一片烤灼。
众将士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前行。
阮清歌来到那处破败的茅草屋,那哀嚎以及恶臭味传来,她亦是已经习惯,眉头都未曾轻皱一下。
她来到那放有夫妻尸体的屋子,那两人的肚子已经被盖上,那腐臭味十分的明显。
阮清歌和涂楚蓝对着那两人的尸体一阵桶弄,亦是没有发现什么新奇之处。
末了,阮清歌从那两人的身上提取了血液,若是想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若白的亲生父母,只能如此。
涂楚蓝瞧见阮清歌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无事!你看看这两人身上可是有什么物品?”若那孩子不是,定然会存有信物。
而那孩子身上没有,便可能在这两人身上。
那涂楚蓝闻声,一脸的窘迫。
刘云徽瞧出,快步上前,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在前翻找,不多时,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阮清歌见状,抿起薄唇,她将手中的两个小琉璃瓶放好,随之对着两人道:“我们先出去吧!”
说完,阮清歌向着后方的马车前去,那马车上带的草药,应该整理出来,让萧容隽来看管,不然,这孩子指不定闹出什么祸乱。
那车上的草药也没有多少,皆是从定安镇上采买,一些应急之物,那麝蔓藤,算是这其中最值钱的物件,也已经被那孩子啃咬到七零八碎。
阮清歌回来之时,瞧见那孩子已经睡下,而刀疤男正在侧扇着扇子,面上满是慈爱的笑意。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刀疤男还有当奶爸的潜质?
阮清歌命人小心翼翼的将草药拿了下去,随之转身,迈入马车,从袖口处拿出银针,拽起那孩子的指尖,向内刺去,那溢出的血迹,鲜红一片。
光是看那血就知道这孩子身体极为健康。
当那针刺下去之时,阮若白皱着眉头睁开漆黑的眼眸,看到阮清歌动作之时,他哇的一声就要哭出来。
阮清歌眼疾手快的将那血迹取走,冲着那孩子拌了个鬼脸。
那孩子瞧见不住的抽咽,伸出手指向刀疤男控诉着阮清歌。
那刀疤男一脸的为难,他看向阮清歌道:“王妃,咱商量个事呗!”
阮清歌将东西收拾好,正要下马车,她侧目道:“说!”
那刀疤男垂眸看着那孩子道:“王妃,你以后别欺负他了呗,他多可怜啊!”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我可没有欺负他,我现在也是为他好!我去给他验明正身喽!”
说完,她便跳下了马车,向着远处走去。
阮若白扁着小嘴巴委屈的看着阮清歌,伸手竟是想要够向她的背影。
那刀疤男看着着实惊奇,将那两个小粉嫩的馒头攥住,道:“王妃那般欺负你,你还要找她?”
那孩子竟是张开嘴,看着阮清歌的方向,好不委屈的低喃着,“凉...凉...”
第二百八十六章 抓老鼠作何
“啥?”那刀疤男像是听到了天外来音一般,这还是这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竟是叫阮清歌什么?‘娘?’
他一把将那孩子搂入怀中,低声道:“你可别叫了,若是再惹怒王妃,怕凉凉的便是你了!”
风声舞动,阮清歌裙摆被微风吹起。
她缓步向着那军营之中唯一的帐篷处走去。
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其中,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正侧目看着。
那男人听到声响,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正抱起双臂站在门口的方向。
“何事?”
阮清歌缓步走去,双手支撑在桌上,垂眸看去,“什么时候出发?这都已经快要到晚间,不会是今晚就走吧。”
“整装休息,明日一早便前行。”
阮清歌闻言昂首,“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去,那萧容隽在身后叫喊一声,“你要做什么?”
阮清歌侧目看去,面色冷然道:“无事,询问下时间,好安排接下来的事项。”
随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四处寻找着可以做医药研究的地方,她缓步来到一处破旧的草屋。
那屋内还算是干净,虽然亦是破败。
她从怀中掏出那三瓶血液,以及一瓶漆黑的河水,放在那桌面上,随之从袖口中掏出了数瓶药粉。
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抱起双臂,目光迥然的看去,她单指托着下颚,眼睛满是沉思。
这些血液,只能用一些简单的东西检测。
她随之皱了皱眉头,这河水有毒是定然的,但是毒性到底有多么猛烈,和如何医治却是不知!
阮清歌顿觉脑瓜仁生疼,她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正巧门外有一名士兵经过,她连忙摆手叫住。
那士兵向前行礼,道:“王妃!有何事?”
阮清歌想了想,道:“这附近可是有什么活物。”
那士兵眼底明显有一丝疑惑,他道:“王妃,可是要做什么?这附近的活物能吃的,基本上都已经被我们猎杀殆尽,只留下了一些繁衍。”
阮清歌闻言眉间轻皱,“那老鼠应该有吧,去给我抓一窝老鼠过来。”
那士兵闻言满脸的诧异,一般寻常女子见到老鼠都要躲避,这王妃怎么还会让他去抓一窝老鼠过来。
然而他却是不敢怠慢,再看到阮清歌眼里那一丝不耐烦的时候,连忙应声转身离去。
阮清歌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眼底满是沉思。
这瘟疫不是空气传播是定然的!因为她经过这几处村庄,呼吸的空气都十分的...除了那尸体上散发的腐臭,以及那河水的恶臭。
其余的都十分的清新。
而这最有可能的,便是那腹内的硬物和那莫名其妙的虫子。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花无邪和白凝烨都不再跟前,那白凝烨亦是不知何时才能出现。
就算花无邪累死七匹汗血宝马,最快亦是要在七日之内才能到达。
阮清歌想着想着,便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丝响动,她抬眸看去,瞧见刘云徽带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身侧正跟着满脸嫌弃的涂楚蓝。
“王妃,您要这老鼠作何?”刘云徽轻声道,随之将那篮子放在了一侧。
一道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那篮子中传出,阮清歌略微有一些诧异,她刚才说出也只不过是有那一个想法而已,却没想到竟是真的能够拿出。
这周围竟是还能有这老鼠之物,按道理来说,老鼠都是在家中,而这处房屋这么破败,那老鼠应该也都死绝了,可是这些老鼠是从何而来?
光是听到声响,就知这老鼠竟然不在少数,那篮子亦是有脸盆那般大小,上面盖着一块破布。
阮清歌站起身,侧目看去,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将那破布打开,一个个黑溜秋的小脑袋露了出来,那鼠目,如同小灯泡一般,齐刷刷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面上满是惊奇,抬起眼眸,看着刘云徽道:“从哪里来的?”
刘云徽闻言,眉头轻皱,他冷声道,“有一处房屋下面有一个地下室,那地下室中满是这老鼠,这些若是不够的话,还能给你再去捕捉。”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连忙点头道,“够了,够了,这些就已经够了。”
那涂楚蓝侧目看去,却是离那篮子站得远远的,“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