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守卫均是一脸赴死的模样上前,那脚步亦是有些疲软。
谁人都怕染上那天花,奈何那小乞丐沾染到了知县的身上,怎能不出了这口恶气!
虽然这般想着,但那师爷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狡诈,若是那知县去了...这府衙...呵呵!
坐在期间正吃着香甜米饭的颖儿见状,稚嫩的小脸上不见任何起伏,他毫不惧怕,依旧吃着碗中的食物。
洛娘瞧见,面上泛着苦楚的笑容上前,“各位爷这是怎么了?我们并未进城,只是在这处寻得庇护!这般都不行吗?”
那师爷冷哼一声,倒退一步,现下这城外的每个人,身上都可能沾染着天花。
“你离我远点!昨晚知县老爷身上发现染有天花!定然是那孩子传染!抓起来焚烧!”
洛娘闻言,满脸的错愕,那眼底却是毫无波澜,她道:“这位爷!您是不是搞错了!颖儿根本没有得天花,只是久未洗漱,身体长出异物罢了!现下全然完好!”
那师爷听闻,皱起眉头,与洛娘展开了争论。
而在那城门边上,阮清歌四人正侧目看去,她见颖儿临危不乱的表情,十分欣赏。
虽然早上又刘云徽前来告知,却是一点孩童应该展现的紧张都没有。
洛娘怎么解释都没用,那师爷均是把矛头都指向颖儿的身上,洛娘无奈,带着那师爷去了颖儿的身边,经过一晚药材的渗入,颖儿后背以及手背上的脓包已经全部干瘪了下去。
那师爷瞧见一脸惊讶,“怎么...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人瞧见纷纷上前,将那群衙役之人包围住,指指点点的说着难听的话语。
无非便是不让百姓活命,这城外也不让人呆了,岂不是让他们命丧荒野!
颖儿稚嫩的面上满是不爽,他撅着嘴巴将衣服穿上,道:“我本就不是天花。”
那师爷搔着后脑勺,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
早上的时候,那知府内便是传出一道道尖叫,紧接着从春满楼来的头牌便从那屋内跑了出来,刚跑了两步又折回身,对着知县老爷一顿暴打。
若不是师爷拉着,非要闹出人命不可,那两个青楼女子哭喊什么被知县老爷传染了天花,本就没了性命,毫无惧怕!
那知县被打,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亦是听闻城外有人沾染天花,便将那两个青楼女子捆绑了起来,随之叫师爷前来处死颖儿。
打得旗号自是好,便是不能传染更多的人。
可现下前来,便是瞧见了颖儿安然无恙一幕,可那知县老爷身上的脓包却是真真实实,那痒意亦是实实在在。
颖儿瞧见师爷眼底的疑惑与不甘,他道:“昨晚我梦中遇见一名仙人,那仙人道:‘苍天有眼,自是要惩戒不良之人,危难百姓,必然诸之。’”
颖儿语罢,向后退去,缩在了洛娘的身侧。
阮清歌离得老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侧目看向刘云徽,“这也是你叫他说的?”
刘云徽眼底毫无情绪,摇头道:“并未。”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抬眼向着颖儿看去,这孩子,当真是鬼灵精怪,这大盛朝本就信有鬼神之说,这般,定然要遭到百姓讨伐,那知县亦是没有好果子吃。
那师爷闻言,上前一步欲要抓住颖儿,他一脸狰狞,“你!找死吗?!”
洛娘将颖儿拦在身后,面上满是歉意的笑容,“孩童之言,自是不能信!”
可洛娘刚说完,那城外的难民却是不乐意了,一群人上前就要讨伐一番。
场面变得一度崩裂,那师爷抱头乱窜,不多时,便带着人马逃回了城内。
阮清歌见状,轻笑一声,那城门已经被关闭,在临近关闭的一瞬间,她扫向颖儿,那孩子眼底满是坏笑,阮清歌无奈摇头。
她回到客栈,城外发生这么大的事,传播自是极快,那客栈老板自是听闻,笑眯眯的来到阮清歌面前。
“这位公子,是小人不对,那孩子竟是没有疾症。”
阮清歌闻言挥了挥手,“给你的银子不用退回,招揽客人,再叫个说书先生。”
那老板闻言乐不得的跑去了门口,不多时便门可罗雀。
刘云徽不解看去,阮清歌却是露出蜜汁一笑。
不多时,治好颖儿疾症的事情便被传了出去,刘云徽闻言,十分无奈,他原本以为阮清歌的目的只是吓唬那知县罢了,现下...竟是另有目的?
不过,是何目的,刘云徽已经猜到半分,那阮清歌最爱的,便是钱财...
不多时,果然知县的人前来客栈,找到阮清歌,那态度十分恭敬,却遭到了一群人的白眼。
自是因为有说书先生在,颖儿说出的那番话已经传播的人尽皆知。
阮清歌见状,十分傲然,下颚微昂,倒是有一番道骨仙风之气。
她带领刘云徽随着那一行人前去,再次来到这府衙,阮清歌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皆是因为...那前庭看起破烂,后面却是别有洞天!
麻的!那地面都是用云石铺成!这知县贪了多少啊!
阮清歌迈着八字步来到一处厢房,她抬头看去,便瞧见了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发出呻吟,不断想要抓痒,却是又不得不止住动作的知县大人。
那天花本就是在潮湿之地才会引起,若是这知县一开始便收留了那些难民,颖儿也未必会沾染上。
那知县睁开猩红的眼眸,现在阮清歌看来,伸出一只犹如兽掌一般的手,“快!救救我!”
阮清歌昂首,上前一步,那知县周围竟是空无一人,皆是害怕被沾染上。
她在心中悱恻,也幸好这些人并不知道那天花的疾症,不然,她的手段亦是不会蒙混过关。
阮清歌站在知县面前,摇头轻叹。
那知县见状却是瞪圆了眼眸,一脸的哭丧,“你什么意思!我是没救了吗?!”
阮清歌闻言,又是一阵叹息,站在她身后的刘云徽瞧见,便知,这小女子又要开始演戏了。
她道:“这老天都要你的性命,草民自是救不回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当真狗血
那知县闻言,手上的动作也忘记了,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多时,一声惊天的呼喊自他唇边呼啸而出。
吓得阮清歌倒退一步,捂住了耳朵,她不由得嘴角一抽,怎么...有点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哇!难道真的是老天要收了我的性命吗?!为何那孩子能好,我就不能?!”那知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似豁出去一般,伸手就要向身上抓去。
阮清歌见状一惊,连忙出声制止,“喂!别碰!碰了你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那知县闻言看来,手停在距离皮肤一厘米的地方,不过...幸好有这一厘米,若然,一定能发现那胞触碰起来一丝感觉都不会有。
“可你...不是说,救不回来...”那知县可怜巴巴的向着阮清歌看来。
阮清歌无奈扶额,“老天为何要你的性命?你可是不知?若按照老天的旨意去办,这性命自会还与你。”
刘云徽闻言,面上满是黑线,也幸好阮清歌碰到这知县胸无点墨,若然,必定被拆穿。
那知县闻言,坐起身子,想要抓身体的动作,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他微皱着眉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正是那师爷所站之处。
“你说!近日本官可是做了何事惹恼上天?”那知县一脸的迷茫。
那师爷上前一步,站在阮清歌身后,眼底满是阴暗的扫视了她一眼,道:“回老爷!根本就没有那事!均是这草民胡揪!老爷每日为民忧心,怎能遭到上天的谴责。”
闻言,阮清歌皱眉看去,这师爷...忧心怎么将青楼女子拽入怀中?忽而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侧目向着知县看去。
“到底是谁胡言乱语,老爷去城外看一眼便知,那南方暑热之地现下正在闹瘟疫,不少难民北上,你不开城门也就罢了!现下竟是要这师爷将人驱赶至十里之外,老天不收了你收谁!”
说着,阮清歌满脸愤然,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知县根本就不顶事,均是由这个师爷做主,亦是无恶不作。
那知县闻言,显然什么都不知道,而阮清歌敢肯定,刘云徽昨日拿出令牌,那把守城门的守卫定然将消息告诉了这师爷,可这知县却是不知?
若是阮清歌他们是那般看中身份之人,定然会怪罪这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