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云徽应完,转身又回去了居室。
这时前来拿药的宫女也过来了,阮清歌转身进屋吩咐拿东西,随后走在前面,走了一会,忽然想起来玉香那丫头摔得肯定不轻,心头浮现罪恶感,又折回身拿了金疮药递给宫女,叫她给玉香送去。
顺便拿了给雅乐的药。
到了霓华宫,针灸药浴,阮清歌忙里偷闲倒也惬意,和罗公公撒撒娇,与梓舒女官斗斗嘴,调戏调戏宫女,逗逗惠太妃,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晚间的时候雅乐过来,又将阮清歌拉到小树林的跟前,阮清歌把药给她,她当场服下,对着阮清歌又是谢,要是拿糕点。
阮清歌也不客气,糕点都收下,晚上还能垫垫肚子。
这边忙完,阮清歌回了素云居,吃过晚饭,刘云徽风尘仆仆的归来,将金折草掏了出来。
阮清歌将金折草抱在怀里,乐的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个花了多少银两?我给你。”虽然说着,却还是偷摸的紧了紧口袋。
这护财的模样印在刘云徽的眼中,眼角一颤,“不用了,没多少,你拿去用。”虽然找遍整个京城,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药店找到,银子也花了不少。
阮清歌爽朗一笑,挤眉弄眼的拍着刘云徽的肩膀,“那我就不客气了!”转身便进屋,投入到制药中。
刘云徽在门口看了半天才转身离去。
素云居的东厢,被劈出一处,里面满是药材和器具,供阮清歌制药。
站在桌前的阮清歌看了看那根金折草,整体呈现金色,叶片也完整,干枯,却干的恰到好处,一看就是上品,碾碎,又拿出几位药材放入其中一起制作着,两个时辰过去,才算是做出一瓶解毒丸。
忙完已是深夜,不时有鸟啼虫鸣从窗边传入室内,阮清歌悠哉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雅乐给的芙蓉糕,一张小脸素面朝天,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自从出了那颗痘痘,她极其爱护这张脸。
没人,没事,就将易容面具拿下,让皮肤透透气,现在被关在宫中,制作高级易容道具的材料还没有,只能用剩下的,好在从颍州过来的时候买了不少,也不用担心。
这人一闲起来,就爱胡思乱想,那张满是冰冷的人脸浮现脑海,阮清歌浑身一个激灵。
若说他是‘善王?’阮清歌有些不相信的,但又觉得刘云徽没有理由骗她。
在原主的记忆中,‘善王’被发配边疆的时候才十五岁,怎么才几年过去,就长那么大了?看样子怎么说也有二十一二。
忽然,那日在采莲湖畔发生的一幕幕充斥脑海,阮清歌双颊红了红。
阮清歌毕竟是个现代人,对于那种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在古代却是要浸猪笼,绑木桩烧火,造受辱骂的。
好在现在有‘安大夫’的名头,那么就用这个名字一直混下去吧,梁王什么的,最好一辈子不见,不然……那可就有意思了,睡了他的弟弟,嫁给了他哥哥……头上的绿草比城墙还高。
阮清歌不禁在心中坏想着,若是让梁王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日,‘善王’是中了媚药,是谁下的毒?还有他身上强劲霸道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一直喜欢挑战,很想解开他身上的毒,可是……还是想想吧。但是侮辱之仇,她还是要报的,来日方长,迟早有机会下手。
——
此时,远在边疆‘幕城’大街上,遛狗逗鸟的‘善王’萧容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肩膀上的鹦鹉随之一颤。
“唔,谁在想我?春迎姑娘,还是桃夭姑娘?”
“王爷,这两位姑娘刚被你杀了。”
“哦?我忘了……”
——
阮清歌胡思乱想,大脑运转太过忙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翌日,阮清歌是在一片糕点的残渣中醒来,昨晚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阮清歌睡相极差,芙蓉糕全部被身体碾碎。
阮清歌面上写着大大的‘囧’,起身扫开,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趁着时辰还早,在院子里练起军体拳。
练到大汗淋漓,阮清歌才停下,这副小身板子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被她锻炼的力气大了不少,行动也十分灵活,就是肺活量不足,看来要增加跑步了。
收起最后一个动作,阮清歌抬头看了一眼烈日,此时应该是七点钟,应该有人传早膳了。
“安大夫……”
第三十四章 疯子
听到呼喊,阮清歌推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玉香一身淡蓝丝绸水裙,宫女发髻上别着一对蝴蝶欲飞玲珑簪,面上涂了胭脂,本就娇媚的小脸更显光华。
手上拿着洗漱用具,娇羞的走来,“安大人,你还没洗漱吧?看你累的一头大汗,奴婢为你洗。”
玉香走到阮清歌的身侧,路过之时,抬起水眸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眼底的情愫一览无遗,阮清歌尴尬的笑了笑,揉着脸颊。
是玉香特意梳妆了,是他这张平凡的脸太帅了?没把持住?
这根本就没按照套路来啊?玉香这含情绵绵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安大夫……”
这一声叫人酥麻的嗲音,阮清歌缓慢的抬头,玉香已经先行一步,拿着半湿的棉巾擦拭着她的脸。
阮清歌眼眸一转,一把拉住玉香的手,满脸愁色,哑着嗓子喊道:“香啊!你是不是昨天摔到磕破了头啊?”
被阮清歌握住手臂,玉香浑身如触电一般,从脸红到了脖子,见‘他’这么激动的担忧,心底的而感觉更加微妙,原来玉黛说的都对。
声音如蚊子一般的说着,“没有……安大夫……你给的药,很好用……”
“还说没有,你眼神都出毛病了,一会我给你开一味药,喝两天就没事了,你先回去做事吧,别累着,我自己来,你快去快去。”
阮清歌满脸‘担忧’的推着玉香出去,不等玉香说话,直接将门关上。
转回身,阮清歌摸索着下巴在膛内来回踱步,这玉香是拜倒在她的褲下了?也是,这宫中深闺,连个男人都见不到,‘他’也算是自诩风流倜傥。
可是被一个小宫女爱慕上,阮清歌脑瓜仁有点疼,完全偏离轨道,看来以后要绕道走了。
砰——
“不错啊,安大夫几日真是没闲着,不光为惠太妃治病,就连小宫女都不放过,人品还真值得琢磨一番。”
一道冷清夹着威慑的话语自门口传来,一身玄色冰丝暗纹长袍男子背光而立,双手落于背后,威压自周身溢出浑然天成。
身形高大,将门口的光束堵得死死的,看不清来人的情绪。
思绪被打断,阮清歌眯了眯眼眸,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王爷前来作何?尚未到针灸时间。”阮清歌语气冰冷,是在质疑她的人品?!
“放肆!王爷要哪般,岂是尔等过问!”一声大喝自男人身后由远及近传来,忽而一阵风吹过,一把明晃晃的乌金佩刀置于阮清歌的脖颈。
刺痛感传来,阮清歌眉头一簇,心中大惊,这人……竟是无声无息靠近,不得不说,古代处处是高手,竟是没能防备!若是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阮清歌琥珀色的眼眸瞪去,眼神一暗,手持刀刃之人一身黑色劲装,长相清隽,五官分明,若是没有这一脸煞气,倒是十分清秀养眼。
“王爷,若是在邵阳宫闹出人命可不太好吧?”阮清歌面色苍白,语气平淡,身子一动不动,眼尖盯着刀刃,脖颈向后移了一寸,那刀刃便向后移一寸。
白嫩的脖颈立马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十分醒目。
萧容隽鬼斧神工般雕刻完美的面上毫无表情,向前跨出一步,菱纹黑底的高靴踩在波斯地毯上声音及不可闻,卓然的身姿走到大厅中央。
凌厉的凤眸打量着室内,眼力极好,便看到了西厢床榻上一床糕点屑,眼底闪过厌恶,讥讽自唇边溢出。
“没想到安大夫还有这等嗜好。”
阮清歌看去,简直要气抽了,这货绝壁是来搞事的!
萧容隽察觉到阮清歌的情绪,凤眸向后扫去,那劲装男子将乌金刀收到刀鞘,站于一侧,垂下眼眸。
刺痛感再次袭来,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涂抹于患处,血迹立刻停止,鲜红的伤口转瞬变成灰色。
萧容隽眼神及不可查的亮了一瞬,旋身坐于太师椅中,将手腕放置于八宝桌上,“本王近日身体不适,便来寻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