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徽大惊,连忙闪身躲过,“你……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我们快回去。”怎么说阮清歌都是个女子,还是名义上梁王的妃子,他是迈不过那道坎的!
说着抬步打头离开,阮清歌笑若灿花,见刘云徽耳根子都红了,心情大好,蹦蹦嗒嗒的跟上,有哥们关心就是好啊!
现在阮清歌万分确定,刘云徽不是将自己掳走,而是要带给自己好生活!哈哈!
其实药包昨晚就已经做好,出来只是找乐子而已,所以阮清歌并不着急,晚膳一般是在申时末吃,现在是申时初。
阮清歌一路采花,回到邵阳宫的时候不光是她的脑袋,就连刘云徽的头上都被插了两朵。
刘云徽要拿下来阮清歌还不乐意,无奈只好戴着,反正没人认识他,等出去后,这个身份更是消失在世间。
回到邵阳宫阮清歌察觉的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刘云徽更是谨慎了起来。
小宫女各个都低着头打扫卫生,原本她们还会三五成群聊八卦,今天规矩的很,这是怎么了?
阮清歌抓过一个宫女问道:“你们怎么了?”
那小宫女一脸紧张,噤若寒蝉,身体抖得如筛糠,甭了,阮清歌连问都不问了,再把人家问的吓破了胆,这古代的女人胆子还真是小。
阮清歌拽着刘云徽来到‘素云居’,正是她住的地方,“今天一起吃,你给我带了这么多银子,也要让我表示表示啊!来来来,别客气!”
阮清歌一直不撒手,刘云徽也不好使力,半推半就的就进来了。
一进屋,那种窒息感越发强烈,而且……这气息还熟悉的很。
阮清歌蓦然抬头,撞上了一双满是玩味的桃花眼,为什么是玩味?
因为……阮清歌和刘云徽依旧保持着拉拉扯扯的姿势,而阮清歌一脸兴奋,耳旁两侧个别着一朵大红花,胸前还插上了一簇粉牡丹,小脸红扑扑的。
刘云徽一脸抗拒,欲拒还迎,手上虽是推动着阮清歌,实则一点力道没用。
两人活像是小倌馆门前拉客的。
刘云徽见西首上的男人,立刻将手放开,低着头,脸色有些不自然。
被推来的阮清歌没站稳,趔趄着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一身玄服,领子绣有金边祥云图腾,袖口微敞,衣摆及膝,被撇在膝盖一侧,露出黑色绸裤,腰间系着棕色流云水带,精壮有力的腰身一览无遗,一枚代表身份的玉佩挂在一侧。
此时眼底的玩味已经收起,肃杀之气不需刻意宣泄,便溢满整间屋内,紧抿的薄唇似是诉说不悦。
两人回过神,一个不清不愿,一个满是严肃的对着萧容隽行了个礼。
萧容隽背部坐的溜直,一张骨节分明的大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咯噔!咯噔!”的声响蛊惑人心,尤其是在空旷的室内,尤为突兀。
半晌,声音停下,萧容隽用鼻孔出气,“嗯!”了一声算是让两人起来。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脚差点蹲麻了,不清不愿的站到一侧,顿时换上笑脸,狗腿的上前,“王爷,您这么晚来作何?”
瞬间,空气徒然冰冷,阮清歌只觉颈项发凉,萧容隽面如沉水的看了过来,“本王若来,还要跟你报备不可?”
阮清歌额角一颤,连忙赔笑,“是草民越矩了,那么……王爷,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在下?”
阮清歌的讨好,萧容隽很是受用,尤其是见她一副恨不得牙咬碎,还非要摆出笑脸的模样,尤为舒坦。
“倒茶!”萧容隽瞥了阮清歌一眼,用下颚示意着桌上已经被喝光的水杯。
刘云徽想要上前,被萧容隽威胁的眼神镇住。
阮清歌先是不愿意,干嘛要让她倒啊?不是有宫女嘛?阮清歌忽略了……其实屋子里一个宫女都没有。
阮清歌耷拉着脑袋向前走去,随之眼眸一转,快步走了两步,兴奋的端起茶壶倒去,末了,素指一弹,心里都乐开花了。
阮清歌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全然落在萧容隽的眼中。
“王爷请喝茶!”
阮清歌端着茶水,举在头顶之上,一双琥珀色的大眼满是恶趣味,盯着鞋间滴溜溜转。
等了半晌,也不见萧容隽有所动作,“王爷!请喝茶!”阮清歌掷地有声的又说了一遍。
却听头顶传来清冷的一声,“莫要让太妃就等,带上药材,与我前去。”
阮清歌震惊的抬起头,就见萧容隽弹了弹膝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站起身离去,就……这么……走了?!
阮清歌恨得牙痒痒。
第三十章 戏弄
邵阳宫装饰极尽奢华,这小小的回廊上,顶部隔一处转弯,便挂置着琉璃灯盏。
寂静的走廊内,萧容隽率先走在前方,阮清歌与刘云徽跟在身后,身侧分别跟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手上均拖着托盘,上面摆放药品。
随着走动,不时有药香溢出,与花香呼应,不惹人反感,甚至令人心旷神怡。
阮清歌小伎俩没有实现,这才在茶水中放的不只是泻药,而是掺杂了能令人面上长红斑的毒药。
他不是帅嘛?就毁了他那张脸。可是……他没喝啊!为什么没喝?阮清歌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个该死的人渣故意戏弄她!
与阮清歌情绪不同的刘云徽,满眼担忧的看向阮清歌。
那时,沐潇语低着头,根本没看到萧容隽的动作和眼神,凤眸中分明带着杀气,阮清歌做了什么?
不多时,三人来到霓华宫,琉璃盏宫灯照耀着室内,一片明亮,惠太妃正坐在贵妃榻上,喝着茶水,见到萧容隽满脸笑容,这次不同往日,脸色不再是苍白,虽然还是有些病态,但明显好了不少。
萧容隽自然是注意到这抹不寻常,意味深长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便坐到了惠太妃的身侧。
那两人交谈着,阮清歌和刘云徽处理药材,梓舒命人拿来了热水,鸳鸯戏水的木制屏风后是一个大浴桶。
说是处理药材,不过是阮清歌和刘云徽咬着耳朵,阮清歌一脸兴奋,说着怎么在宫中赚钱,而刘云徽是不赞成的,树大招风,本给惠太妃治病就是一件极其隐蔽的事情,宫内人多嘴杂,切不可暴露。
阮清歌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不怕没事,就怕事不大,不然名声怎么传出去?原本还想靠着惠太妃打响名头。
当热水和药材准备齐全,阮清歌将药包扔到了浴桶内,炙热的水冲刷着纱布,丝丝药香飘荡在房间内。
惠太妃闭上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满眼喜色看向阮清歌,“安大夫,你这是什么药?为何没有苦涩之味?”
阮清歌将手中的浴汤勺放在一旁,回身行了个礼,“回太妃娘娘,草民在其中增加了一些香料,可去除药草的浓重之气,后能提升药效。”
“好,真是太好了,我整日喝汤药,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甚得我喜!罗公公,赏!”
“谢过娘娘!”阮清歌面上不显,心里都乐开花了。
“遮……”罗斌行礼过后,抬头看去,正巧与阮清歌对视上,不由得有些好笑,那‘小子’眼底分明写着‘好哇!好哇!快给我。’面上却是毫无表情,真是不显山不露水。
阮清歌转回身,继续在药包上浇着热水,心中却是泛着嘀咕,她刚刚没说的是,霓华宫总有人过来行礼,若是被人发现正在治疗,难免有人会对惠太妃小手,虽然不太明白,但这些天耳熏目染,萧容戡那个皇帝可是对惠太妃和他的儿子虎视眈眈。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王爷跟在惠太妃的身边,怎么不见正牌儿子梁王?她那个便宜相公。
啧啧,这么久以来,也没听说他寻找过,阮清歌现在的名声怕是臭名昭著了!
刚药效全部融入浴水中,阮清歌告知一声,室内的男人全部出去。
萧容隽出门在外站了一会,忽然空中传出三声长,两声短的鸟叫声。
阮清歌一愣,并未看去,琥珀色的大眼眸滴溜溜的转着,若是被那男人发现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没准会被灭口的!
果不其然,不消十秒,萧容隽转身离去。
原本碍于萧容隽在此的罗斌还一脸的严肃,转眼间,表情便松懈了下来。
阮清歌‘嘿嘿!’一笑,慢慢悠悠的向着罗公公靠去,却被一道嫩黄的身子拦在其中,阮清歌小眼神里燃起不悦,斜眼望去,正是那天在罗公公身边的小宫女,顿时眼底带着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