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却一个回身将她拉住,“王妃,这是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到了呀!”
阮清歌冷冷一哼,“让他等着去吧!”
说罢,她向着前厅的一处凉亭走去。
天上依旧灰蒙蒙一片,飘荡着雪花,阮清歌的头上和肩膀上都沾染了少许。
一声白色裘皮大衣将她玲珑的身材包裹住,随着脚步摇曳生姿。
墨竹在身后垂头丧气,这王妃性子也真是刚烈,这才说了一句而已啊!
阮清歌刚走出两步之远之时,便瞧见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她侧目看去,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便挥舞起手臂:“嘿!大兄弟!”
“我听闻那李守义前来,你为何不去?”忽而白凝烨皱起眉头,走到她的面前,揶揄的阮清歌看了过来。
阮清歌挥手,满脸的不耐烦,就是讨厌这些规矩!还有那狗仗人势的太监!
阮清歌叫墨竹去准备茶点,墨竹虽然无奈,却还是十分听话的前去。
两人坐在位于前庭后方的凉亭之上,桌面上正点燃着一个小熔炉,整个凉亭虽然不是很暖,但也不是很寒冷。
况且,阮清歌现在炎寒不侵,自是感觉不出冷。
阮清歌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小炉鼎,单手敲着桌面,随之歪着脑袋看向那前庭的方向,眼里满是愤恨。
白凝烨手中摇着折扇,一身白皙的锦缎衣物身披狐裘皮毛,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好笑的看着阮清歌,“怎么还没等进去,就生如此大之气,若是一会再发生点什么,你可能承受得住?”
阮清歌‘切!’的一声转过身子。
“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儿都承受不住?”
“你这刚起来,脾气着实是有点大,看来我还是少说为妙。”说着,白凝烨将脸瞥向别去,而余光却还是盯着阮清歌看着,那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这次醒来,她一点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如常,生龙活虎,就好似那一个月,只是睡了一晚一般。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那两道内力到底去了哪里?
而阮清歌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庭的方向,一丝都没有看到白凝烨的眼神。
阮清歌只是不愿意与那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多待一会便是。
他不是着急见她吗,那就让他等就好了!
然而阮清歌那些小小的心思,白凝烨怎么能看不出来,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在心中忍不住为阮清歌点了个赞。
此次李守义前来,不过安奈不住,为了皇上打探消息而已,毕竟梁王妃,安阳郡主被找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怎能不探寻一二?
阮清歌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听着知道这人让她不喜欢便不去理会吧。
就这样两人坐在凉亭处吃着品着茶水,直到小雪停下,阳光初露头角,阮清歌才将那块糕点咽下,拍了拍手,揉搓着已经饱了的肚子。
站起身侧目对着白凝烨道:“好了,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个狗子了!”
“狗子?!”闻言,白凝烨嘴角一抽,这形容词还真是霸道。
此时屋内的李公公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在他愤然的站起身欲要离去的时候,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面容绝美,眼神风情万种,一身白衣穿在她的身上,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就连李公公这宦官瞧见心头都不由得一动,他竟也是不由得看痴。
随之缓过神来,皱着眉头道:“你家王妃呢?为何还不前来这院落内。”然而那声音中竟是没有一丝怪罪,好使是与阮清歌搭讪一般。
阮清歌止住心中的恶心!这男人!?好色之徒?!卧槽...
忽而她嘲讽一笑,微微昂起下颚,威严姿态尽显,“您就是李公公?”
然而阮清歌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向一旁的将士,没有一个人对她行礼,证明她的身份,看来...她还是没有受到认可。
李守义眼眸一眯,这女子,竟是不对他讨好?“你是何人!?我再问你话!”
见阮清歌如此,李守义亦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不识抬举!
阮清歌‘呵!’笑着,走到李守义身后的主位上,手边还有他刚喝完的茶杯,阮清歌嫌弃的往旁推了推。
看来在她不在的时候,李守义就是坐在这里,好一个狗奴才!知道萧容隽没在家,竟是占了主位,还是,他以为她真的是个疯癫之人,不知这规矩!?
李守义回身,那眼底的阴暗更深,“大胆怒斥!杂家在问你话!”
“奴才?”阮清歌眨着眼眸,一副天真的模样看去,“在这屋内,只有将士,哪里来的奴才?”
而阮清歌的话,让室内所有的守卫,均是心头一暖,虽然没与阮清歌接触过,但这一席话,着实的讨好了她们。
而在与李守义呛声的阮清歌,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收揽了人心,她只知道,怎么让这太监不舒服,怎么来。
她忽而眯起眼眸,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哦!你是在说你自己?大胆奴才!见到本妃还不行礼!”
阮清歌猛然拍起桌子,那一脸的威严,如同寒冬的腊梅办魄人。
阮清歌一身风华毕露,那眼神动人心脾,浑身带着浓浓的威压,竟是让李守义心头忽而一窒。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证明自己是自己
就连皇上生气之时,他也没有感觉这么胆颤。
李守义双腿抖了抖,定定的看着那女子,只见来人一声白色裘衣,身上没有一丝装饰,头发简单的挽起,插着一枚玉簪。
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粉黛未施,纤细的弯眉,红唇微抿,这样的绝色,就连京城第一美女,阮月儿,也是比不上的!
可...她说什么?
她说她是梁王妃? 不是个痴傻的丑女?
李守义面上忽而冷哼,“呵!休要欺骗杂家!谁不知道安阳郡主是个痴傻,亦是上不得台面!你这般顶替王妃之位,就不怕梁王回来治你的罪!”
李守义站直了要喊,昂起下颚,怒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我是痴傻,那你岂不是更傻?等一个痴傻的人能快点前来?你真是想的天真!”
李守义一听,勃然大怒,“你!来人啊!给我掌嘴!”
然而,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动作,目光冷清的看着前方。
阮清歌‘哈哈!’大笑着,末了,道:“李公公怕是忘记了,这里是梁王府,不是皇宫,亦不是你造次的地方。”
李守义微微眯起眼眸,“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王妃究竟在何处?!”
阮清歌耸了耸肩,“我就是梁王妃啊!说了你又不信。”
李守义上下打量着,这女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和外界流传的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你说你是王妃,那么有谁可以证明?”李守义扫视着周围,亦是看出这屋内的人没有一人对这女子尊敬,这根本就不是对一个王妃该有的态度!
阮清歌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眼底划过一丝玩味的扫向周围的守卫,在李守义的身侧不远处的地方,正站立着四个,腰间亦是别着乌金宝刀,双手背后,站姿挺拔。
阮清歌瞥向那四人,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无奈的看向李守义,“若是有人证明,若是这些将士心悦于我,在那日本妃亦是不会被人劫走,哎,都是我的错,没有生的一副讨好人的好面向。”
阮清歌说的十分可怜,那四人,眼神闪了闪,却依旧站的挺拔。
“呵!就是说,根本没人能证明你就是王妃!那么你就不是!”李守义笃定道。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幽暗,侧目道:“李公公今日来就是为的讨伐本妃是真假?说真你不信,假你亦是要纠缠,你要怎样?”她语气破冷。
李守义站定身姿,转身看着阮清歌,“叫王妃出来!杂家可以不治你的罪!”
阮清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说了我是王妃,你...啧啧。”
最可怕的不是没人认识,而是不能证明自己就是‘自己!’
这李守义不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怎样了,现下瞧见,还不相信自己就是梁王妃,非要不堪才能相信?这人啊!还真是...接受不了美好的事物。
就在阮清歌与李守义僵持不下的时候,忽而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
“清儿。”
阮清歌一愣,这是叫谁?这,明明是萧容隽的声音不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