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不喜欢我[快穿]+番外(32)

作者:萧筱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杨瑞英回:“我会的,你也是。”

然后深深看她一眼,最后甩鞭,纵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戚善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很久之后,她才扯起嘴角,自言自语:“这样也挺好的。”

然后转身回府。

戚善虽然和杨瑞英吹牛说自己要加官进爵,但之后还是继续安安稳稳地待在了翰林院,继续干一些编史的事情。

身边的同僚都逐渐高升,一个个离开了翰林院,只有她还待在原地。

戚善不着急,但身边的人却个个比她还急切。

程治离开前和戚善聊了天,安慰戚善不要心急:“世子有大才,当今圣上唯才是用,又与世子有多年交情,总会有世子高升的一日。”

安国公在家里关上门也替戚善生气:“我们阿善当初险些当上了状元,如今却只能缩在翰林院那个地方,着实委屈。”他小声嘀咕,“亏得早些年阿善还对他那么好,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如今不知把我们阿善忘到哪里去了。”

戚善但笑不语。

魏洵知道她不是男儿,如今不任用她情有可原。

冬日很快到来。

戚善披上鹤氅坐在翰林院一屋里,埋首整理前朝文集。近几朝的史册早已被她整理完毕,学士心疼她操劳,便想让她休息几日,但戚善却觉得在家待着也是无聊,干脆还是每日到翰林院里来修整一些文册。

学士知道她如今喜静,特意找人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让戚善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做事。

外面下着雪,本是有些寒冷的。戚善却嫌弃屋内炭火味难闻,开了窗,于是零星雪花便飘落进来,带来些许清新气息。

那由于炭火味产生的一点郁气这才散开。

戚善松开眉头,又再次埋头写字。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窗外雪地上又人踏雪而来,不多时屋内门被打开,有人缓步踏入房中。

戚善只当是翰林院的小厮进来打扫卫生,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人斟茶,放在她桌上。

那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香味熟悉,戚善写着字,有些迟钝地想起了这味道究竟为何熟悉——原来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碧螺春。

于是笔顿住,墨水便再纸上晕开了黑点。

戚善没抬头,只看着那黑点。

男人的轻笑声在屋中格外明显。

“阿善,你心不静。”

戚善叹了口气,放下笔。

她站起身来就要给魏洵跪下,只是他的动作更快,很快扶住了她的双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魏洵见戚善还是不抬头,问:“我这些年好像没做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吧?”

说到后来,语气中还带了一份难见的委屈。

他说:“阿善,别不理我。”

戚善只好叹气,抬头看他,表情有些无奈:“见过圣上。”

他已是圣上了。

戚善许久未见他,只知道他继位后做得极好,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对他称赞有加。他的确是努力在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如今瞧他,比记忆中更沉静了一些,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来。

愈发丰神俊朗了。

魏洵把她扶起,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他把茶杯往戚善面前推了推:“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阿洵。”

戚善说:“今日往昔不可相比,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可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初那个阿善。”

魏洵与前几年相比越发从容淡定,他说:“快喝茶把,等会儿就该凉了。”见她终于捧起了茶杯,他静坐一会儿,突然问:“阿善,我这几年把你放在翰林院不闻不问,你怨不怨我?”

“不怨。”戚善垂眸,“我能理解您。”

魏洵简直被她气笑了,她一口一个您,还是和从前一样知道怎么伤人心。

他说:“我这回来见你,是给你带了两个选择。”见戚善注视自己,魏洵扬唇,“你也知道前朝最近都在催我成婚。”

他自登基以后,后宫便无一女子。

朝臣们想往他后宫塞人,通通被他以替先帝守孝的理由拒绝。

只是随着孝期快过,朝臣们的催促越来越急迫了。

魏洵说看着戚善皱起的眉头,笑眯眯:“第一个选择,”他伸出一根指头,“阿善,当我的皇后。”

戚善果然冷笑:“第二个选择?”

魏洵含笑:“去朝堂上,走你本该走的路。”

见戚善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他低声笑:“我看到了程治上书的奏折,里面全都是治理雪灾的良策。”他摇头叹,“你倒是好心肠,愿意把这些功劳全都给别人,让别人加官进爵,自己倒是缩在这翰林院里当个小小编修。”

早些年戚善曾做过一片策论,讲得就是如何治理雪灾。

那个时候魏洵无意之间看见了,内心大受震动,刚好今年雪灾频发,程治的奏折让他彻底唤起了儿时的记忆。

魏洵看着戚善,眼神温柔:“阿善,我私心里希望你选择一。”他无奈一笑,“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生活。”

她本就不是该待在闺阁里的人。

手里茶杯的温度让原本有些并冰冷的手变得温暖。

戚善问:“你说真的?”

魏洵就轻声嗯了一声,含笑看她:“君无戏言。”

第26章 番外魏洵心事

三岁

魏洵逐渐能记得许多事情了。

脱离了孩童的无知懵懂,他渐渐知道身边那个大部分时间都嘶声力竭、少部分时间会抱着他说阿洵乖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也是被废弃的梅妃。

一个疯了好几年的女人。

魏洵偷听宫女和太监的话,大概知道了一些梅妃的过往:出自普通小吏之间,因为容貌极盛,所以一入宫就被圣上相中,宠了许多年后生了魏洵。

那后来又是为什么被打入冷宫了呢?

小小的魏洵躲在墙角,就听外面的太监冷笑一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别人把她当猫儿一般爱,她却以为自己落在了人家的心尖尖上,竟然还妄图对皇嗣下手。落到今天这般境地,实在是咎由自取。”

什么叫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猫啊爱啊,又是什么?

魏洵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一点没听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五岁

这宫里的主子不少,没人会去在意冷宫里的人过得是否安好。

晚上太监只送来了清粥白菜,魏洵只吃了一半——事实上他还是很饿,可是这是他和梅妃两人的晚膳分量,他得给梅妃留一点。

如今正是寒冬,今年掌管冷宫事宜的李公公只送了很少分量的煤炭来,没过几天就烧完了,于是剩下的日子只能硬生生挨着。

好在魏洵过惯了这种日子,抱着破破烂烂还有些潮气的被子蜷缩在床上,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间却被迫醒来。

他呼吸困难,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血缘上的母亲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哭得红肿,她愤怒地大喊:“你是他的孩子!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欠我的!”

魏洵努力抬起手,感受到眼前一阵发黑。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艰难地喊:“母妃……放开阿洵……阿洵……难……受”

这声音似乎唤起了梅妃的一点神智,她猛地松开了双手,震惊地后退,抓住自己的头发死命扯:“我在干什么?!我竟然要杀了我的儿子!”

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魏洵,她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魏洵伏倒在床上,拼命地咳嗽。

脖子很难受,应该被掐出了淤青,他双眼空洞,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眼眶也干涸,流不出一点眼泪来。

九岁

今年冬天彻底没有炭火了。

御膳房送来的伙食也是一日差过于一日。

魏洵经过这些年的几次大病,渐渐觉察出活下去的重要了。

梅妃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并且已经有些自残的倾向。

前几年她第一次拿头往墙上撞的时候,魏洵还害怕地上去阻拦,没想到被她抓住脑袋,往墙上撞,一边撞一边喃喃:“阿洵,这世间苦得很,母妃带你一起走。”

魏洵很快额头就出了血。幸好他反应快,身子小又灵活,咬了舌头清醒后便一把推开梅妃,跑了出去。

自那次之后,一旦梅妃又开始疯癫,他便只冷冷地在一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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