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殷广宏自然是懂的。
但他并没有掏钱的意思,在整个鸡鸣镇从来都是他向人要钱,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找他要钱了?
刚才给他一块散钱那是他殷广宏大方。
再要,就是讹了。
妈的孙大富,连他殷广宏的钱也敢讹?
殷广宏顿时来了气,心想着再不看修理修理,这孙大富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殷广宏想到这,伸手一把将孙大富手上的碎银夺了回来。
“好你个孙大富,居然跟你殷爷卖起了关子,你是不是不想进集市喝花酒了?”
“不是,殷爷,殷爷……”刚到手的碎银又被拿了回去,孙大富有些急,“殷爷你听我说,我真不是卖关子。”
说着,孙大富的手伸向殷广宏,想把拿回去的碎银再拿回来。
殷广宏手一翻,躲开,然后一脚踢到孙大富的屁股上。
“妈的,不是卖关子就给老子快点说,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大富兄弟你就当自己是个人,小心我找几个人把你家的破草屋给扒了。”
这事,殷广宏还真做的出来。
孙大富是赖子,但并不横。
殷广宏翻起脸来是真横。
好汉不吃眼前亏,孙大富忍了这一脚,脸上堆着笑把自己想到的办法告诉殷广宏。
“找个不怕死的去爬一下猎户家的墙根,然后再找人说林芙蓉偷汉子,那猎户进山打猎不在家,自然会信。”
殷广宏一听,顿觉这是妙计。
等那猎户休了林芙蓉,他就把她弄进府里。
到时候那小娇娘林芙蓉就是他殷广宏的女人了。
“你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殷广宏又在孙大富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把手上的碎银往孙大富身上一扔。
愉快地走了。
孙大富屁股被连踢两脚,气的是鼻歪口斜,可惜他又不能把殷广宏怎么了,只能捡起钱,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地骂殷广宏。
“殷广宏你个孙子,你他妈给我等着,等我孙爷爷发了财,老子一定会踢烂你的屁股。”
何井田返回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折返回来。
她把从家里拿出来的各种蔬菜种子递给温蓝。
“如果你忙不过来我可以去帮忙,就不知那猎户欢不欢迎。”
“不用了,我忙的过来。”温蓝自知那猎户暂时是不会欢迎任何人上去的。
两个人道了别,温蓝重新挑起两袋皂角往山上走。
好巧不巧的她又碰上了从集市方向返回来的孙大富。
温蓝不愿见到孙大富,她快走了两步。
那孙大富见温蓝躲他,贼头贼脑的又想过去搭讪。
“林芙蓉!”
温蓝继续往前走。
“林芙蓉,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谁?”
温蓝依然脚步没停。
这乡野混混自古就有调戏良家妇女的爱好,这孙大富自然也不例外。“林芙蓉。”
温蓝继续往前走。
“林芙蓉,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谁?”
温蓝依然脚步没停。
这乡野混混自古就有调戏良家妇女的爱好,这孙大富自然也不例外。
他刚才在殷广宏那里受了气,见正主儿像个没事人似的,他的气就变成了某种不能言语的神经质。
他想调戏一下林芙蓉。
“林芙蓉,我说你别着急着走呀,哥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孙大富脚步飞快奔到温蓝面前,一把拦住了她。
温蓝是真不想搭理这个孙大富,而且她觉得孙大富凑过来无非两件事,一是占点小便宜二是占点大便宜。
前者是钱后者是色。
“你又想干什么?”温蓝没什么好语气,“我说了我没钱,你别费功夫了。”
“谁说要钱了,我就是心疼妹妹。”孙大富说着伸手就想摸温蓝的手。
温蓝退后一步卸下口袋举起木棍沉着脸警告,“有屁快放,别动手动脚。”
“哟,瞧妹妹这性子刚的,以前怎么没瞅出来。”
以前孙大富受孟千城之意调戏林芙蓉时,林芙蓉除了红着脸躲开,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玉守村,林芙蓉是人人都知道的软柿子。
所以温蓝今天举起棍子警告的表现有点让孙大富吃惊。
难道是因为林芙蓉嫁了人才这么彪悍?孙大富突然觉得他给殷广宏出的那个主意是个馊主意。
说不准那个爬墙的家伙还没开爬就会被林芙蓉给揪下来打一顿。
瞧她这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像个柔弱的女人!
“你说不说,不说就让开!”温蓝又挥了挥手上的棍子。
“说说说,妹妹别生气,把棍子放下。”孙大富赔着笑脸。
温蓝放下棍子抱在胸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孙大富。
孙大富矮了一下身子,又想凑到温蓝面前,但看到她怀里抱着的棍子时他又不敢上前,那样子倒是滑稽的很。
踌躇了一会,他说道,“有人想整你。”
“谁?”
“殷素素她哥,在镇上当治安保长的那个。”
殷广宏!
温蓝想到殷广宏那张横肉纵生丑出边际的脸,他为什么想要整她?
“是不是你跑到殷广宏面前挑事了?”温蓝问孙大富。
依她在现世接触到的小人事迹,像孙大富这种整天靠出卖消息混钱的主,最为擅长的就是挑事。
挑的事越多,他讹的钱就多。
所以温蓝才会这么问他。
没想到孙大富听到温蓝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往前凑的身子又矮了半截。
“我怎么会挑事,在这件事情上我孙大富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温蓝冷冷一笑,不留情面的戳穿孙大富,“你孙大富只会站在钱的这一边,所以少说废话也不要动太多歪脑筋,把想说的说完,我好回去。”
孙大富见面前这个女人如此难骗,他只好把自己出的那些馊主意把殷广宏身上甩。
“殷广宏怕你家男人上门寻仇,就想着要把你名声再次搞臭,他准备找个男人去你们家爬墙。”
爬墙?
温蓝转了转漂亮的大眼珠,这南朝人把女人偷汉子的事俗称为男人爬墙,如果此事当真,那这殷广宏可够坏的。
“找人来爬墙?”温蓝决定透点风给孙大富,“如果他不怕出人命尽管来,我们家可是有一条大猎狗,那狗凶起来牛都可以撕。”
狗?孙大富好像听说过,那猎户有一条狗,有牛犊子那么大,十分忠主。
连牛都可以撕的狗……
孙大富又有了一个坏主意。
是不是应该让殷广宏亲自来爬这个墙?
“那个,芙蓉妹妹,情报我也透露给你了,你是放狗咬还是告诉你们家男人都随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猫起腰像一只老鼠似地窜上了去集市的路。
温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顿生疑虑,刚才这孙大富明明是朝玉守村走,现在怎么又往集市方向奔?
看来这肆是没憋什么好屎。
回去跟猎户好好合计合计。
温蓝回到猎户家,先将采来的皂角泡上,然后就是清扫院子准备午饭。
猎户不在家,她吃的也很简单。
喂饱了自己,温蓝坐在院子里开始思考该在什么地方开垦菜园。
猎户家后面是温泉池,很显然这块地方以后就是这家里的浴室,在后面种菜就像是在浴室里养花,不科学。
种在院子里?
猎户家院子虽大但开垦出来种地似乎不太适合,因为温蓝有打算把炉灶从柴房里搬出来,到时候肯定是要利用院子的空间。
思来想去,她只能开发外部空间。
这几天进进出出,她发现猎户家房子往上再走十来米,有一处向外伸展的峭壁,那峭壁上没有什么大树只有一些野草,修整修整翻翻土当个菜院子应该可以。
必定那地方采光好,万物生长要太阳嘛。
温蓝做好了决定,看看日头,太阳开始偏西,她去水缸里把泡着的皂角翻了翻,又把院子里的桌子擦了。
最后把今天洗的衣服给收了进来。
坐在院子里叠猎户的衣服时,温蓝突然觉得在这山村过过宁静的日子也不错。
只要……
她又想到了孙大富,还有孙大富跟她说的那些事。
只要没这些破事,生活还是挺滋润的。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地方虽好但并不是她能久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