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西子漂亮的眸子里还滴出两滴眼泪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
西子连忙回答道,“养父临终前让我到密萝山去找玉山洞人,还告诉我玉山洞人的姓氏,可惜上京离我们玉守村太远了,我一边乞讨一边上京,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被骗的原因,因为那人说会带我进京。”
玄月看着她。
西子继续说道,“我被卖到春宵楼,娥姐见我长的水灵就找来琴师教我弹琴,我在这里为客人弹琴,无意中听说大统领您是邸老前辈的徒弟,所以今日才敢抖胆跟大统领您说这层关系。”
“这么说你的身世很可怜。”但她为什么要叫林芙蓉呢,玄月对此有些疑虑。
而且他觉得青楼这种地方鱼目混珠,他不能单凭一个青楼女子的一两句话就相信她。
于是,玄月说一句,“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讲,还真的没有关系,就算这个叫西子的女子说的是真的,一个侍奉过师父的老奴,他收养的女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
西子没想到坐在面前的气质矜贵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丝怜爱之心。
依她这样的容貌,如此深情地讲述这段遭遇,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难道他的心比石头还硬。
西子看向屏风后的万启娥,万启娥给她打了一个二的手势。
西子知道她们要执行第二套计划了。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手在茶把上轻轻一按,然后不着痕迹地为玄月倒了一杯茶。
“大统领,我看你今日来并没有什么兴致喝酒,那就喝杯茶吧,喝了这杯茶后就忘了西子刚才说的这些话,这确实跟大统领您没关系。”
她边说边把那倒好的茶放到玄月面前。
玄月见她这么说,只好端起那杯茶。
正在这时房间里冲进来一个人。
“爷,我来了。”是温蓝。
此时的温蓝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进来就把两锭银子塞到玄月手里,叉着腰在哪里喘粗气。
玄月笑了,顺手把手里的茶杯地给她。
“谢谢。”温蓝想也没想,接过茶杯就喝,说实话她可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的,喉咙干的都快冒了烟。
这茶真是急时雨。
她喝完一杯还不解渴,抄起茶壶又准备倒。
西子却冲了过来,一把抢过茶壶。
“这位爷,让西子帮您倒。”她含笑着款款走到温蓝身边,手指轻按了壶把上的机关为温蓝倒了一杯没掺药的茶水。
温蓝又是一饮而尽。
“这位爷,要不坐下来吃点东西,这里的桂花糕可是顺德坊的,平日里很难买的到。”
西子极力想留下玄月。
那怕给他的那杯茶被他的随从给喝了,但这里是春宵楼,他的随从等一下药效发作,,娥姐自然会安排别人服侍,今天她的任务就是拿下面前这个大大统领。
所以她必须让他喝一杯下了药的茶。
但没想到的是,西子正举着茶壶想要帮玄月倒一杯药茶时,万启娥却进到了房间。
“哟,两位爷怎么都站着,是不是我们春宵楼的茶点不好吃?”她笑着跟温蓝与玄月说道。
“我们有事得走了。”玄月回答。
“这样啊,那爷改日再来呀!”万启娥说着喊了那龟公一声,让他送客。
玄月把温蓝给的两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温蓝一见又拿了起来,问万启娥,“老板,听一首曲多少钱?”
“我们西子姑娘只为有缘人弹奏,听曲不要钱。”
温蓝一听大喜,她指着桌上的各类吃食说道,“您这桌我们可没动,但小费我们会给的。”
她说着放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然后拉着玄月就往外走。
她害怕玄月这位大佬一冲动又把她拿回来的那锭银子给要回去。
一锭银子呀,可够她大吃大喝一个月的。
拉着猎户走出春宵楼,温蓝望着手中仅剩的那锭银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今天的戏弄计划大概是在戏弄她吧。
她果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而春宵楼上,西子走到万启娥面前不解地问,“姐姐,您为何要阻止这次计划,我们不是一直都等着这个玄月大统领吗?”
“可是你给的那杯茶让他的随从喝了。”
“这有什么,到时候姐姐安排个人伺候就行了。”
“伺候什么呀,那是个女的。”
“女的?”西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万启娥。
不过,她刚才的注意力全在玄月身上,并没有多注意旁边的这个随从。
“那现在怎么办,那人喝了茶。”
“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再派人过去制造一些意外,不要让那个大大统领怀疑到我们身上。”
“怎么制造意外?”
“这个你不用管,姐姐我自有办法。”万启娥安慰了西子两句,转身出了门。
温蓝跟玄月出了背街,两个人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此时,温蓝已觉得浑身燥热,但她以为是自己一路狂奔过来所致。
而玄月现在在想两个林芙蓉的事情,并没有注意温蓝的异常。
“温蓝,有件事情我想问你。”最后,他还是决定向温蓝打听。
“你说。”
“你们玉守村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叫林芙蓉?”
还有一个人?
温蓝偷偷地看了一眼猎户,她不知道猎户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她刚才去拿钱的时候他听到了什么?
还是,那个被她占了身体的林芙蓉魂穿到别人身上,也自称自己是玉守村的林芙蓉?
“你为什么这么问?”温蓝想先搞清楚再回答。
玄月也不隐瞒,他把刚才在春宵楼听到的事情全数告诉了她。
“那个西子姑娘说她是玉守村的林芙蓉?”温蓝大骇,她没想到自己的猜想全数对了,猎户的确是听到了什么,而这个西子姑娘说不准就是真正的林芙蓉。
但是……
“你说她是被人收养的?”这一点,温蓝想问清楚。
玄月点点头。
“不可能。”温蓝摆手,整个玉守村就她一个叫林芙蓉的,而且在林芙蓉的记忆里,林芙蓉一直生活在林家,没有被送去给什么老头收养。
就算是送了过去,那个老头死了林芙蓉也会回到林家生活,怎么就去乞讨了呢。
“爷,你信不信我?”温蓝问玄月。
玄月点头,“我当然信你,我也在云重山生活了三年,虽然我从未向人打听过玉守村的事情,但是我记得我师父说,侍奉他的那个老人是个独居老人,没听说过有收养的女孩子。”
“那……”温蓝指着春宵楼的方向,“那西子姑娘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玄月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何一个青楼女子要跟他说这些。
温蓝一边挠着自己的脖颈一边思考,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爷,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玄月看向她。
“那西子姑娘肯定是其它来的客人口中得知爷您在云重山待过,而正好呢您的师父也在云重山隐居过,于是她就找人打听这云重山山脚是个什么村庄,然后她又随便想了一个名字。”
“你的意思是林芙蓉这个名字是她编出来的?”
“对呀,我们玉守村林姓是大姓,很多人姓林,而芙蓉这种各字满大街都是。”说到这里温蓝还想起来,她们村还有一个叫陈芙蓉的。不过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是从外村嫁过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温蓝一边扇风一边看着玄月,怀疑地问道,“爷,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给了她某些暗示?”
“我能给什么暗示?”
温蓝不太相信地瞅着他,“谁知道呢,也许你觉得人家西子姑娘长那么漂亮无意中就给了某些暗示,例如我只会为跟我有关系的人赎身之类的。”
玄月定定地看了温蓝几秒,最后他微微一笑,问她,“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我吃什么醋,真是笑话,我跟你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但我怎么闻到你话里的酸味。”玄月慢慢俯下身,作势要去闻温蓝嘴里的味道。
温蓝本来就浑身燥热,玄月这么一贴近她就更热了。
而且她隐隐地觉得自己有一股十分强烈的冲动,想要把他按到地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