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嗯”了一声。
“你怎看？”
拿着卷宗的徐芳不知什么走了过来，插嘴说道：“从我们在歌城的情况看，这个歌厅表面上是比较正规的，‘丽丽’，不像是出卖人格的人。她就是陪客人唱歌赚点钱。”
南支把脸转向了徐芳，指了指三人沙发，意思是叫她坐下来。南支太熟悉自己的侦查员，这些自己一直着力培养的刑侦队伍。他们吃得苦，耐得劳。他打心眼里欢喜这批有文化，脑袋灵的年轻人。
徐芳笑了笑，意思是我就站着。
跟着，他对着李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问题：“那是什么人会对一个既无金钱又无身份的唱歌小姐下杀手呢，为色、为财、为情，或者激情杀人……”末了，南支想起来什么，“哦……”
李强刚想说点什么。
南支摆摆手：“你们明天再去接触一下刘经理和张华，那些四川下来的女孩子不可能一下子都无影无踪。”
这时只见徐芳一脸的严肃，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末了，她对还站着的南支说：“‘丽丽’说，她们那儿是‘牡丹之乡’那会是河南的洛阳或是山东的菏泽人吗，不过，张华说在她的手机上看到‘安康’，是人名还是地名呢。”
李强接过嘴：“陕西有个安康。”
南支说：“先搞清死者的出处，徐芳分析得有道理，如果知道姓什么就好办多了。你把在涟溪拣到的手机交技侦，看能不能捞点线索。”
徐芳伸展着身子打了个哈欠。
李强央求道：“给技侦打个电话，叫他们加个班，我现在就下楼。”
李强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往十一楼的技侦处跑。
一夜到天明，由于苹果4在水里浸泡时间已经三、四天了，电板和卡全部损坏，技侦的工程师摇着头，表明已经无回天之力。徐芳扑在工作台上闭了个把钟头的眼睛，有点动静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李强来来回回地泡了几杯金骏眉，给自己，给伏在工作台上的工程师。
见修好苹果机子毫无希望后，李强叫工程师釆下了指纹并和手机一起存档。
第二天，晨光熹微，李强叫徐芳稍微打个盹，自己给刘经理去了个电话，让他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找到知道“丽丽”情况的人。末了，他也到十三楼的办公室，准备眯眯眼睛。
他哪里睡得着。案子发生算上今天已经过去三天了，破案最佳时间就是七天，可直到现在连尸源都搞不清楚。没有死者准确的信息，哪省的人，哪个地方的人，只知道叫“丽丽”的唱歌小姐。牡丹……安康……张华在刘经理门口的徘徊以及张华和他们谈话老是看时间。
想着……想着，李强进入了梦乡。
“师傅，李队。”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唤醒了朦朦胧胧李强，睁开眼睛一看，秀丽的脸蛋跳进了他的眼帘。他腾地站了起来，被满面笑容的徐芳按下了沙发。“好逗人家，整个大楼都是你的‘催眠曲’。”
李强不好意思起来。
第6节
九点刚过，他们就往“蓝月亮\"开去。
刘经理自李强昨天找他调查情况后，就知道李强肯定还会来找他。说实在的，他确实不知道“丽丽”的底细。接到李强的电话后，他按照李强的布置，以登记暂住证的名义，把带着四川妹子过来的晚秋邀过来。晚秋在电话里说她人不在豫江。并补充说，张文丽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接着又问，那可否肯定，昨天湖里捞出来的人是“丽丽”唦，一下子普通话，一下子又四川话，听得刘经理五心烦躁。“不管你在哪里，今天都要过来一趟。省得公安天天找我。”后面这句话起了作用，对方“嘿嘿”的嗲声嗲气地说“那额打飞机去唦，那你可得给额报销哟”。刘经理对着电话没好气地答到“什么时候到。”
“你哇啥子时候去就啥子时候去”
刘经理坚定地说到：“现在赶过来……到派出所”。他对着手机做了个恨恨的鬼脸。这些人，撒谎打白，明明在豫江，还说不在。
李强和徐芳的雷克萨斯缓缓开进涟溪派出所。他们分开工作。徐芳没有下车，她调了个位置，开着车去找张华核实些问题。
辖区里出了凶杀案，整个派出所都有点慌乱。所长一见到李强，满脸愁云地把他带到了二楼一个小型会议室小会议室。
十点多钟，只见一个男人跟着走进房间，这个人就是昨天在歌城接待他们的刘经理。后面跟着位打扮得特好看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李强满腹狐疑。
李强假意地问：
“嗬，怎么这里碰到了你。”
“哦，我听派出所说，要重新搞暂住证，我来所里问问怎么回事。”
李强眼睛示意一下侯志强。
领悟性很高的侯志强，搬过来两把凳子，把小型会议室的门带上。
刘经理浑身不自在，他指着身旁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这位女士叫晚秋，是四川的，她知道一些‘丽丽’的事情”李强一听就知道是绰号。指着木质会议桌旁的椅子，叫刘经理和晚秋坐下说，晚秋似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你问了为什么暂住证重新登记吗？”
刘经理似乎很内行：“肯定是为了昨天死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忽然，他感觉这种胡乱猜想不好，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在警察面前放肆地说出来。
李强说“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不是为重新登记暂住证来的。”
刘经理茫然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准备走。李強突然说上一句：“只是问问情况，你坐这里不妨事。”
李强转过身对着晚秋，侯所长摊开电脑准备记录。李强摆摆手，侯所长把电脑合了起来。这时，可以看得出，刘经理和晚秋释然了。
晚秋的眼睛流露出征求的意思。李强点了点头。晚秋说：“‘丽丽’叫张文丽，四川彭州人。她的爸妈老早离得婚。”李强拿出了记事本之类的本子，认真地听着，
不时地记些什么，偶尔也插几句嘴。
李强问着。
“ 哪她父母从事什么职业。”
“有一次街上宵夜，她突然就抽泣起来。说那天是她爸的生日。她妈没有没听说过”晚秋没有正面回答李强提出的问题，或许她也不知道张文丽父母的职业。
看到李强两眼放着光地望着自己，晚秋恍惚又想起什么东西，若有所思地“蹦”出一句：“她爸好像还在班房里。”
李强明白，“班房”过去一直指的是监狱，只是现代人用得较少。“判了刑？”
干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刘经理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在陕西的安康监狱。”
李强稍微倾了倾身体，对着刘经理：“你怎么知道的。”
刘经理听李强问自己，显得起劲起来：“我在汉中（陕西）当过兵，有战友分在安康监狱。‘丽丽’……哦，张文丽还求我帮忙找人照顾一下。”
“她爸叫什么名字？”
“张标。”刘经理马上回答到。
话谈到这里，李强欠了欠身子，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侯志强。意思是：你还有要问的吗。侯志强摇了摇头。
李强很是感谢地谢过俩人
第7节
李强估摸着徐芳和张华应该谈得差不多了，就有意地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沉默了短暂的时间后，刘经理和晚秋心不在焉的，李强站起来说，客气地说到：“好，谢谢你们的配合，有事再找你们。”
李强把刘经理和晚秋送出了派出所，看到他们上了马自达的车，目送他俩离开。
所长把李强叫到了二楼刚才谈话的办公室，两人抽着烟聊了起来。
“你看‘蓝月亮’会不会是第一现场。”
李强反问到：“你是怎么觉察到。”
“这个歌厅在我的辖区开了两、三年，经常都会些事情
头都搞大了，特别是那个老总……”李强插话道：“刚才那
个刘经理。”
所长嗨了一声：“他什么老总，高级打工的。”
李强若有所思。这时候，徐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李队，有情况。张华想走路，不过被我们接回来了。”
李强开始脱大的眼睛瞪着徐芳，后面听到张华又回来了。旋即镇定起来。
涟溪镇的街面虽不是多长、多宽，但街头上的园林式的别墅也有那么几幢。酒家、超市、KTV排列在其间，前后左右，错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