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总被陈白尘这一口毒牙咬的管逍突然听见他挤兑别人,心气儿立刻就顺了。
管逍站在一边,忍着笑,打量着这小鸭子。
看得出底子是好的,就是自己把自己糟践得不行。
透支了身体强撑着活似的,虽然嘴巴抹了蜜似的叫哥哥,但那憔悴又丧气的样儿是从眼睛里冒出来的,笑都笑不出诚意。
他又看陈白尘。
那酒鬼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人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糟践着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人跟自己犯那么大仇。
“那不至于。”小鸭子说,“我不知道我家祖坟在哪儿。”
“是,你祖先估计也不想被知道,”陈白尘喝着水,瞥他,说,“真他妈怕你哪天知道了,带着人去坟前打炮,我要是你祖先,躺地下都得被你恶心得炸了尸。”
管逍心说:你俩行啊,还聊上了。
“差不多得了。”管逍不乐意了,“该走的走,该进屋的进屋,要是真想叙旧,我去给你们俩买点儿花生米下酒。”
“谁他妈跟他叙旧。”陈白尘不耐烦地踢了管逍小腿一脚,“关门,让他滚。”
管逍“啧”了一声:“我新买的裤子!”
“我管你?”陈白尘瞪了一眼门口的小鸭子:“赶紧滚啊,我家门口都有骚味儿了。”
小鸭子不死心,还想往管逍身上蹭,管逍吓着了,拿着笤帚杆就把人怼了出去,然后火速关上了门。
“你这怎么回事儿啊?”管逍抱怨,“出去嫖怎么不好好挑挑啊?”
陈白尘翻了个白眼:“嫖个屁。”
他倒在沙发上:“我他妈嫌脏。”
“嫌脏?”管逍笑了,“不能吧?你不是十八岁就开始操小鸭子了吗?”
十八岁。
小鸭子。
陈白尘笑了:“我他妈是十八岁的时候看着别人操了小鸭子。”
他砸吧砸吧嘴,故意的,嗤笑着说:“可他妈带劲了。”
管逍看他那表情,觉得有点儿微妙,想起刚才小鸭子的话,突然意识到,这俩人可能是真有点儿什么前世今生的纠缠。
“你真十八岁就认识他了?”管逍拿着笤帚往阳台走,“给你放阳台行不?”
“随便。”陈白尘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还有他手里的那把烤肉串。
“管逍。”
“啊?”
“你叫个外卖呗。”陈白尘说,“烧烤,来200块钱的。”
管逍放好笤帚,冻得瑟瑟发抖,赶紧从阳台回来。
“你说什么?”
“我想吃烧烤。”陈白尘斜眼看他,“你不是愿意献爱心吗?现在给我资助一个免费晚餐,200块钱的烧烤,再来几瓶啤酒。”
管逍好笑地看着他:“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陈白尘十分坦然地回答:“冤大头,提款机,哥哥你就是我的ATM和外卖软件。”
管逍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哭笑不得地说:“操你大爷,谁他妈是你哥哥。”
“对,你应该比我小,”陈白尘又笑,“你是弟弟。”
“你他妈才是弟弟。”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哥哥也不行,弟弟也不干,你他妈还想怎么着?”陈白尘坐起来,盘腿在沙发上,笑着看他,“叫老公?老公,我他妈想吃烧烤喝酒,你他妈给我赶紧安排上!”
第43章 给操吗
“你他妈恶不恶心?”管逍嘴上嫌弃着陈白尘恶心,但还是老老实实掏出手机给他点外卖。
陈白尘扬着嘴角笑着,脚趾灵活又得意地翘着。
“我可真行。”陈白尘说,“那鸭子没傍上的大款让我给傍上了。”
管逍狠狠剜了他一眼。
“哎,你是不是瞎啊?”陈白尘突然抛了这么个问题给管逍,把管逍给说愣了。
“你他妈才瞎呢!”管逍不乐意地回嘴,“请你吃饭还讨骂,我可真是贱得慌。”
管逍越想越生气,烧烤还没下单,决定走人,他不受这气了。
陈白尘真挺不是人的,管逍想,自己好歹有钱有颜有事儿干,何苦在这儿遭人挤兑?疯了吗?喝多了?还是吃了什么迷魂汤?
他又瞪了一眼陈白尘,转身就走。
“干嘛去?”
“操鸭子去。”管逍生气,“花钱操鸭子人家好歹还能娇滴滴地说声哥哥好大,哥哥好棒,我他妈给你点烧烤,换来一句我瞎,我可真瞎,脑子瞎了眼睛聋了在你这儿待着。”
胸闷气短,管逍翻着白眼往外走。
身后沙发上的陈白尘一生嗤笑:“不乐意了啊?”
“我他妈说你瞎你乐意啊?”
“我是瞎。”陈白尘说,“我要不瞎怎么一颗真心不好好向着党,不好好去搞社会主义建设,非得年纪轻轻在一只鸭子身上上吊呢?”
他这话听得管逍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你真喜欢他?真心实意的,想听他管你叫老公?”
“听个屁,我都怕他一叫我吐出来。”陈白尘说,“刚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招我。”
陈白尘从沙发上下来,弯腰摸过烟盒,点了支烟。
“你想操我还是想被我操?”陈白尘冲他吐烟,烟雾缭绕的,呛得管逍一阵咳嗽,“操我是没戏了,要是想挨操,自己出去买润滑剂,等会儿回来哥可以伺候伺候你,算是报答你的烧烤……烧烤你点上没有呢?”
“点你个头。”管逍抬手挥了挥,挥散了眼前的烟,“你跟谁都这样吗?”
“嗯?哪样?”
“流里流气,嘴上没个把门的。”管逍打量他,“你操过那鸭子没有?”
“干嘛?怕我有病传染给你啊?”陈白尘笑了,然后叼着烟,开始解腰带。
黑色的皮腰带,边缘都磨得飞了边。
“你干嘛呢?”管逍看愣了。
陈白尘叼着烟,笑得有点儿邪气,一说话烟灰抖落在了地上:“给你看看,哥这东西干净着呢。”
说话间陈白尘的腰带已经解开,双手卡着裤腰作势就要往下退。
“我操!你他妈像个人行不行?”
管逍本来门都开了个缝,见这人喝上头了似的瞎胡闹,赶紧把门关上,呵斥他:“谁他妈稀罕看你那玩意啊?我没有吗?”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陈白尘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烟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管逍看见他露出来的内裤边缘,莫名就有点儿脸红心跳。
黑色的,紧紧地贴在陈白尘的腰臀上。
“好看吗?”陈白尘直起腰,眯眼看他。
“不好看。”管逍说,“你自己闹吧,我走了。”
“走哪儿去?我的烧烤呢?”
“你他妈真当自己傍上我了啊?”管逍也来劲了,“给操吗?给操就给你买烧烤,不给的话……哎哟我操!”
管逍只是放个狠话,想吓唬吓唬陈白尘,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呢,一只手竟然摸上了他的裆。
“你给操吗?”陈白尘戏谑地说,“给操的话,我给你买烧烤,400块钱的,管饱。”
第44章 亲死你
管逍在乎400块钱的烧烤吗?
他在乎。
他没好气儿地说:“谁他妈要吃你买的烧烤,你离我远点!”
管逍一边后退,一边低头看自己被摸了的裤裆。
“400块钱吃死你。”管逍说,“吃不了浪费了粮食。”
陈白尘叼着烟歪着头痞里痞气地笑着看他,眼看着人背贴在了门上,一副良家妇女被恶霸调戏了委屈样子。
“所以你到底给不给操?”陈白尘不耐烦地说,“不给就滚,别耽误我找鸭子。”
“你他妈又找什么鸭子?”管逍随手拿起放在旁边鞋架上的一只运动鞋就丢了过去,“活得像个人不行吗?”
陈白尘一偏头,鞋擦着他的脸就飞了过去,鞋带抽到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子。
管逍没想到真会打着他,火气没了,还有点儿心虚。
陈白尘定了定神,然后直直地朝着管逍走了过来。
管逍心说,可他妈不能跟这家伙打架,我这身衣服又不能要了。
他今天都受了不少委屈了,又是被摸又是被亲的,闹心死。
现在的管逍纯属凭着一腔正直正义正气凛然的热血支撑着,要不早吐了。
看着气势汹汹朝着他过来的陈白尘,管逍倒吸一口气,准备好好跟他聊聊,不就是青春期过得不幸福么,没事儿,都过去了,以后好好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