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观心+番外(38)

他现在只要润玉,可是现在的润玉无法像从前那样帮他。

“先回去,”润玉难得一副问责一般的兄长模样,拉着他便走,“阵法如何,阵眼何处,都与我一一说清。”

旭凤随他拉着,嘴上不依不饶:“你无需知道。我答应了你要离开天界陪你,此处种种,你都该置身事外。”

“你要我连你也不管吗!”

润玉如今只是疾声一斥,便觉气力不济。他不由踉跄一步,身后的人立刻上前,从身后拥住了他。

“你可真有脸说这句话。”旭凤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你舍得死的时候,可不是连我也不管了。”

他将双手圈在他身前腰际。润玉垂着目光,看着看着,自己也伸手抚上去。

“我舍不得,”他的气势转瞬即逝,“……我舍不得你。”

两人拉拉扯扯,未走几步,如今身后还有万点星光耀着。旭凤的影子朦胧地罩在他身上。

“骗人,”旭凤道,“就像母神过去待你一样,你如今待我也是,只想留我一命活着就好,也不管我开不开心……”

剩下的话消失在蓦然贴近的气息里。

润玉略别开身,转头吻住了他。或许是愧疚不安至极,或许已经听不下去他的胡话。

旭凤便如愿以偿地闭嘴了,一面收紧了怀抱。

凤凰花香暖热缱绻,怀抱踏实,又是来自喜欢的人,难免让人沉迷。润玉却吻得有些急于求成,待察觉到对方没了争辩的意图,便退开与他分说。

“如今我想以命换命,怕是都换不到。”润玉轻声道,“……我只是怕帮不了你。”

旭凤不满意他吻得这样别有用心,与他蹭着鼻尖道:“我不看实利,只看心意。你若害我伤心,做了什么别的好事都不算数。”

他又略微松了怀抱,指尖摸索着拨开宽大衣袖,探上润玉的腕脉。

“现下灵力不济也好……我本担心你又背着我逆天改命,才匆匆赶来。”他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耳廓,“你若只是担心灵力采补,更加简单。”

4.

旭凤言出必行,将润玉带回栖梧宫。了听飞絮还没来得及表示迎接,就听主子吩咐道,璇玑宫久无人在,邝露也回太巳仙人府了,你二人去仔细打扫一番。

他们还未及奇怪邝露珍视润玉至此,怎会不亲去收拾,又收到旭凤一个表示强调的眼神,以及一句明日之前不准回来。

而栖梧宫总有人焚香洒扫,寝殿内床帐亦是干净温软。

自从在蛇山拜了天地,二人便匆匆赶回天界,还未曾洞房花烛。各种缘由,都是顺理成章。

旭凤的寝殿其实安静空旷,待他招手将床帐降了下来,欺身吻上,润玉却顿时觉得逼仄嘈杂。

这寝殿他少时也是来过的。隐约记得是太微勒令旭凤背书作文,旭凤背不下写不出,润玉便来陪他熬夜。待功课事了,两人就并排躺在榻上望着帐顶聊天,虽然总是没聊几句就累得睡着。

旭凤只觉得哥哥能陪他做这么辛苦的事,实在是个太好的人。

如今却早不满足于这样的陪伴,尽管润玉已经辛苦得多。

旭凤拥着他说,我受不了一个人,若真的要死,定会让你来救我,或是陪我。润玉才在这奇怪的安抚之言下耽于缠绵。

可是旭凤才说看重心意,如今却也不等润玉表示心意了,只是随着自己喜欢,搂着对方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润玉想挣动时被他圈得死紧,待顺从了,又被折腾得被迫搂紧他的颈项。

少时他们在此背书玩耍。润玉曾握着他的手临帖习字。

玩闹时也曾搂抱摔打,百无禁忌。

手上从来温柔。拥抱从来不冷不疼。

可如今他们的手在做什么。如今相拥又是何种情状。

润玉分不清是自己这样想了,还是旭凤故意传音入秘。万千思绪混淆一处,他无暇掩耳塞听,只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只是如此一来,从身上抚触,到体内灵力的戏弄流转,都愈加清晰。

他这样瑟缩屈从,倒让旭凤愈加放肆大胆起来。唯有偶尔轻吻,才将一切矫饰得仿佛只是一个温柔拥抱。

“洞房有了,还差花烛。”旭凤拨开他下颌的汗湿发丝。

“……不要。”任旭凤曾经如何夸他好看,润玉仍然指望这夜色与纱帐作为遮掩。

其实纵然点了灯,也不是一览无余。如今青丝披散,柔滑冰凉地垂落胸前与背后,仍有半明半昧的风情。

旭凤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遥遥一指,寝殿一角便微亮起灯,幽幽照着局促角落,光芒远不能及帐中。他本是想逗润玉,无意一瞥亮处,却顿了动作。

“也罢,人间颇多喜俗,换一样也无妨。”

他说着灭了灯,却伸手一招,自那角落浮起一线幽暗细影,飘入帐中,落于他手。

了听飞絮总是受不了仙子们软磨硬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些红线不小心缠在衣衫上、落在房中。旭凤管不过来,只作视而不见,如今却派上用场。

一星冷焰沿红线拂去,清了旧有的浮尘夙愿,又寄新情,涅槃一般。

第一次相赠,少年是真,红线是假。第二次,红线是真,少年一世却是短暂幻梦。如今红线与人都真切地在他手中怀里,总不会再有差错。

两人发丝本就紧密纠缠,红线随便一绕,就结在了一处。

第24章

1.

了听和飞絮觉得,二殿下此次回来之后,有些不同。

此前他操心的事情很多,总希望人人都好,希望天帝天后之间、帝后和夜神殿下之间、天后和锦觅之间、水神和天帝之间全无恩怨,一团和气。

起初大部分人还卖他面子,或是懒得理他,他也未觉不妥。直到夜神殒身,才似乎突然认识到自己并无多大面子,便也不要脸了,从此旁人如何,尽皆扔开。

所有的在乎都在兄长身上孤注一掷。

如今他回天界,笑得没有从前多了,眉宇间却透出不羁和餍足。他不再到处劝说别人如他的愿,所求所想也似乎更难猜透。

天界与魔界战事一触即发,润玉念及邝露劳心日久,严令她回太巳仙人府陪伴父亲,不许回璇玑宫。

旭凤对此赞同,璇玑宫打扫好了也不让润玉回去。他明里不愿插手战局,暗中却也不愿将士枉死,仍在别处约了破军等人商议军情。

润玉有时也不知道他的去处,但并无过多担心,每日自去省经阁与布星台,查阅摆弄星盘阵法,琢磨如今困局何解。

这日旭凤临出门前,从头到脚端详润玉。夜神一身银白绸衫,端庄规整如常,他却非要挑出毛病似的,站在原地看半晌,又凑近一步看半晌,最后半真半假地说:“你的发簪歪了。”

说罢伸手给他扶。

润玉任他折腾,顺从地别过头,笑了笑。旭凤却没笑,道:“我看你在查湮月之论。”

“你何时如此沉得住气,憋一晚上才问。”润玉没有否认,只想起他昨夜的确将自己拥得死紧。

“不比你,憋一晚上还不告诉我。”

“我还未全盘弄清。”察觉到旭凤又在寰谛凤翎中注入一股灵力,润玉握了他的手,“倒是你,如今两界皆在留意你的动作,务必万事小心。”

“我定尽早回来与你商议,你不必再查了。”旭凤抬手一招,润玉绘到一半的阵图从屋内镇纸下脱身,飞来他手中。

他看了一眼,将纸张折好收入袖中,又抬眸与润玉对视:“你等着我。”

2.

至于为何隐有不安,他二人心照不宣。心宿中的庶子之星,近日泛起青光。

润玉担心自己会给旭凤惹出什么麻烦来,旭凤则是担心润玉为了不给他惹麻烦,又会做出不告而别之类的事。

今日本有倦意,为求安心,润玉索性连门也不出了,留在栖梧宫拟画阵图。

少时习字,面对空空纸张,总有惧意,生怕握笔生疏笨拙,糟蹋白宣。旭凤亦有如此时候,又不肯开口露怯,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善解人意,握了他的手落下第一笔。

润玉方忆及此,才要展颜,却察觉周身一道阴寒气息,敛了笑意。

冰针擦过纸面,在落笔处晕开浅灰色的墨点。一人瘦削身形,黑袍繁复,幻形现身。

是如今魔尊,固城王。

润玉抬眼,坐端身子,不动声色地搁下笔。栖梧宫结界并无扰动,灵识扫过之处,了听飞絮也仍言行如常,全未察觉此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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