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假如披香殿主事手握剧本(36)

作者:查无此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盘坐于太极阵内,冷汗涔涔,唇色发白,汗珠从额上滚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进层层叠叠的衣裳里。

他不过将那灵魄从体内抽出,便是如此疼痛难忍,那旭凤呢?活生生将三魂八魄撕开,又是何等的痛楚?

旭凤合目坐在他的对面,任由润玉绞紧两人纠缠的手指,没有一丝反应。

“不应该啊,老君,这是怎么回事?”主事紧张的拿着结魄灯,焦心不已。

岐黄仙倌在一旁点了凝神香,示意主事不要打扰太上老君施法。

太上老君一身橘色道袍,立于太极阵法之外,口中念念有词,拂尘被罡风震的根根直立,直指阵中二人。

随着阵法由亮转暗,润玉体内不断逸散金色光珠,只见那些光珠慢慢凝聚成一只金色的凤凰模样,忽然振翅而起,直冲旭凤面门。

接着便是狠狠一撞,灵魄没撞进去,旭凤坐直的身体倒是被撞得仰面躺倒于地上。

在场的人皆大气不敢出。

润玉被带得往前屈身,以掌撑地堪堪稳住身形,不由轻斥道:“笨鸟!”

他急促的喘了几声,现出莹透的白龙真身,盘旋而上,引导半空中懵懂迷糊的金凤慢慢回归身体。

老君并指结印,维持着太极八卦阵法,一言不发。

主事见润玉逐渐体力不支,面若金纸,急了,“老君,你要不要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这要是弑君了,小仙可怎么办呀!”

“等死就好。”太上老君“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情况复杂,说了你也听不懂。”

老君见那凤凰已尽数没入旭凤体内,才慢悠悠收了术法。

主事连忙上前去扶瘫在地上的天帝。

水系应龙不愧是水系,润玉这会子汗湿重衣,果真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岐黄仙倌不知从哪里端出一碗人参汤,给他灌进去才见那小脸上显出些血色。

润玉好不容易将第八灵魄还给旭凤,脱力的喘息着,喝了碗参汤五感逐渐回笼,正打算好生歇一歇,却忽然觉得腹内火烧火燎,绵绵密密烫得跟针扎一般。

“不、不对……唔!还还有!”他紧紧抓住主事的小臂,说完这句话便死死咬住唇,脑子里唯一绷紧的弦提醒着他在臣子面前不可哀嚎出声。

“嗷!”主事倒是被他惊人的握力抓得干嚎,“陛下饶命啊陛下!”

老君闻声不紧不慢的靠过来。

润玉下了死劲抓着主事,掰都掰不开,岐黄无法探脉,天帝陛下龙体金贵,又不能随意施针,此时无计可施,有些手足无措的跪坐在一旁。

太上老君摸着胡子看了一会,终于在主事手臂被捏断之前,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

可如何撬开天帝陛下金口也是个难题。

主事嚎了半天终于如获大赦般听见一个声音。

“润玉?他怎么了?”

是火神旭凤。

(一百零四)

天帝一身银白朝服,头戴帝冕,端正坐于高台之上。

层层祥云笼于九霄云殿,群臣进谏,奏事议政。

听着仙家们的谏言,润玉翻开案几上的奏折,只见方正规矩的折子上写着两个大字。

皇嗣。

没头没尾的,润玉心下奇怪,便将写折子的人单独提溜出来问道:“太巳仙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说起来,太巳仙人之女邝露以前跟随过他一段时日,后来他失踪,邝露被封作上元仙子,而后搬出璇玑宫,两人便再无联系。

邝露作为太巳仙人掌珠,以仙侍身份投于璇玑宫,一不为天后所迫,二不为功名利禄,小女儿之态润玉可见一二,想来太巳所说皇嗣,左不过替女儿求一求姻缘。

可惜,润玉早已心有所属,既然注定无法回应,何必再给希望,不如趁此机会直言了断。

却见太巳出列行礼,道:“启禀陛下,废天帝天后德行有失,陛下愤而救六界于水火,乃六界之福。今寰宇内外,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然陛下腹中龙嗣,有父无母,微臣实在忧心,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替小殿下寻一位母神。”

润玉越听越糊涂,道:“太巳仙人何出此言,本座乃是男子,如何能有什么‘龙嗣’?”

歧黄仙官跨了出来,朗声道,“陛下有感而孕,已两月有余。”

润玉想起来了,早先旭凤将涅槃之魄寄生在他体内,让荼姚误会当众说了他怀了旭凤的孩子。

“不过是火神的灵魄,哪来什么孩子?”他放下心来,然而众仙闻言都抬起头,盯着他案桌后的肚子。

一双双眼睛看过来,目光仿若实质,穿过云雾刺得润玉肚子忽然热了起来。

龙颜帝威,怎可如集市上买卖之物任诸臣打量?

“放肆!”

天帝一怒,雷霆万钧。

然群臣似乎并不惧怕,皆是盯着润玉,一动不动立着。

新政伊始,妄用铁血手段十分不妥,更何况是这许多仙家。润玉杀也不是,拘也不是,肚子又热得厉害,故而忍了下来,颇为狼狈的站起身,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腹部,强自镇定道:“退朝。”

还没抬脚,一个红衣仙人“噔噔噔”几步跨过台阶,一把扯住润玉的手。

“玉娃,你看看你!”丹朱将润玉的手强行拉开。

“叔父?!”润玉惊怒,却挣脱不能。

他低头一看,自己本来平坦的腹部此时突兀的鼓起,犹如怀胎八月的妇人,金色光珠快速从他周身逸散开来。

“润玉,你自小丑陋面目可憎,如今更是大着肚子不男不女,究竟有何面目做这天地共主?”月下仙人一脸鄙夷。

润玉下了狠劲甩开他的手,忍怒道:“本座说了,这是旭……”

“兄长。”

润玉闻声一愣。

他转过头,见旭凤站在烟雨里。

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脉,映衬出深浅不一的蓝色。

这是一个雾蒙蒙的山麓。

周围没有丹朱,也没有大臣。

他身上穿的不是什么朝服,而是司夜神之位时穿的常服,现下白衣染尘,衣角沾上了许多泥点。

“兄长?”旭凤走了过来,担忧的把他略微凌乱的额发挽到耳后,又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温声道:“手这么凉,何人能将我们夜神大殿下逼得这么狼狈?”

“……旭凤?”润玉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人。

旭凤轻轻“嗯”了一声,继而兀自把润玉另一只手也攥在手里,抬到嘴边轻吻。

润玉指尖痒痒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仍旧圆鼓鼓的。

润玉这才觉得肚子被腰带勒的生疼。

“你既然在这,那我肚子里是什么?”他忍着痛,不动声色的问。

旭凤抬眸,一脸不明所以。

润玉还想说什么,忽而又听一个凄厉的女声在耳边炸开。

“我就不该生下你!”

簌离被彦佑搀扶着站在润玉身侧,他们的身后是太湖泛起的滔天巨浪。

“因为你,我龙鱼一族惨遭灭门,荼姚恶妇掌上的琉璃净火烧死了笠泽千千万万条生灵,”簌离撩起遮了半张脸颊的头发,露出因烧伤而留下的疤痕,她抢过润玉的手,泣道,“鲤儿,鲤儿,娘亲被烧得好痛,我的脸毁了,家毁了,一生都毁了,忍辱偷生就为了一朝大仇得报!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要给那恶妇的儿子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润玉苍白着脸重复道。

空气里密集的散落着水汽,云层厚重得仿佛快压下地来,润玉手里还残留着旭凤掌心中的一丝暖气,此刻被簌离捏得生疼。他扭头惶急的想要寻一寻旭凤,却见漫天飞雪,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白。

哪还有旭凤的影子?

“润玉,你要是女子,天后怎么会忌惮如斯,害干娘家破人亡。你现下不伦不类,倒不如以天帝之位做嫁妆,直接嫁与旭凤倒还来得干脆。”彦佑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劝诱,语气倒是颇为诚恳。

“不行!”簌离歇斯底里的喊,“鲤儿,打掉他,你是天帝!打掉他!”

若说簌离甫一出现叫润玉慌了神,彦佑一番话却让他冷静下来。

他神情肃穆,肯定自己陷入了某种魔怔。

这些熟悉万分的人种种言语行为,皆以“孩子”作矛,意图戳胸戮腹乱他心智。他抱守灵台,仔细回想陷入这种诡异境地之前自己在做什么。

他反了太微,做了天帝,荼姚认为他能救旭凤,和太微反目。接下来,便是重整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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