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58)

“我在姜师父遇害之后才进入戏班,对此毫不知情,”周子恒将手搭在梁浅的肩上,目光温柔,“浅儿当初与姜师父有过师徒之缘,被情感左右,认为姜师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绝不会出失误。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失误的时候,小孩不懂,但是我们却明白,不是吗?”

“但若是其中真有未被人发觉的——”闻新雨还未说完,却被颜绥打断。

“当初此案经陆离之手,难道你还怀疑他的能力吗?”

闻新雨也知,陆离看着挺骚包的一人,但脑子还是好使,他并非仅凭丞相之子的身份成为六扇门的三大捕头之一,这个人是有实力的。

不过,闻新雨不解的是,颜绥一贯瞧不上陆离的。

“好了,浅儿你先练习,”周子恒拍拍梁浅的肩膀,语气轻柔,“否则今日真吃不了饭了。”

“贵戏班对学徒一向如此严厉吗?”闻新雨忍不住问道。

他虽从小与姐姐两人相依为命,但姐姐待他却是无微不至,甚至在他受欺负时都会站出来帮他打架,不让别人伤他半分。就算他犯了错,被惩罚,也只是面壁思过半日,他能潜伏在各种地方长久不被发现也有当初面壁的功劳。不过言归正传,一直被温柔对待的他不能理解,怎么可以惩罚一个这般小的孩子不吃饭。

“在戏班讨生活就是这般,”周子恒勉强地笑了笑,“若是他们学不会本事,那便是真的没有饭吃。”

“他们……”闻新雨欲言又止,似乎明白过来,识趣地闭上嘴。

“他们都是孤儿?”颜绥倒是无所顾忌,也不会看脸色,直接问了出来。

“哪个当父母的愿意将孩子送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周子恒看着在绳上晃动不停的小姑娘,手指不停地绞着,似乎有些担心,“这里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也不全是。”颜绥瞟向一旁独立的两层小楼,青砖碧瓦,其檐上扬,如翚斯飞,那是客栈最豪华的房间,现在住着的是钱乐之。

“他怎称得上是戏院中人?”清脆的少年声从前面传来,一身着深蓝色长衫的少年走过来,他面容俊朗,目光如星,眉宇间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傲色和稚气,看上去比颜绥他们要小上几岁。

“阿灿,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周子恒连忙摆手制止道,“让班主和钱公子听到可不好了。”

“我既然敢说,又何惧他们知道?”少年一挑眉,眉眼间都是不羁,“他们若打不死我,那我这张嘴一日便由我——”

少年的话还未说话,周子恒忙跑过去将他的嘴捂住,“这般不要命的话你也乱说。”

少年的嘴被捂得死死的,但在周子恒替他解释“小孩子胡言乱语”时,眼神仍不服输地翻着,活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今早似乎未见过这个孩子。”颜绥问。

周子恒被那孩子咬了一口,手忙脚乱地松手,又听到颜绥的问话,更是慌神,“这……这个……”

“今早我去药铺了,所以没能出现。”少年抢着回答道。

“可是生病了?”闻新雨见他中气十足,并不像生病。

“不过是老毛病,”少年的目光一直放在走绳子的小姑娘身上,似乎不太愿意搭理闻新雨,“最近总是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去抓药了。”

“那你是如何看待祁大勇被杀一事?”颜绥问。

“活该。”少年的语气恶狠狠的,他转头看向颜绥,笑了起来,“这种败类死了最好。”

“哦,”颜绥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你与他有仇吗,为何盼着他死……难道你不怕被当成凶手吗?”

“若是我,只怕不会这么便宜他。”少年不屑道,“死得太轻松了。”

闻新雨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可怕的吗?提到这种杀人之事,竟然平淡得像聊家常一般。

“那你觉得,他为何会被杀?”颜绥又问。

“颜捕头,”周子恒横插一句,神色局促,“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说的话不足为信。”

“怎么辨别真伪这种事情,就不劳周管事来教我了。”颜绥语气散漫,听不出他话中的真意,“毕竟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他性格暴躁,动不动便打骂他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少年又重新将目光转到小姑娘的身上,“所以他被杀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颜绥的眼睛眯了眯,“那你知道昨日舞台起火一事吗?”

少年刚张口,却见绳索上的小姑娘身子一歪,他神色一变,急忙冲了过去,在对方摔在地上之前,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浅儿,没事吧?”少年觉得自己的心跳将声音都掩盖住,他不确定自己是否问出了声,又问了一遍,“没事吧?”

第51章 争吵

“没事的。”梁浅冲着黎永灿笑了笑,然后赶紧从他怀中站起来,也不做停歇,立马爬上柱子,“我再多练几遍就不会这样了。”

黎永灿捏了捏拳头,顿了顿,才勉强笑道:“那你好好练,我在旁边守着,不会让你摔着的。”

小姑娘天真灿烂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踏上绳索。她走得很慢,很小心地维持着平衡,黎永灿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被她每一个动作牵动着神经,生怕她一不小心又从上面摔落下来。

这种训练,本应该在下方放一个垫子。但王晚晴却说有了垫子之后,练习之人便存着侥幸心理,即使从上面摔下来也不会长记性。只有将垫子拿走,每摔一次,疼一次,才会更小心,训练才会有成果。

这种摔的不是她自己的狗屁言论黎永灿是半点都不信的,但是他不信不重要,主要是班主对王晚晴言听计从。不仅在训练的时候不给安排保护措施,甚至还将难度提高。

去年年底,梁浅从绳索上摔下来时,右边的胳膊便摔断了。

这好了没多久,他们又让她赶紧练习起来,还不肯放垫子,根本就是嫌她好得太快。

“混蛋。”越想越气,黎永灿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

颜绥看着他却笑了起来,像是良心发现一般,他朝周子恒招招手,“我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

不再打扰练习的小姑娘和她的守护者,颜绥带着多余的两人来到了祁大勇被害的房间。

房间外守着御林军的人,他们见着颜绥打了一个招呼。颜绥径直进到房间,床上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带回去了,除此之外,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保持原状。

颜绥曾在其他房间看过,与其他房间并无异样。他之前问过戏院的其他人,知道祁大勇并无特别的爱好和行为,他与其他人一同吃饭,住着相同的房间。不酗酒,也不会去找姑娘,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思来想去,颜绥只得将目光再次放到他住的地方。

祁大勇所中的毒并非一日就能置人于死地,若要他能长时间接触且其他人不会受到影响的地方,只有他所在的房间。

但这房间的一切,一眼便能望到底,根本看不出任何蹊跷之处。

“你作为戏院的管事,对所有人最为了解,你可知除了刚刚那小孩,还有谁看不惯祁大勇?”戏院人多,颜绥早上只是随意问了一些问题,知道这在姜盈盈意外去世之后,副班主马元代替了她的位置。如意班的人开始逐年增多,生意也越来越好,但这些都只是表面。

“这个……这个大家每日生活在一起,每天有点摩擦冲突也是自然,都是一个戏班的人,没有人能够下得了这般毒手的。”周子恒吞吞吐吐地说道。

“祁大勇经常与人起冲突?”颜绥抓到话中的深意。

“他脾气不太好,喜欢打骂人,容易得罪人。”周子恒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是我相信,戏院中绝对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自会做出判断。”颜绥不轻不淡地回了一句,突然感受到一阵凉风刮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风是从窗户处灌进来的,将两扇窗吹得噼里啪啦乱响。外面的天似乎更阴沉了,明明刚过未时,现在的天色看上去像入了夜一般。

闻新雨刚准备去点燃蜡烛,却发现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燃烧殆尽,只有红泪低垂。

“我去叫小二送点蜡烛过来。”

闻新雨刚出门,颜绥便一直盯着窗口处,“这个窗户是谁打开的?”他肯定没记错,这房间的窗户是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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