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36)

“你因一时贪念而害得他人蒙冤,还敢说冤枉?”颜绥料从他身上再也得不到更多消息,果断地丢下一块牌子, “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徐良脑中一黑,还想叫冤求饶,但已经被人拖了下去。

待到徐、阮两人离堂之后,颜绥又命人将林生带上,当场宣布他乃受人栽赃,即刻释放。他寥寥几句,将一位险些被判以死刑的嫌疑犯当场释放,操作出乎意料,韩太傅在一旁都未反应过来。

不过陆离却不大意外,颜绥的话刚落,他便起身阻拦,“林生虽不是未财害人,但他是最后见到韩小姐之人,并且对韩小姐心生爱慕,也许他一时色胆包天,欲对韩小姐图谋不轨这才错手杀人。颜捕头如此草率放人,未免不太谨慎。”

“陆捕头有这般想象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颜绥摇摇头,一脸惋惜,“当捕头可是要凭事实说话,只凭猜想和直觉来办案可不行的。”

“你有何证据来证明林生不是凶手?”

“没有凶手。”颜绥缓缓道,见着众人一副惊愕的样子,又重复一遍,“这个案子本没有凶手。”

陆离冷笑,“难道颜捕头是想说韩小姐因未等到情人赴约,一时心灰意冷,跳河自尽?我看你的想象力更丰富。”

“陆捕头,平时少去听书,多看看有用的书籍。这种老套桥段张口就来,还真当生活是戏剧了?”颜绥满脸嫌弃。

陆离心中恼火,但形象得保持,故而面上还是维持着翩翩公子的模样,假笑道:“那我倒是想听听颜捕头的高见。”

“是该听听。”颜绥也笑了起来,“可还记得韩小姐与杨又新决定私奔之日下起了大雨,当时杨又新的口供是当时雨太大,加之心中犹豫,故没有赴约。前往尼姑庵需要经过河堤,韩小姐去时,还未下雨,她自然能够安全走过。但是当她等不来杨又新,决定往回走时,天上下起了暴雨。未等到情人的韩小姐心中焦急,急着过河,而因为倾盆大雨而上涨的河堤水流湍急,韩小姐一不小心,从河堤上滑落,掉入了河中。”

“可是她的身上不是有多处伤痕?这又作何解释?”陆离问。

“既然机会难得,我也不吝啬再教你一条办案原则,实情需要真眼所见才为真。”颜绥知道,陆离在接手此案之后一直认定林生便是凶手,那他必定没有亲眼所见韩小姐身上的伤痕,“那不过是被石头树枝所划伤的伤痕,若是陆捕头肯花功夫去看一眼,便会知道韩小姐因何而亡。”

陆离饶是定力再好,此时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你一开始便知道了。”

“没想到我在陆捕头眼中竟这么厉害。”

颜绥一开始以为韩小姐是被人推入水中,但却在审问之后却发现林生并无杀人动机。特别是在发现他被栽赃之后,更确定他不是凶手。他朝后面的衙役挥挥手,又有两人被带了上来,“心中虽有怀疑,不过韩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出现在城外总是蹊跷,当时也未敢下推论。”

他的语气轻缓,与之前欠揍的调子不同,竟有几分哀伤,那一瞬陆离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没想有人做贼心虚,为了隐瞒真相,又害死了无辜之人。”颜绥的目光移到堂下二人身上,那女子已是一副痴傻的样子,而那男子虽强装镇定,但目光中却透露着软弱,“你们可认罪?”

“大人,一切不关在下的事,全都是韩夫人指使在下做的,红绿也是为她所害……”杨又新立马招供。

“倒是与之前所说不同,”颜绥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既然做了假证,来人,先将他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再说。”

“大人,在下是被逼的,冤枉啊!”杨又新跪在地上连连扣头,颜绥却是嫌弃地摆摆手,让人将他拖下去与徐良作伴。

堂中安静下来后,颜绥又下了另一人的处决结果:“韩夫人杀害绿红,证据确凿,秋后处刑。”

相比于之前大喊大叫的两个男人,有些疯傻的韩夫人倒是安静得多。她天真地看了一眼堂上的少年,嘿嘿一笑,又转头望向韩太傅,歪着头喊道:“老爷,是老爷啊……”

韩太傅避开她的目光,嫌恶地皱眉起身,“既然一切已经水落石出,那本官先行一步。”

韩夫人见他要走,连忙起身上前去追,但却没注意到脚上的链子,才走两步,被绊到在地。那重重一声,听着都疼。

韩太傅却头也未回,他昨晚便从她的疯言疯语中知道了这女人的蛇蝎心肠,现在见到她便觉得恶心,不想与之有半点关系。

“老爷,您又去见茹儿了?”韩夫人在身后喊着,韩太傅却仍然没有回头。

“又去见她!又要去见那个臭丫头!”

“为什么不看政儿一眼,政儿,我的政儿呢……”

韩太傅从偏厅里走出时,还听得到对方撕心裂肺的叫骂声。

难道是他错了?

那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如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一般紧紧地将他的心缠绕。可是那颗心,在失去最心爱的女儿之后,便一直都空空如也。

错了便错了吧。

第31章 规矩

颜绥和闻新雨从西灵府中出来之时,正巧见着站在石狮子前安静等待的红衣少女。她手中还提着食盒,见着他们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呐,这是林伯母给你的。”她将手中的盒子推送到颜绥怀中,“已经找了大夫给阿生看过,虽然他还需休养些时日,不过起码活着出来了……你也不算太没用。我的任务完成了,先回去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人拎住。

“等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么大的食盒里只有两块糕点是怎么回事?”颜绥并未打开盒子,但却也感觉到盒子的分量不足。

“没有人教过你当人面打开礼物是不礼貌的吗?”鹿然一晃身,从他手中挣脱,“而且明明还有三块好吗,你不要瞎说。”

“一盒可不止这点吧。”颜绥将盒子甩给闻新雨,两步追上鹿然,准备将她抓住,“偷吃别人的礼物可是有礼貌的行为?”

“你可别乱说啊,”鹿然心一虚,没注意被抓住,“你哪里看到我偷吃了,你们捕快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无凭无据你这样说我,我告你污蔑的。”

“你嘴边的残渣便是证据。”颜绥一手扯住她的嘴角,拉得老长,“这么明显的证据,你还想抵赖。”

“疼死了,疼死了。”鹿然手上被抓住,便用脚踹,对方却早有防备,轻松跃过,这才将手松开。

鹿然捏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确实看到他手指尖上的食物残渣,想要发火但又底气不足,“它味道太好了,怎么能怪我忍不住。”她说这句话时,完全就像一个见异思迁却怪他人长得太美的渣男一样,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

颜绥也不指望她会有。

“那就请我吃饭作为赔偿吧。”他一手扯着被紧紧桎梏的少女,一手朝身后的同伴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闻新雨就这样看着他粗鲁地胁迫着身边的少女前行,意识到他根本没有有福同享的觉悟,悲愤地提着食盒,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既然有人请客,自然是要去好一点的地方。京东最好的酒楼是会仙酒楼,不出意外的,颜绥一手挟着少女大摇大摆地在小二热情的迎接下,进入一个雅致的包间。这房间在三楼且临街,能够看到琳琅满目的街上的热闹景色。

鹿然自进来之后,便老实许多,也没有逃跑的打算。一是因为她虽未说,但确实很感激颜绥,请他吃一顿也是应该,反正初一会帮忙付账;二是因为一闻到会仙酒楼的饭菜香,她便走不动道了。

“照旧上,再随意加两个菜。”上次偷吃的事情有人善后,作为大主顾的鹿然自然是最受欢迎的,小二听她发话,应了一声,乐滋滋地跑了出去。

此时暮色降临,落霞红透了半边天空,绚烂瑰丽,天际最后一丝温暖的余光暧昧地洒在少女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无暇的脸上投下阴影,微红的脸颊如明玉生晕、光彩熠熠。她正侧着头瞧着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夜市,嘴里还哼着模糊不清的小调,嘴角微扬。

“对了,”像是记起什么,鹿然回过头,“你可知是何人栽赃陷害阿生?”

答案很明显,也很简单。但颜绥却不会说,这件事到此结束便好。与三年前相比,他现在也知道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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