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都已经喝高了。
就现在这个状态，别说谈合作，就是谈哪个菜更好吃，他都不一定知道。
倒是田董出来打圆场，“不会说祝酒词，说明她们以前从没出来过啊。都是些好女孩。想要她们说祝酒词，我们慢慢教不就行了嘛。”
秦凡笑得颇有些油腻。
“还是田董您懂行！您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与众不同。我秦凡今天算是学到了。”
田董哈哈一笑。
几个老男人聚在一起，聊的话题就没几个正经的。
于艾艾实在忍受不了，就起身说自己要去厕所，田董很轻易地放行了。
她走到卫生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知道为什么田董那么轻易就放她出来。因为她和基恩娱乐签了二十年的约，想跑也没处跑啊。
她蹲在女厕所里抽抽噎噎的。
“恶心，好恶心。明明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我还要配老男人……”
于艾艾哭的声音有些大了。
正巧经过的苏酥走了进来。
她立在门口，和于艾艾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需要帮助吗？”
苏酥关切道。
第86章
于艾艾仍蹲在地上哭。
苏酥只好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背，询问道：“你还好吗？需要联系你的家人吗？”
于艾艾摇了摇头，一边哭，一边说道：“好恶心，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恶心。他们不是人吗？”
苏酥发觉事情不太简单。
她蹲下身子，问道：“你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帮你报警吗？”
于艾艾虽然委屈，但是该有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并没有透露刚刚的事情。
苏酥无奈，“我帮你联系饭店的负责人吧。你有什么事和对方说，可以吗？”
说完，苏酥便起身，准备把饭店的负责人找来。
于艾艾总算有了反应。
她抬头，央求道：“你不要去！”
苏酥停住脚步，转过身子。
她又蹲了下来，看着于艾艾的目光满怀关心。
“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相信我的。”
“你是苏酥？”
于艾艾看着苏酥，愣住了。
苏酥微微一笑，“对呀。我可是公众人物，现在你可以说为什么你要躲在这里哭吧？”
苏酥瞧她年纪不大，看着也不像喝多了，现在躲在厕所里偷偷哭，怕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只要她说出来，能帮的苏酥都会尽量去帮的。
“我，我……”
于艾艾吞吞吐吐的。
她很想把自己的委屈都说出来，很像找个人替她做主。
可面前的是苏酥啊。
苏酥是酥糖娱乐的董事长，而她是基恩娱乐的艺人。真说起来，她们还是敌对关系。
她现在要是嘴没把严，一时图口快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去，方总肯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到这，于艾艾赶紧把眼泪擦干。
“我没事，”于艾艾眼神有些躲闪，“你不用帮我联系店长，也不用帮我叫警察。”
“你真的没事？”
苏酥神色认真。
于艾艾低头，“没事。”
对了，酥糖娱乐如今还在和别的公司抢秦凡呢。她一定不能让苏酥知道秦凡被他们公司请过来了。
想到这，于艾艾警惕之心顿起。
“不用你多管闲事！”
她抬眸，推开了苏酥。
于艾艾不知道的是，她惊慌失措下的这一推，推走的是在她坠入深渊前唯一能帮她的一个人。
她这一推，实在是苏酥有些猝不及防。
饶是苏酥也被她吓了一跳。
“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苏酥打量着她的神色，思忖了一会儿。而后从随身小包里拿出纸笔，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她。
“你若有事，打这个电话号码可以找到我。”
于艾艾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她把名片藏进随身小包的隔层里，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苏酥瞧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自认自己还是很有亲和力的，实在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避她不及。
苏酥今日来饭店，是约了曾舒文和公司里的几个同事，一起谈项目的事情。
原本是想到家里谈的，只是这次来的不只是曾舒文，还有别的一些职员，不是很熟悉，苏酥便临时找了间附近的饭店。
谈完事情后刚好可以请职员们吃个饭。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而后就往包厢里走去。
因为在厕所耽搁了一小会儿，苏酥是最后一个到的。
见苏酥进来，坐着的人都站起身，齐声道：“苏董。”
一个个都西装革领的。
“我路上有点事，来迟了，实在不好意思。”
苏酥有些不好意思。
曾舒文玩笑道：“我们苏董也得适当的摆摆老板的谱嘛。”
“好啦，”苏酥瞥了曾舒文一眼，“曾哥你可别逗我了。我们先做正事吧。”
曾舒文便叫他身旁的一个职员把资料搬上桌来。又有一职员把桌上的餐盘归整到另一边，给桌上留了位置。
配合十分默契。
“我们又筛选了一遍，总共选了十本本子出来。”
曾舒文道。
苏酥点头。
她拿起剧本，开始翻看起来。不仅有电影的项目，还有电视剧的，都很不错。
苏酥道：“你们挑得都挺好。既然难以抉择，便都投资了吧。”
“这，”曾舒文迟疑道，“我们刚投资了《王不见王》，资金上面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啊。”
想到刚收到的五十亿，苏酥弯了弯眉，“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只是有一点，我想给每一个投资的项目派一个监督小组。”
“监督小组？”
曾舒文不解。
“要把投资的每一分钱都花到实处。”
苏酥道。
这不是突发奇想。
自从上次见到秦凡后，苏酥突然发觉自己之前几个项目顺风顺水也多亏了导演们人品好。
若导演人品不好，制片人中饱私囊，钱没有用到要紧处，电影就出不来这么好的效果。
曾舒文很是聪明，马上就理解了苏酥的意思。
“这个我会马上汇报给高层，让他们安排下去。”
具体的方案设计当然不用苏酥亲自来。这么大的公司，若苏酥事必躬亲，定会累坏了的。
“嗯。”
苏酥点头。
她翻着几本资料，而后目光在一张照片上顿住了，“这是谁？”
曾舒文凑过来看了一眼。
“哦，这是一位老艺术家自己写的剧本。剧本是不错，但是她执意要自己出演里面的女主角。您也知道，现在市场对女演员要求苛刻。别说年纪大的，就算是正值青春的女演员，只要长得不好看，收视率就高不上去。我们正在派人和她协商，看她能不能把机会让给年轻的女演员。”
苏酥盯着老艺术家的照片。
老艺术家的眉眼里颇有几分薛教授的影子。不是长得像，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苏酥又翻开老艺术家的剧本《主母》。
老艺术家写的是围绕着一位清代大家主母的生活。大部分写实，小部分为了追求艺术化处理写得比较理想化。
剧情不闷，看了会让人会心一笑，又能让人平静下来。
是个好本子。
苏酥又打开了老艺术家的自荐信。里面说了这个剧本是以她祖先的真实生活为依据的。信里还付附了几首诗，意境是相当的不错。
“不要换人，就她吧。”
苏酥道。
“可是市场……”
“不用总是跟市场走。我不是说抛弃市场，而是已经挑了十个项目，其中有一两个不看市场，关系不大。再者，若是一味看市场反应，不能做引领市场的人，我们迟早会被潮流抛弃的。”
苏酥说完，曾舒文还想反驳。
身边的两个小年轻反倒先劝起曾舒文来了，“曾哥，苏董说得对。若不是苏董，我们之前也不会拍那些片子，公司也不能发展得那么快。”
另一人附和道：“对呀，对呀，我们之前也没跟市场走嘛。现在不仅是观众对女演员苛刻，剧方也对女演员苛刻呀。这些年，根本没有适合大龄女演员的剧本。”
“不是，”曾舒文摇头，“《主母》是一部电视剧，我怕到时候就算拍了，也不一定有人买啊。到时候播不了，拍了也是白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