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然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都很没精神，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禁制出了什么问题？”
王陆说着就要伸手去撩开他后颈的发丝，海云帆下意识躲避。
躲完他才发现这个动作好像有点伤人了，毕竟人家是好意……
海云帆有点尴尬，“抱歉，我……”
王陆掩去一瞬间的失落，收起悬在半空的手，不甚在意地道：“没什么，警惕性高是好事，但你要想清楚，小青云试炼可是除掉军皇山暗线的最好机会。”
虽说海天阔那件事是误会，但许敬天是真的想杀他，他是想混吃等死，但这不能证明他想被许敬天那种人杀掉啊。
“好，我去。”海云帆轻轻点头。
这次看见大哥，就不要跟他打架了吧……
混进小青云的方式依然是做灵宠，看着岳云师兄三观碎裂的表情，海云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王陆在一旁看的分明，眸中染上一丝暖色。
海云帆平日里就很爱笑，这两天不知是有什么心事，别说笑了，话都少了很多。
王陆很想帮他走出这个困境，可他只管在自己的阴影里蒙头睡觉，丝毫不理会王陆朝他伸出的手。
王陆难免也会觉得有心无力。
因为已经提前知道了行程安排，海云帆这次特意带了很多食物和水，这样就不必去采摘野果，也不必和朱秦的队伍发生冲突。
虽然王陆编故事的样子也很帅，但这个时候朱秦背后的人是许敬天，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王陆看着他掏出一个药丸帐篷，由衷赞叹道：“不愧是你啊，海·哆啦A梦·云帆。”
哆啦A梦是什么，海云帆不知道，也懒得去问。
王陆说完话就钻了进去，海云帆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帐篷里面的空间小的可怜，还放了个简易的床榻，高度倒是够王陆站直，但住两个人的话基本上一回身就能撞到对方，海云帆别别扭扭地想，上次跟他一起住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尴尬……
怪就怪他只记得带水和食物了，忘了多带一个药丸帐篷。
王陆盘腿坐在塌上，招招手示意海云帆过来。
“来，聊聊。”
海云帆微怔，他怎么不记得药丸帐篷里有这段对话……
他略有些忐忑地坐到王陆对面，就听他道：“明天我会想办法把岳云师兄手里的召唤符拿过来，然后我们俩找机会落单，把暗杀你的黑衣人引出来，再用符召唤我师父，借刀杀人。”
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还朝海云帆发送了一个骚包的wink。
“此次试炼首要目标就是杀掉黑衣人，朱果第二，试炼名次第三，懂？”
这段内容倒是熟悉……海云帆愣愣点头。
王陆似是笑了，他安慰性地在海云帆肩上拍了一记，还用力捏了捏，“放心，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呢。
海云帆勉强勾了一下唇角，心说这件事你还真未必想知道。
当晚两人躺在一起，都有些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海云帆特意去营地周边转了一圈，循着记忆找到了当时赤练果出现的地方，果然，那个以赤练果做饵的陷阱还没有安置好，估计也就是今晚的事了。
他集中心思去回忆前世小青云发生过的事，努力忽略掉旁边的人，那个人却偏偏要往自己身边凑，嘴里嚷着什么好冷好冷。
王陆的心思实在昭然若揭，海云帆那么敏锐的人又怎么会想不通，他无奈地把死命往自己身上贴的人推远，“我没有在胡思乱想，好好睡觉。”
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陆忽然坐了起来，翻翻找找掏出了两朵花，把其中一朵递给了海云帆，“拿着，万一黑衣人耍什么手段把我们俩也分开了，我还能根据这个找到你。”
海云帆看着那朵泛着浅浅光芒的比翼花，有些出神，命运的齿轮永远都是严丝合缝的咬合着，他……这次真的逃得过吗？
“我不要。”海云帆扯过被子一翻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王陆哪里见过他这副傲娇样子，只觉得可爱的要命，他笑着在海云帆屁股上拍了一下，“快拿着，你不想跟我比翼双飞吗？”
海云帆一僵，默默蹭远了一点。可他原本就已经很靠边了，这一挪更是险些掉下去，王陆吓得一伸手把他捞了回来，“行行行，不要就不要。”
他在海云帆身侧躺下，横在他身上的胳膊也没收回去，顺毛一般的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那明天你一定要跟紧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分开。”
或许是多年的习惯使然，有王陆在身边的时候海云帆总是很安心，他迷迷糊糊地点了头，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3章 叁
第二天一早，海云帆提前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王陆死死圈在怀里，不仅如此，自己的手还很不客气地搭在人家腰上……海云帆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放轻了动作慢慢把王陆横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开，起身溜出去洗漱。
王陆在帐篷帘子重新闭合的瞬间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极浅地笑了一下。
海云帆早有准备，目的性极强地直奔赤练果所在，陷阱果然已经被布置好了。
前世杀掉许敬天的过程就很顺利，他只需要照着再来一次就行了。
他用木棍做了个简单的隐藏法阵，不仔细看不会发现端倪，之后他才回去叫醒王陆，“王兄，我好像找到赤练果了……”
王陆还没清醒，就被这一句话吓得瞬间神魂归位，“什么？我又不是来刷材料的，它这么早出来干嘛？”
海云帆斟酌着道：“所以……我怀疑这是个陷阱。”
王陆沉思了不到一秒，“有道理……那我们先让别人摸一把。”
海云帆：？？？
“王兄……这赤练果万一是真的，被别人一摘，试炼立刻就结束了啊。”
王陆右眼一眨，笑的又撩又bking，“我相信你的判断。”
见海云帆仍然不太赞同，他才安慰性地补了一句，“放心，我这么安排除了你的分析之外自然还有其他道理，咱们那几个长老这么鸡贼，怎么可能让试炼这么轻易结束。”
“但是……”王陆拖长了音，手指绕上海云帆垂到胸前的发丝，“主要还是因为相信你。”
海云帆勉强勾了一下唇，把他过于暧昧的手挥开，心说等禁制解开，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王陆被他挡开不退反进，手臂一圈就把他搂进了怀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离开我。”
王陆是在嘱咐今天干掉黑衣人的事情，没有比翼花，他必须保证两个人不会被分开，海云帆自然明白，却仍然不受控制地被他这四个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王陆手上微微一动，有个什么东西就趁机滑进了海云帆衣襟。
随后，他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海云帆的背，“保护好自己。”
有了前世的记忆，一切都变得无比简单，王陆依然是借着所谓摸背肌的理由顺走了岳云师兄怀里的召唤符，把朱秦引到赤练果旁边，发生冲突，给他发信号的机会，再无视掉偷跑过去摘果的王忠……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海云帆就已经跟所有人分开了。
他记得，眼前这个黑衣人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元婴修士许敬天就在附近。
没有比翼花……也不知王陆找不找得到。
海云帆没有急着使用六杖光牢让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而是辗转挪腾间以闪避为主，尽量拖延时间。
可他实力毕竟有限，不使用六杖光牢确实难以支撑很久，而且，许敬天也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变动而推迟出现的时间。
许敬天一现身，海云帆立刻就想起了五长老那句“四四方方的麻将精”，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许敬天有点莫名其妙，“死到临头，你倒是乐观。”
海云帆施施然一抬手，“你待会儿就知道我在笑什么了。聊正事吧，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这……未免也太淡定了点吧？许敬天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想不通具体是哪里不对。
其实海云帆也不想听他絮絮叨叨地对军皇山表忠心，但为了拖延时间，这实在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