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又画我。”秦珞拿着花灯笑问道。
“我的娘子如斯貌美,这辈子都是画不尽的。”莫玄齐夸道。
今日外头热闹,可出去瞧瞧。
“你啊你,怎么跟小夏一样,老爱去那热闹的地方凑。”秦珞把花灯仔细放好。
“我这不是怕娘子闷嘛。”莫玄齐笑道,替她娘子按起了肩,这一家子的账本现在可都是娘子再管了。
晚间,用过了饭,两人便出府走动一番。
本来秦珞说带小夏一起出来,可那丫头早不知道去哪里疯了,也寻不到人,这死丫头,要不是从下他们便在一处,这般怠慢主子,早把她打发出去了。
想来,要给她夫家了,也该有人管管她了。
秦珞提着莫玄齐早间给她做的花灯,和他并肩穿街走巷,好不惬意。
人群密集处,他们看到一个老道在卖花灯的老婆婆摊前闲谈什么,他们好似也看到了他们,老道和老婆婆朝他俩笑笑。莫玄齐和秦珞正要上前,去发现他们已然不见。
莫玄齐和秦珞对视一眼。
“那个道士......”
“那个老婆婆......”
两人心下顿觉必然是遇到了神仙。
莫玄齐突然问:“珞儿,你以前来过洛阳吗?”
秦珞奇怪道:“未曾,与你成亲后方来了此。”
“想来我们的姻缘是老天促成的,我见过此时的娘子哦~”莫玄齐对秦珞眨眼笑,想来他之前见到的红衣女子是另外一个地方的,恰似观棋烂柯,或者也有可能真的是此时的娘子,世间种种无奇不有,只是他知道,他的红衣女子就是眼前这个人。
“此话何意?”秦珞不解,除却小时候,他竟还在洛阳见过她?
“娘子亲我一下就告诉娘子。”莫玄齐俯身下去。
这人,这人,这人太不知羞了,这还是大街呢!
秦珞害臊的轻推了一下摸玄齐,扭头就往家的方向走去,早已把刚刚的不解丢到了脑后。
他的娘子啊,明明生意场上独当一面,可对他总那么羞涩。
“娘子......娘子等等我......”
莫玄齐跟在秦珞身后,此后岁月,恰似今朝。
番外
此怨此恨何以消
下雨了,他见到了她,匆匆一面。
可是他是谁呢?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好像好像许多年前那些来她坟上哭泣的人一样。但是他究竟是谁呢她不记得那些人,也不记得他。
除了那一面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
又过了些日子她觉得她快要消散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的力量日渐消失。
她看见她了。他和她成亲了。
那个秦珞不是她,不,也是她,好多年前的她,毕竟她死了好多年了。
她看见他们婚后过的很幸福,那种幸福好陌生,仿佛她没有得到过,也许是吧,她没有得到过。
后来她又看到一个人,很熟悉的样子,也是个如玉公子的模样。
她看见他找人在莫府放了火。
秦珞被困在了火光中,她看见秦珞的夫君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向了火中救她出来。
他看见那个如玉公子在刑场被砍了头。
有个女人抱着她的头哭的凄历。
火光,鲜血,尖叫。
她想起来了。
她是秦珞,被烧死的秦珞。
那年,上元节,她遇到了陈同元,情窦初开的年龄,喜欢上了个如玉公子。
听上去好像挺美好的,可惜他与他的表妹珠胎暗结,被人赶出来了家门,早已囊中羞涩,山穷水尽。
他想从她这骗取钱物,不想,竟假戏真做,对她动了几分心思。
表妹知道后,自然是毒杀于她。
可惜那毒没毒死她,倒是酒楼走水,活生生烧死了她。
好痛!记起来后,她好痛啊,全身都是烧焦的疼痛,好痛啊......
要消失了。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这个时空与他也并无联系,只是她看到了他一眼罢了。
可是她好不甘心。
得到救赎的不是她,不是她,哪个秦珞没有那么多年的孤寂,她始终明媚,有相互喜爱的人,不是,不是承受了那么多孤寂的她。
她也想要那样温暖的人。
但其实她原本也可以拥有的,只是她自己背弃了。
那个人也来过她坟前上香吧,他说:“珞儿妹妹,我来看你了。”
算了,就此消散吧。
那样,起码不痛了。
此恨,此怨,何以消。
此恨,此怨,就此逝。
第19章 我只医你
昏暗的房间内,沉睡的女人眼角处流下了一滴泪。
好凄厉的梦……
幻笙叮咛一声,艰难的起了床,头有些昏沉,大概是感冒了吧。
去了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幻笙有些饿了,打开冰箱却发现存粮所剩无几。
幻笙不死心的蹲下翻看冷冻柜,明明记得上次那家伙过来的时候给她带了很多饺子的。
结果自然是空空如也。
唉,算了,吃完了。
幻笙站起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袭来。幻笙甩了甩脑袋,自己的低血糖太严重了,摸了摸额头,有些烫,该不会发烧了吧。
算了,穿个衣服,出去吃饭在量个体温吧。
一个人的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的吧,无人问津,饿了,生病了,都要自己解决,可是没关系,一个人久了,也就什么都习惯了。
可是,偶尔,脆弱了,还是会觉得委屈。
人啊,嘴上说着不在乎,哪里又不贪恋着温暖呢。
幻笙下楼在街道上行走,这座城市无论她走过多少次还是陌生。
去了前面拐角处的一家羊肉粉的面店,这家店她吃过,味道还不错。
店里没有人,也是,这种主食一般是饭点到了才有人来吃的,现在不过才早上10点呢。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也不太像是这里人,他有一点新疆那边人的感觉。
但幻笙并不是那种好奇就会问的人。
她更喜欢遵循主客之间的礼仪,她买什么,对方就卖给她什么,她付钱,然后走人,不需要多半句客套。
商家与顾客,本就是各取所需。
“姑娘,要吃点什么?”老板问她,普通话倒是相当标准。
她点了一份招牌羊肉粉,原本15元的羊肉粉,现在都17一碗了呢,物价上涨的总是让人有些无奈。
老板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今年肉价涨得块,这没办法,我这羊肉粉也只能跟着涨价。”
幻笙没有自己买过菜,所以她不是很清楚肉价涨得是有多快,也只能给老板扯出一个浅笑,便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羊肉粉贵是贵了点,但这个味道是值得这个价格的。可惜这次她没有把它吃完,因为脑袋实在是昏沉的有些难受。
努力的吃了一大半羊肉粉后,幻笙就去了公交站坐公交车去了医院。
挂号,验血,量体温,39.5℃。
护士带她来了输液区,两大瓶吊瓶。
……
不是说现在的医生不建议打针的吗?为什么她还有两瓶吊瓶?
算了,算了……反正也很久没有生病过了。
针刺破皮肤的感觉有点痛,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打针的时候母亲抱着她,父亲扮鬼脸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当护士给她打针的那一瞬她还是嚎啕大哭。
她原来也是幸福过的啊……
但是太遥远了。
输液区的电视播放着动画片,好像是时下小朋友都很喜欢小猪佩奇。
在药物和动画片的作用下,幻笙缓缓睡着了。
而她的手机屏幕上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有一条微信提示:幻幻,明天我放假了,明天给你带好吃的过去。
安寒医院外科主任办公室里,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慵懒的靠着转椅里,两条腿搁在办公桌上,叼着根棒棒糖,在看……漫画书……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位漂亮的护士姐姐突然闯了进来:“乔医生,刚刚接到电话说有位急症患者正往医院来,可是医院里能开刀的医生不是还在手术室里,就是出去开会了,所以护士长让我来叫你。
在漂亮的护士姐姐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同时,乔顾寒手上的漫画书也在那一刻啪嗒的掉在了地上,一如他破碎的小心脏,他颤颤巍巍的抽出了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小心翼翼的说:“不是,护士姐姐啊,今天,今天我是给人带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