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接到了任务,要去打败盘踞在文件堆上的恶龙,来保护我们木叶。苍真,可以把你的力量借给妈妈么?”挂上一副庄严的表情,结合昨天晚上给他讲的睡前故事做类比。
儿子果然不再粘在她身上。“好!妈妈加油!”他也板出一张严肃脸,挺起小胸膛,腰板笔直,郑重地亲了政纯额头一下,纯黑的眼瞳明亮有神。
“哦哦哦我又充满了力量!苍真,妈妈走啦!”
“妈妈再见!”
穿着深蓝衣袍的高大男人站在旁边,全程围观母子俩的互动,此时默默结了“壬”印。
“爸爸再见!你好,爸爸二号!”小小人儿跑过去拉住凭空出现的男性。
斑好像对儿子的区别对待有点不满,皱着眉看看一大一小的背影,回过头抿嘴盯着政纯。
你在吃我的醋还是自己影分身的醋?知足吧,你查克拉量多,能天天让影分身陪着儿子,我还担心他和我相处时间太短而疏远我呢!
政纯对他吐吐舌头,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黑色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斑舔了舔唇,将她按在门口的柜子上,把话语用深吻压回去。
“我们要迟到了!”政纯掰不动腰上扣着的大手,跳着脚挣扎。
斑的语气就像手里拢了只小麻雀一样轻松:“我们没有迟到。”
“踩在政府大楼楼顶上也是迟到!”现在不是登高望远的时候!
青年将右手握得更紧,挟制住政纯跳上台沿,一跃而下。两人违反了自由落体的运动规律,顺利落进一扇大开的窗户。
明知没有危险,心脏仍跳得如同擂鼓。一言不合就跳楼……还是太刺激了。
“速降装置很好用。”斑从腰间拆下一个像钥匙链的金属盒,抛给桌边写笔记的白短炸。
“钢丝承重能力不错。”扉间放下笔,将它拆开检查。
“操作简单,普通人也可以使。”斑拍拍政纯的腰窝权作道别,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政纯离开房间时,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已经从速降装置转到了起爆符上——定时起爆符、防水起爆符、和钢针搭配的起爆符……
总感觉火影世界的军工靠的不是科技,而是想象力。
——而我,靠的是忽悠能力。
“您好,沙门先生,欢迎您来到木叶。”政纯向面前的人伸出手。
这位秃顶上有刺青的大哥盯了半空中的手掌一秒钟,方才缓缓伸手握住,大力摇了摇。
“我是木叶宣传部长日向政纯,此次负责接待,您对行程安排有什么意见一定要通知我,我会第一时间帮您处理。”营业笑容弧度要完美。
“您好,谢谢。”这哥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瞪着俩眼珠子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回答。他的脸足够凶神恶煞,能把小孩吓哭。但政纯却笑得更开心了些。
我知道他是谁,未来的风影,研究一尾守鹤的专家,搞军事是一把好手。
——搞外交显然就不太行。
“您从风之国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旅途劳顿,我们进去坐下来谈吧。”
两人在侧对的布艺沙发上落座,助理上前一步为他们斟茶。“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政纯发现沙门的目光在果盘和花瓶上停留了很久。
“不会。木叶的宣传部长,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谈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更直白地对话。”他的语气仍很冷淡。
连用客套来表示礼貌都不接受,你这是对建交国家的态度吗?分明是对敌国的态度吧?真是个外交奇才。
政纯笑容不变,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之国希望木叶对在川之国驻军一事做出解释。”沙门硬邦邦地说。
“一月二十二日,川之国政府与风之国解除盟约;二月一日,木叶应其邀请派遣军队,协助受暴雪影响的川之国南部居民进行灾后重建;三月一日,火之国与川之国正式签订盟约。贵国与川之国既非盟国,也无权对其内政外交进行干涉。”
沙门的眼白远多于瞳仁,盯人时特别凶狠:“木叶是要把川之国当做附属国吗?”
“火川两国将和平共处,互不侵犯,正如火风两国的关系一样。”川之国在你们手底下被压了多少年,为什么一有机会立刻投向木叶怀抱,你心里没点数?
“木叶是要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与世界为敌吗!”他头上纹的青龙因为皮肤涨红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是什么中二的发言。
木叶政府上台之后,大陆各国感受到威胁,内部平定的速度急剧加快。风之国目前的首脑烈斗就抓住了这一时机,在去年宣布就任风影。记得岸本给初代风影的设定是“强硬、资本主义”,在他领导下,风之国的行事风格确实是又犟又硬,而政体则被改得有点像约翰牛的君主立宪制,但仅仅是空有其表——开玩笑,大沙漠里头上哪儿去搞资本?就凭他们那发展水平?
可能岸本的原意是“利益至上”?那就拿他们最在意的问题说事。
“贵国此次是希望与木叶扩大农副产品贸易吧。”
一听到自己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沙门不吭声了。
政纯故意又将他的目光引回盛满应季水果的果盘和插满新鲜花朵的花瓶:“秉持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木叶愿与贵国每年增加二十万木叶币的贸易额。”
沙门眼里的凶光变成了金光:“但你是宣传部长?”
“这是常务会议——木叶政府的商讨结果。”木叶的各个部门和职责对外国人来说太复杂。
“你们想从风之国这里要什么?”
“我们想与贵国协同开发矿产资源。”政纯笑眯眯地看着严阵以待的强大忍者。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想开发贵国的矿产资源(打算盘)
第83章 清明
银灰色的天空在哭泣,水面反射着她的哀伤,任由她的泪水留下涟漪。一只黑亮甲虫从积水边沿经过,翻越水泥石阶,匆匆忙忙爬进花束中避雨。
一双小手犹豫着伸向它,想把它从娇嫩的百合花瓣背面取下来。
“苍真。”轮椅上的老人咳嗽一声。
黑发黑瞳的孩童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外祖父。”他小步退回打着伞的黑衣女人身边。
政纯把他拢到轮椅旁,将雨伞嵌进椅子把手,严严实实地遮住儿子和老爸。
“不必向我道歉,你外祖母要是听到我又这样管教孩子,一定会批评我的。”老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外孙的小脑袋。
“老爸,妈妈从来没批评过你,别让苍真以为她是个严厉的小老太太啊。”政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曾经这双肩膀是多么有力,在乱世中扛起来一个家庭与一个家族振兴的责任,如今它们却瘦削单薄,骨头肉眼可见地凸起。
老爸的笑声有点嘶哑:“是啊……你母亲这一辈子对谁严厉过?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他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捂住脸,苍老的身躯在座位中发抖。看着墓碑上柔和微笑的遗像,政纯的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
“去找爸爸吧。”她轻推儿子的后背。苍真把身上的小鲸鱼雨衣拢好,抱了抱她的双腿,又将脸贴在老人的手上蹭蹭,悄悄走开时一步三回头地投来担忧的目光。
目送小小的孩子走远,“啪嗒啪嗒”的雨靴声也远去,剩下雨丝落成的牢笼与令人压抑的静默。
“虽然去年已经下葬了,但今年春天还是要把她迁过来……因为埋骨在国都是你母亲的遗愿……她说,在这些子女中,她陪你的时间最少……亏欠你最多……她想离你更近一些……”夹杂着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指缝间漏出来。
酸楚像利刃在心脏绞动,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是我亏欠了她……秋天她病重的时候,我——我为什么不能放下工作去看看她!我明明就在那么近的铁之国边境上……连最后一面都……”
雨声逐渐变大,豆大的雨滴砸在伞上、地上、供品上、墓碑上,那慈祥的笑脸越发模糊不清。
“我从六岁开始,每年在家待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和她相处的时间更少……她的病就不该过度思虑,我却总让她牵挂……如果我多陪陪她……”
下巴在颤抖,抹泪的手在颤抖,低吼声也在颤抖。
“我是个自私的家伙!她身体不好,没办法来到我身边,我却把时间全花在自己的事情上,总把回去看望她的计划一拖再拖……从国都到坞屿往返才需要四天!然而我一年才回去四五次!我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