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四季是清欢+番外(52)

汤言页皱皱眉,怎么这好好一荷包怎么自己没了呢,虽然那荷包是之前娘亲教她绣的半成品,但好歹也算是自己绣出来的,本想到时候凑合用此荷包送出去,最起码不至于遭了那人嫌弃。

汤言页叹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小迎道了声:“是。”出门替她关上了房门。

汤言页走回床榻,在床沿边坐下,撑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她看了眼案几上的绢布,总觉得自己是在前日晚上偷喝酒时弄掉了,说不定是汤珧第二天起来替她搬酒回伙房时,被他捡走了呢?

这么想着,她便立马起身开门走往汤珧的房间,她正准备轻手轻脚偷偷开门溜进去,谁知汤珧就从里面将门打开,两人差点撞上。汤珧看见门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差点骂娘。

“汤言页你什么毛病!吓死我对你是不是有好处?”汤珧往后退几步,皱眉道:“说吧,大早上不睡觉你在我房门前鬼鬼祟祟,想干什么坏事?!”

“到底是谁干坏事了?”汤言页指着他,问道:“前日晚上是不是你偷偷将我荷包捡走了?”

“荷包?”汤珧想起了那个像鸟不像鸟,像鸡又差这点什么的神奇图案,嘲讽道:“就你那丑的要死的荷包,你送我我都没脸带出去,我拿你荷包作何用?”

汤言页瞪道:“里面有银两!”

汤珧不屑道:“谁稀罕你那点银两?!”

“那行!”汤言页往他面前手一摊,道:“既然你不稀罕!你将之前借走我银两全数还给我!”

“要跟我明算账是不是?”汤珧抱着手,也学着她摊出一只手,嗤笑道:“好啊,那你将梁怀洛坏我的琉璃扇赔我,我立马全数还你。”

“什么?”汤言页瞪着乌溜的大眼睛,匪夷所思的问道:“汤珧你能不能讲点理?梁怀洛关我什么事?他坏的你的东西为何要让我来赔?”

汤珧不要脸道:“我打不过他,而且又是你的未婚夫,当然是你这个做夫人的替他赔咯。”他笑了笑,从她身边绕过,神清气爽的往外走。

汤言页觉得不对,他平日可都是睡到正午才醒的,她转身奇怪的问道:“这么早你要上哪儿去?”

汤珧头也不回的冲她摆摆手,道:“关你什么事儿,小屁孩子少来管你哥哥,要管就管你那未婚夫去。”说着说着便没了影。

“……”汤言页听着渐行渐远的声儿,看了看空荡荡的门,才走出房冲别院门狠狠的撂下一句:“汤珧你给我走着瞧!”她剁了下脚,甩手就走。

步储听见小主醒了,忙从沿墙跳下,汤言页见了他,灵机一动坏心思涌上心头,对步储招招手,道:“步储,你跟出去看看,看看我哥干嘛去。”

“是。”步储三步蹬上了房檐,看见汤珧刚踏出府,他回头看了眼汤言页,汤言页一脸坏笑的扬了扬下巴,他抿抿唇,才跟了上去。

汤言页走回房,案几上五颜六色的绢绸十分惹眼,她站定看了看上面的绣盘和针线,脑子里瞬间想出个老办法,反正再好看的荷包梁怀洛也不会带,不如上街随便去集市上给他买一个便好了。

她换了身衣服出门。

来到集市,大清早街上人并不多,汤言页四处观望了望,街摊卖荷包的叫卖贩似是还没来,她往前边走边逛着。随后路过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蹲在地上,汤言页原本以为她在玩什么,待仔细一瞧,小姑娘眼前摆的不正是她要巡的荷包么。

汤言页在这小姑娘跟前蹲下,看着地上颜色各异的荷包,几个清淡颜色的荷包上绣着花花草草,深颜色的则是绣着生龙活虎的动物。

“姐姐,你带一个走吧,这些都是我亲手绣的。”小姑娘说道。汤言页抬头对她笑了一下,随后瞥见外边最不起眼的一个银白色黑绸边的荷包,她拿起来看了眼,问:“小妹妹,这个怎么卖?”

那小姑娘奇怪的看着她,一脸不解道:“这是男人戴的,不适合姐姐。”她拿起一个浅粉色的递给她,笑道:“这个才适合姐姐。”

“那我都买了吧。”汤言页一并将那浅粉色的也拿上,站起身给了她两个银碎。

小姑娘却收了一个,说道:“姐姐给多了,这两个荷包还不足一个碎银,姐姐不如再挑几个吧。”

“姐姐知道绣出这些不容易,剩余的钱就当是姐姐请你吃糖葫芦吧!”汤言页弯下腰,揉了下她的小脑袋。

“臭婊子!”一道狠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快说!坭到底将我弟弟藏哪儿去了?”

“……”

小姑娘一听见这声音,满脸惊慌的将地面上的荷包收进怀里,道了句:“姐姐再见。”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跑远了。

汤言页起身看了眼小姑娘慌乱的背影。耳边再次传来一声女人的尖细的哭声:“官人莫要冤枉我!”

女人突然笑起来:“肯定是清欢渡来替百姓惩罚他了!”

“对对对!姜刘二就算真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汤言页:“……”

第37章 清欢

37

那两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汤言页寻声走去,拐进一个巷口,那声音隔墙传来, 耳边的逼问声和细细的呜咽声还萦绕在耳边。汤言页左右贴墙各站了几秒, 男人的声音如雷贯耳, 使她分辨不出发声地是在这条巷子的左还是右。

而另一边, 两个巡兵正将一个蓬头丐面却面容姣好的女人钳制着,女人煞白的脸上还有两行泪的痕迹, 可她此时却是面目狰狞地笑着,倘若换做是夜,那便同似女鬼一般渗人了。

姜刘看着眼前这个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女人,收起一时没控制住的情绪,叹了一口气, 板着张脸无奈问道:“我好好问你,你便好好回答。那天你最后看见姜刘二的时候, 是怎样的情形?”

女人抬眼看着他,不配合道:“这种事谁想回忆??”

“你要是再不好好回答,那我只能将你带回府衙逼供审问了!”姜刘瞪她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人命关天不等人……你不说, 莫不是心虚了?”

女人偏头往肩上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 浓妆早已花了,女人抬起媚眼,嗤笑道:“抓我?姜刘二为非作歹这么些年,怎么就不见你们带他回府衙, 反倒要将我这一弱女子带回去?真是好笑, 我早看不惯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样子了,早盼清欢渡来将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人统统收拾了才好!”

“你……!”姜刘气急, 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挥过去。

“姜巡头!!”后方传来一恬淡的女声。

姜刘挥在空中的手一顿。

他回头去看来人,汤言页正缓步朝他们这里走来,笑盈盈道:“姜巡头,这又是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一群大男人围着打女人,被人看了去不是丢你们府衙的脸面吗?”她走到他面前,把他举起的手压下,“出什么事,都好好说,动气动粗都伤身呐。”

姜刘皱眉,心里奇怪着汤言页怎么会在这儿,他微微退了一步:“汤姑娘,我正在秉公办事,你若是闲来无事,我劝你上别处去逛逛。”

“办事也不能打人家,有话好好说不是?”

汤言页笑着走到女人身前,微微撩眼,汤言页问:“再说了,姜巡头的家弟在咱们城里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心知肚明,更别提这位姐姐了,我瞧她也是个闷声的,哪会像你说的敢将人如何了?”

“不过我还是想多说一句,你们平日放任姜刘二为所欲为,眼下人不见了,哪有往别人身上怪的道理?”汤言页笑着,回头往这个女人脸上看了眼,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又有些想不起来。

“汤姑娘,无论你今日说什么,这个女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我寻刘二多日,有人说亲眼看见刘二那日将她带走,就是那日之后我便不再看见刘二了,眼下刘二不见行踪,这个女人却还在客栈里继续招摇,所以我想,她定是故意吸引刘二!”姜刘横眉怒目道。

“什么?!”女人一听姜刘的话便怒了:“我招摇?我好好的在这客栈讨份活计,每日端茶送水的怎么到你嘴里成招摇了?就你那破弟弟人见了躲都来不及,谁会想要故意吸引!神经有毛病!连你们这样都能做官,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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